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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下乡在工商所

市卫校的一批学生来医院实习,医生就给他们介绍病号,叫一些能讲话的病号讲生病的情况,一位剃着光头的知青在市上一家工厂工作,他的言谈和相貌吸引了这些学生,他说:“我最佩服刘晓庆,想当一名电影演员。”

接着又唱了一段秦腔,那副神里神经的样子,惹的实习学生满堂大笑,医生对学生说“你们不要小看他,他的媳妇长的也好,就是门前站的那位。”

学生回头一看,果然一位打扮时髦的女人站在那里,看到人们都望她,不好意思的回到了病房间。

光头知青在病房里算是个活跃分子,每到星期天老婆陪他回家过个星期天,在家里可以换换衣服,改善一下伙食,因为医院的伙食太差了,他的朋友还不少,三天两头都有人提着副食来看他,他还骂道:“这是的饭和猪食差不了多少。”

一次,光头知青在医院里算长的好的青年女护士身上乱摸了几下,青年女扩士可能看他有老婆陪着,还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就骂道:“你这个流氓在我身上乱摸呢?”光头知青反驳道:“谁摸你来?你看你是什么样子?值几个钱?”

辛强住院期间,辛强的姐姐还在打这场已了的官司,因为这一切都是穆县长造成的,她继续向市委,市纪检委反映穆县长以权代法迫害辛强的情况,并到医院看辛强时说:“舅家和西安二叔家情况都好,过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

在医院里虽然是住院看病,的确没有外出的自由,有一次,坐过牢房的中年病号手里提着垃圾筐苕帚对辛强说:“我已和护士讲好了,咱俩出去把垃圾倒了,在外面扫扫地,这样在外面自由会,反正在这里面没事憋的慌。”辛强一听还有理,两人就抬起垃圾筐出去了,倒了垃圾就在医护人员上班过往的小路上扫地,在外面辛强想到,自由自在的生活要比让别人管着看着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五个多月过去了,辛强住了这么久医院,由于活动范围小,再加上整天睡觉,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了,只是情绪稳定下来了,心里也不是想入非非的了。

一天中午,病人们正在睡午觉,光头知青把院子里的一条长凳搬到墙下,然后,让别一个病人帮忙把长凳立起来靠在墙上,光头知青就上了长凳,扒到墙头上,绕到墙头的低,跳下墙跑回家去了。

过了两天,光头知青回到了病房,有的病人说:“这下你完了,医生要给你击电针。”光头知青不在乎的说:“谁敢!给我上击电针,老子不打他才怪哩。”

医生真的没有对光头知青用电击针,只是问了光头知青几句,把替光头知青搬凳子的病号叫到跟前,给他用了电击针。

进来了一个病号,听说是西安交大刚毕业的,他进了医院,医生问他病情,他一言不发,医生说:“不说话怎么行,把电击针用上。”医生就把几根针推推进了那大学生的脸部,然后,就开了电源,那位大学生面部痛苦了一阵,停了电源才说了几句话。

因那位大学生要毕业分配,他父亲的意见是病有好转就让他院,一天大学生的一份杂志丢了,他找杂志,辛强说他的牛仔好看,要和他换裤子,辛强就穿上牛仔裤,一看有一点长,穿上不合身,就还给了那大学生,辛强就把自己的一条新裤子洗了,改在院子里的铁丝上晒,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去收,一看不见了,句了几个病人都说不知道。

辛琴问了刚调来的局长,局长只是说:“一次看好,多住几个月没关系。”

辛琴见县委、县人大已免去穆副县长的职务,穆副县长回到老家去了,在那里是人大副主任,穆一方搬家那天,连办公室的儿张办公桌都搬上了车,车开到半路上,县委派人追了回来,硬没让他带走那几张办公桌。

医院已通知辛强的单位,接辛强出院,辛琴就坐辛强单位的吉普车到了市上接辛强回家。

辛琴背了个大包,一进病房就对辛强说:“是来接你出院的,你先把衣服换了,我去办出院手续。”

这个时节正是深秋,天气渐渐的冷起来,但气候还是澄人的,太阳照在人身上还是挺暖和的。

辛强把身上穿的衣服从里到外都脱掉,脱的一丝不挂,因为医院里卫生条件差,裤头和衬衣上都有零星的,不多不少的虱子,换上辛琴带来的干净衣服。

不一会辛琴办完了手续,辛强把换下的衣服乱七八糟的早已放进大提包内,等着辛琴一块出院。

辛琴对辛强说:“住院费近二千元,伙食费不贵,一个月二十几元。”辛强和姐姐就一起走出了医院,辛琴说:“先在街上转儿圈,然后,再到火车站等车,因为单位的吉普车让副局长一家坐满了,再说火车还有几小时才到站。

