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救赎
“去死吧风来傲！”伽利的拳头丝毫没有留情，他知道，恶少帮助他打败了风来傲，但是在最后一刻恶少却没有痛下杀手，可能是因为不想趟这趟浑水，可能是在等待伽利自己动手，也可能根本就没想要杀死风来傲，毕竟恶少只是一个与此事无关的路人。但是不论怎么样，风来傲都不能活下去，只要他活着，小百香就会不断被他追杀，永无宁日。
既然恶少没有动手，那就由我来做这种脏事！
“啪！”伽利闪身至龟裂中心，一拳想要结果风来傲的性命，却被恶少一把抓住手腕，拳头也停了下来，只到风来傲的鼻尖。
恶少在最后关头，阻止了伽利。
“？？？”伽利满脸质疑看着恶少，自己的手腕被恶少握得生疼，跟伽利比起来瘦小的恶少，却拥有不输于伽利的力量。
“我们，不能杀他。”恶少只留下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罢手将伽利的拳头化解。
伽利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恶少的对手，有恶少在这里，就算此时再出拳也会再一次被恶少拦下来。
过不了恶少这一关，恐怕是取不了风来傲的性命的。
“什么？这是什么道理？他杀得起兴的时候有想过不能杀吗？现在你告诉我他不能杀？难道我们就是能随便被杀的吗恶少？！！”虽然伽利已经竭力控制的情绪，但是还是免不了想要痛骂恶少，说到底这家伙也不过是一个路人，根本不知道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究竟有多么残忍，根本不知道小百香被逼迫成什么样子，恶少这家伙不过是来看热闹的而已！
现在战局已经定了，却想要做一个老好人？
恶少一言不发，默默忍受着伽利的百般辱骂，所有的一切他都能忍受，但是如果说他不懂小百香的遭遇，他不懂伽利他们的悲惨，他只是一个想要在最后关头给风来傲这个一国之君献媚的老好人，恶少决不能容忍！
“胡闹够了没！”恶少恶狠狠的眼神直盯着伽利，伽利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一个字也骂不出来了，表情逐渐平静下来，眼神也不再凶恶。
跟恶少比起恶来，伽利还差得多。
其实恶少也并不是没有想过终结风来傲的生命，终结了这场闹剧，但是当他看到风来傲最后的表情以及眼神的时候，仿佛知晓了一切一样。
风来傲现在已经无心反抗，他反复回想起当年他的哥哥在天台上跟他说的话，风来奇的话。
“愚蠢的弟弟，别说你下不去手这种幼稚的话了，为兄已然是废人一个了，四大家族不会允许一个战败的国王，一个废人继续担当国王。这个时候风家一定要有一个强势的领导人，那个人非你莫属！你一定要在这里杀死我，让风声传出我的死讯，让四大家族的老混蛋们认可你，这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风家，这是为了风羽国这么多年的和平与安定，你要做的就是等待机会，等待颠覆这一切的机会！”
当风来奇让风来傲杀死自己的时候，风来傲的内心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跟哥哥较劲，处处都想着超越哥哥的幼稚的弟弟了。也是从那一刻起，风来傲，成为了风羽国真正的王，那个被现在的人们所熟知的风羽国国王。
如今，风来傲又重新在小百香的身上看到了兄长风来奇的身影，看到了那个义无反顾的眼神。
时间回到大战之前，回到小百香和风来傲对峙的时候。
当时在小百香爆发过自己身上的“风种”之后，就昏倒不省人事了。风来傲将小百香抱起来，看着自己这个小侄女，风来傲始终没有挪动自己的脚步。
小百香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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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就是曾经自己的父亲口中那个拥有超越现在风家所有人的最纯正血脉的风家后人，她是唯一一个真正能够跟无相之物——风进行交流的人，即使是继承了风家最纯正一支血脉了的风来奇和风来傲两兄弟也无法做到。
小百香口中的风，是高于这个世界的维度，神一般的存在！
而现在，自己真的要亲手处死自己的亲侄女，掐断风家的未来吗？
把小百香带到天台上去，风来傲的每一步都显得十分沉重。
“……”小百香似乎已经醒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没有说出来。风来傲察觉到小百香的小动作，将小百香放下来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小百香没办法再装昏过去，干脆跳下来问：“你的表情和刚刚不一样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风告诉我，你在犹豫，你的内心在挣扎。”
“哦？”风来傲突然来了兴趣，继续问道：“那……风声还告诉了你什么？”
“呃……也没再说什么，风说希望所有的牺牲都能够有意义，风很伤心，好像在哭。”
“是吗？风也哭吗～”风来傲抬起头看着天空，眼神充满了空洞，他静静地聆听着，细细地聆听着，以前总在他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也变得微弱，憔悴。仿佛风来傲也能够听到风的哭声一样，十分微小，却也很是清晰。
踏上天台的风来傲跟在大殿里的风来傲简直判若两人。他在这里把风来奇推下悬崖，就再也没有上来过这个天台，这里的每一块地砖都能让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以为下一次再上来这里，就会有新的王代替自己，而自己就不用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只可惜事与愿违，他风来傲又要在这里亲手处决自己的血亲，处决还是一个孩子的小百香。
回忆就到这里，风来傲睁开眼却看到了恶少跟伽利的对峙，看着拦住伽利，背对着自己的恶少，风来傲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救下来自己一命的，却是差一点要了自己命的恶少。
