第27章 再次交锋

萧衡来得很快，一身运动短款套装，鸭舌帽向后戴着，吹着口哨进来，吊儿郎当，一点没有三十多岁男人的稳重。

他走过去，把双肩包挂在座椅靠背上，在徐今对面坐下，招呼服务员加一双碗筷。

林宋看着他：“萧大神，你这是给祁域川唱了一出空城计。”

徐今浅笑道：“他这哪里是空城计，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

萧衡瞬间不爽：“徐医生，你要不要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7年前，是谁把你打的屁滚尿流，一蹶不振的？”

萧衡深棕色眼眸里噙着一股玩世不恭地笑意：“我承认当年小爷我技不如人。但小爷养精蓄锐7年，怎么也能跟他祁域川斗上一斗。”

林宋问：“你7年前就跟祁域川杠上了？”

萧衡接过服务员送来的碗筷，拆开吃了一筷子：“丢人的事，不提也罢。”

萧衡这边悠哉悠哉地喝着小酒，祁域川可就没这么悠闲。傅乙岑接上他，准备去酒店。祁域川让他直接去公司。

两人到了公司，几名被萧衡玩的团团转的程序员立马从沙发上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

祁域川阴沉地眉宇看了他们一眼，与傅乙岑走进里面的办公室。锐利地目光在几台电脑屏幕上一一扫过，他一脚踢开其中一张椅子坐下，修长的十指在黑色的键盘上游刃有余地来回。他左右开弓，无数条代码在四五台液晶显示屏上轮番滚动着。

两三分钟后，祁域川破解萧衡设置的代码，屏幕在瞬间全黑。随后，屏幕又徐徐亮起，四五只灰色的柯基出现在屏幕上，撅着屁股在欢快地撒尿。

祁域川踢开椅子起身，大手一挥，键盘随之落地，骂了一句：“shit！”

这手法他太熟悉。

怪不得他们被他当猴耍。

傅乙岑看着他铁青地脸色，也意识到对方是谁，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是回来报仇了。”

祁域川伸脚朝后，把椅子拉回来，重新坐下，一言不发地埋首在电脑前，一串串傅乙岑看不懂的代码不断弹出，电脑界面切换之快，好似又回到了7前，那场决定ann与king之间的生死之战。

外面的几人见两人迟迟不出来，他们也不敢走，只好在这里等着。这个时候傅乙岑也不好打扰祁域川，他从玻璃窗户朝外看了一眼，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依照祁域川今天的心情，他们待会怕是不好过。

傅乙岑在屋内站着无聊，出去外面泡了两杯咖啡进来。他把一杯放在祁域川面前，身子倚靠在桌子上，面对他站着：“我就说过他一定会杀回来。不过，当年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能活着逃出来，这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祁域川看着屏幕与傅乙岑对话：“查。”

“查什么？”

“谁帮了他。”

傅乙岑颔首点头：“也对。只剩半条命的人，如果没人帮他，他早就暴尸街头了。”

祁域川在电脑前坐了半个小时，随着植入成功的英文字母出现在屏幕上。他伸手端过桌上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沉声说道：“ann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机场。”

傅乙岑诧异地看着他：“这么说ann很有可能已经离开柏林了。”

“而且从我方才对他的追踪来看，这些天他大多数时间都坐在henry street街上的星巴克喝咖啡。”

傅乙岑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祁域川端着咖啡起身，走到朝街的窗前，晨曦地光辉洒进来，遣散他身上的疲。他回身看着傅乙岑，温热地阳光渗进他如墨地眸底，再现出棋逢对手地兴奋感：“如果我猜想的没错，他已经回国了。”

“你猜什么猜，继续追踪他啊。把这小子逮出来，狠狠揍他一顿。”

祁域川愣了他一眼：“你当他跟你一样，是电脑白痴。”

傅乙岑不服气，但也没法反驳。祁域川这一时半会都没法追踪到他的具体位置，看来这7来，他的进步确实不小。

过了一会，他问祁域川：“那现在怎么办？”

他冷声道：“方才我远程把木马软件植入了他的电脑里面，只要他开机我便能知道他在那里。”

“这样他就发现了吧？”

“他之所以回国，就是一早就知道我迟早会找到他。”

当然，祁域川到柏林也不单是为了找萧衡，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工作的事情。两日来，他忙得分不开身。萧衡那边，他只好让其他人盯着。

第三天的时候，萧衡的电脑终于开机了。他们搜索到位置，出乎意料地是竟然是在柏林的某处街头电子产品维修店。祁域川亲自带人赶过去，蓄着白胡子的老人正在擦拭着萧衡的电脑，上面还残留着散发着酸臭味的呕吐物。

祁域川掩鼻站在外面，傅乙岑让人进去询问。

不多一会，那人出来，说道：“他说这电脑是半个多小时前，他们从一位清洁工人手里买下的。”

傅乙岑说：“看来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祁域川闷声不语。相比于他的繁忙与愁闷，萧衡这两日在国内可谓过的太爽。

刚回国，萧衡没有住所，又不愿住酒店，非要赖在徐今的家里。林宋有女友，他自然不好去打扰。

他穿着一条长至膝盖的花裤衩，一件白色的背心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半睁半闭地眼睛看着正在往锅里放面的徐今，嫌弃道：“美女，我们今天能出去吃吗？”

“不想吃就自己去住酒店。想吃什么点什么。”

他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矿泉水打开，咕噜一气喝了一半，自带风流的桃花眼，铺开薄如蝉翼地笑意：“安姐，自打你救我那刻起。我就说过，我萧衡这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即便你想过河拆桥，我也不能忘恩负义。”

徐今挑着面：“想拉着我一起死就明说。”

“黄泉路上做个伴不好吗？”

徐今把煮好的面条放在他面前：“快吃。吃完我送你上刑场。”

萧衡拿起筷子搅和着面，敛了笑：“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