细心的辛琴给辛强买了块料子,说是回去做西服的,还给邻居捎了一件大衣。

到了火车站,辛琴单位上的一个中年人,听说是接弟弟出院回家的,很同情的替辛强背起提包,随着拥挤的人群上了火车。

火车有三个多小时就到了县城,下火车的人不少,都抢着坐三轮车,辛强对姐姐说:“咱们也坐三轮车吧?只是一块钱的事。”“不坐!你在医院住了半年了,走走一段路对你有好处,也是个锻炼。”辛琴坚决的说。

辛强没啃声,就和姐姐一起往家里走,路上有儿个熟人,只是面对的看了看,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里,辛强的母亲很高兴,忙着做饭,辛琴的小女孩都不认识了,以为是邻居谁家的孙子。

小女孩望着舅舅说:“这个叔叔咋这么脏?”辛琴笑着说:“这是你舅。”

因为医院出院时开了一个月病假证明,所以辛强一时还没有上班,只是想上西安到二叔家转转,就在商店里买了一个提包,准备出门用。

白天没事就在街上转转,有一天下午,碰上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三线工厂里工作的不怎么样,呆在那里又没有文凭,靠着他老爹的面子调到了县法院,他骑着自行车说到县政府大院找一个人,叫辛强和他一块去,辛强感到一个人转没意思,就和他一起走了。

到了政府大院人没找到,他却对辛强说:“考不上大学就算了,打人家县长干啥?”辛强听了很不顺耳,觉得他不理解自己,心里闷闷不乐。

在辛强看来,这些把县长看的这么重的人,好象都有什么好的报应,因为知心朋友干上法院这行,也这样看问题,这场官司难怪在县上造成冤案,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是因为一般百姓惹不起县官,而一般当官的有怕得罪了县长丢了乌纱帽,所以,才使县长为所欲为,听县长的指令了。

辛强在一同学家串门,同学的妈妈因亲家是一位副县长,事情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就对辛强说:“穆县长看你出来了,怕你打他就调回老家去了,职务是县人大副主任,你打穆县长糊涂着哩吗?不糊涂?”辛强一听就知道她是个法盲,她以为辛强无罪释放是当时有病才放的人。

辛强在单位有时也提起打县长的事,次正说此事时,一个多话的同事说:“别提那事了,你就和祥林矮给人家讲阿毛的故事一样,阿毛在门口剥豆子,谁知道会有狼来呢?听都听烦了。”在一旁的人认为他说的好,都笑了起来。

辛强上班后,因为还有假,就向局长打了招呼去西安,到了二叔家,就提起和县长打官司的事,二叔是抗美援朝的老军医,转业到西安地方工厂卫生所当大夫,他听了后说:“让你在里面受受罪对着哩,要不然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二婶在一旁听了后说:“既然是冤假错案,就应让县长赔礼道谦,放着我非和他闹个没完,让他也不得安宁。”

辛强在二叔家住了几天,就回到了县上,这时,单位上的副局长在财政局跑,解决辛强补发工资的事,财政局要二审的判决书,副局长就给辛强说:“在家里把市法院的判决书拿来,因财政局要看。”

副局长就拿着判决书让财政局看了,一会就又把中院的判决书还给了辛强。

不几天,单位的会计就把辛强叫了去,对辛强说:“这八百块钱是给你补发的工资,还有几个月工资,加在一起共一千三百块钱,你一定要拿好,回家里交给你妈。”

辛强就拿着一千三百块钱回了家,到了家就把钱交给了母亲,母亲把钱就存到了银行。

辛强在单位里上班,上了班后,有些不适应,每天早上,除了看报就是抽烟,副局长笑着对辛强说:“你不能光抽烟,这样对身体不好,没事到别的办公室里说说话,能活动一下头脑。”辛强他妈的一个朋友,给辛强介绍了一个对象,说是个待业青年,那待业青年的父亲说:“辛强打县长都不说了,有病住医院怎么解释哩?”