命运捉弄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不禁让风来傲啧啧称奇，还想要给自己这破烂命运鼓几声掌。却连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伽利还在跟恶少对峙，他还没有完全明白这事情究竟有多大，没有明白恶少是为了伽利的救赎才拦住他的。
现在杀掉风来傲，就像是风来傲想要杀掉小百香，风来傲杀掉自己的哥哥风来奇一样那么的简单，但是如果这样杀掉风来傲，那么将整个王室风家置于何地？将整个风羽国的普通百姓置于何地？谁来保证眼下风家之下的其他家族不会掀起巨浪？
换一个问法：小百香能够得到四大家族的认可顺利成为风羽国的新任国王吗？未必！届时四大家族必然会重新肃清风家上下，免不了又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屠戮。
小百香能够管理好整个风家，管理好整个风羽国，坚守住风羽国十几年的太平吗？未必！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小百香没有任何制衡四大家族的实力，风家贵为王室也只能越来越被削弱。
小百香能够震慑得住风羽国中风家以外的其他贵族，让他们安分守己绝不多生事端吗？未必！
到时候谁来保证将来四大家族不会扶持出新的王室来代替风家？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风来奇风来傲，再出现下一个像是风家一样悲哀的王室贵族？
对于顶层的贵族来说，不过是看着一幕幕好戏的循环往复的上演，对于中间的人来讲，不过是尔虞我诈，成王败寇尔尔，而对于底层的普通人来说，被人统治不是再难，无人统治才是祸乱的开始。
在争权夺利之中，他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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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宰割的牛羊，就任人烹调的鱼肉，是完全的牺牲品。
杀死风来傲简单，拍拍屁股走人简单，甚至端掉整个风啸山都是可以办到的，但是后果呢？这样不计后果的行为所带来的，就是整个国家的末日。
相比较起来，恶少反而不像是一个路人，伽利才是那个没有远虑，容易冲动的魔鬼。
伽利哑口无言，他也不是一个傻子，虽然自己一时冲动没能够想到这些问题，但是被恶少阻止之后经过自己深思熟虑，这些问题也还是能够凭着自己的头脑想清楚的。
只是不杀风来傲，那么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包括今天这件事情的所有知晓者，一旦被四大家族发现，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都难逃魔爪了。
此时杀与不杀，伽利的脑子真的转不过来了。
看到伽利复杂的表情，恶少就知道伽利想多了。他阻止伽利动手，并不是考虑到这些政治上的问题，而是出于风来傲跟小百香的关系。毕竟风来傲是小百香的血亲，杀不杀风来傲还得要小百香发话呢。只是没想到伽利这个家伙自己脑补出来这么多的问题，真的是让人无语。
“我是说，我们不能杀，要杀，也要问过小家伙。”恶少对着伽利解释道，并且指了指一旁躺在地上的小百香。
“？？？”伽利的心中可谓是上下起伏不知道说恶少什么好。还以为恶少有什么为国为民的大彻大悟，没想到只是单纯的想要问过小百香的意见。此时的伽利真的有很多的小问号。
伽利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风来傲，有看向倒在另一边的小百香，这场战斗终于是结束了。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真的拼死相搏，还真的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风来傲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反抗。
关于这里面的深层原因，伽利肯定是没有看出来，但是恶少心中到底清楚不清楚，恐怕也只有恶少自己知道了。
战斗结束，天地重归于平静，只剩下那残破不堪的天台以及大殿的断壁残垣证明这里曾经有过的战斗。不过这大殿的断壁残垣倒不全是风来傲的杰作，还有在大殿里战斗的风伯和兴臣的功劳。
从天台上往大殿里看，时间上，天台上的战斗结束，风伯和兴臣战斗也不过是刚刚结束，只不过是以风伯的最终险胜为结局。伽利看到倒在大殿里兴臣的身影，就知道兴臣败给了风伯。
“兴臣！！！”伽利喊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兴臣的回答，兴臣此时已经勉强保持不失去意识，但是身上的伤已经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就连回应伽利都已经做不到了。
天台上的人能够听到大殿里，已经废掉了的风伯正站在倒地不起的兴臣旁边，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能够兵不血刃就带走小百香：“兴臣，你知道为什么在万国戏班我能够绕开所有的执子把公主接回来吗？我可不怕这群有勇无谋的狗屁执子们，更不屑于用下三滥的手段要挟一个小姑娘就范。是公主自己，公主要求我把她带回来！你们拼了命来救的人，是自愿被带回到风啸山来的！她要救的不仅仅是执子们，不仅仅是万国戏班，更是风羽国所有的普通人！你懂么！！！”
听到风伯的话，众人没有质疑，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风伯没有说谎的理由。
兴臣黑着脸没有说话。天台上，风来傲深深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伽利已经震惊得目瞪口呆，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恶少则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撬棍，紧紧皱着的眉头，充满仇恨的眼神，怒不可遏的表情，仿佛恶少有着在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被这一句话点燃，随时爆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