一天下午,介绍人把那女待业青年领到了辛强家,辛强一看那女子,长的胖胖的,笨手笨脚的,心里很反感,就没有和那个女子说话,那女子一看不理她,就对辛强说:“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辛强还是不理那女子,那女子就开了门,跑回她家了,女子她妈一看她女儿走了,心里也有了数,就起身回了家。

辛强他妈说:“我本来准备下饺子留下吃饭,一看那人笨的很,心里就不高兴,也不想做饭让她们吃,我看你心里也不同意,这事就算了。”

辛强感到头昏时,就到河坝边,睡在河坝边的沙滩上,抽两根烟,想一想问题,想够了才回家,经常如此。

快过年了,单位上的车在附近县买了些大肉分,在单位上混的好的,都是分的猪后腿,而大部分人只能分到猪腰部分,辛强也是分到的是猪腰部分,因为价格便宜,所以,人人都要。

大年初一,辛琴让辛强把经常在医院看他的顾成叫来,炒了几个菜,喝了些酒,说了说心里话,一直到了天黑,顾成才回了家。

过完年上班,辛强看单位的大个子在办公室和司机玩,大个子让辛强请客,说他给辛强帮了不少的忙,辛强就到街上,买了些糖果让大个子和司机吃,大个子说:“你这下该佩服我了吧?几次住院都是我送你去的,放在别人还没有我这本事,我@不会送他们的。”

辛强没事到县文教局转,看到成人高考报名,就要了份报名表,装在身上准备在单位上盖了章再送去,复习资料也不齐,心里上准备也不充分。

没几天,就和单位的两个同事下乡收管理费,到了乡上,收完了管理费,在个体户饭馆吃面,辛强吃不了臊子就没吃,用快子夹到了地上,旁边的两位同事说:“你风风雨雨都经过了,怎么连臊子都吃不下?”

辛强只好说:“我从来就没有吃臊子的习惯,大油我是吃哩,这没有啥奇怪的。”

晚上,睡在个体户的旅店里,辛强给司机讲在解放军医院里和女护士谈恋爱的故事,司机听了后说:“你的条件还不低吗,能和女护士谈恋爱。”

辛强的确忘不了李翠娥护士,记得有一次,在市上开会,在街上看见了李翠娥,辛强就上去和她说话,李翠娥说:“我还记得你,我在市上是科里派来看市上的公判大会的,一个科派一个人,我们科就派我来了。”

和辛强没多说几句话,就上了公共汽车走了,前几天辛强还给李翠娥写了封信,结果信给打了回来,说是病人已出院,辛强拿着打回来的信,心里实在不舒服,就把打回来的信在厕所里撕碎后扔进了便池,让水冲进了下水道,知道被打回信的人都笑辛强,说这就算谈的对象,这样谈对象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辛强惦记着考试的事,乡没下完,就回到县城,到了文教局招生办一问,办公室里的人说:“前两天就把报名表送到市上去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辛强心里想,反正今年也没有复习,只好等到明年吧。单位上的两位八四年招干进工商局的青年报上了名,正在积极复习,准备参加成人高考,他们报的是市上的电大班。

副局长对辛强说:“基层工商所人少,只有三人,一人请了事假,一人有病住了院,你去值几个月班。”

辛强觉得乡下工商所还自在,就同意去乡下工商所值班,出勤按下乡对待。

在乡下工商所,所里几天才来一两个人办事,老所长是四川人,菜炒的不错,两人在一起合伙做饭。

早晨,辛强去粮店买馍,所长煮稀饭,吃些咸菜就行了,中午一般都是买的挂面吃,下午一顿饭就是老所长的拿手戏了,他炒的菜很有四川特色的麻辣味,吃起来很可口。

老所长问在市精神病院住院的情况,他说:“医院是我联系的,在里面自由不自由?我给你帮忙联系了医院,我家在市上,你也帮忙把我调到市上。

辛强说:“住院是没有办法才住院,调工作我又不认识市局领导,真的是没有办法。”

老所长星期天不在,辛强就在个体户摊子上买着吃,经常是买一碗扯面就是一顿饭。

有时候给自己改善生活,就买一盒鱼肉罐头,一瓶啤酒,就了就算改善生活,这样的事一星期一次。

辛强白天无事可做,就到对门的供销社里的青年人谝闲,供销社里有一个女待业青年长的好,供销社里的男青年都说给辛强介绍给,那女青年看不上辛强,就对老所长说:“你们所里的那个男青年光叫别人介绍对象,有时候光看我。”

老所长对女待业青年说:“你不看人家,你咋知道人家看你哩?不谈对象就行了,还乱说什么?”

老所长让辛强不要理那女待业青年,辛强没事就到火车站转,每天下午火车站就要停一列从云南开回的列车,上面尽是老前线打仗回来的士兵,在车站上要停一会,有的小孩问士兵要子弹壳,士兵们手里拿着军功章,对小孩说:“你们给我们跳个舞,就让你们看军功章。”

小孩们使劲的乱跳,士兵们看着笑的哈哈哈的,看上去心里很过瘾。有的士兵在车厢里打开录音机也跳着舞,车站的工人也在下面看,并让他们多跳一阵子。

车站的一名警察他也和士兵们说话,他在站台上对士兵们说,他也当过兵,认为打仗没什么了不起,火车开动了,他向士兵们招着手说再见,士兵们却看不起他,说让他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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