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场雨
阿骁凭着自己的记忆与厘洛骑马朝着离神只住的最近的地方奔驰,那个地方自己曾经凭借双脚跟着碧海走了好远好远,直到碧海带他去了澜沧海,到如今他也相信那里是离神域最近的地方,也许那里就可以找到办法。
阿骁时不时的摩挲着自己的双领玉佩可玉佩却丝毫没有异样,阿骁说不出来因由,总觉得自己可以用玉佩做些不一样的事情,就像之前玉佩保护了他。
“还要走多远?”
“不知道,那年我也不知道自己跟随碧海走了多久,但后来碧海确实也说那里是走向神域的地方。”
“我觉得我们还没有到那处,马就不行了。”阿骁看着厘洛的马正突突的喘着气,厘洛跳下马拍了拍马头示意它可以休息了。他坐在地上,马也趴下来。阿骁看看身下的马也跳下来走到厘洛身边坐下,“马确实累了。”他回应着厘洛可厘洛的神情却告诉阿骁他在想事情。
“你在想什么?”
“我们不该丢下廓绅跑出来,有廓绅在我们就可以去筱筱在的地方。筱筱现在是不是在四方之境。”
“筱筱现在也有可能在三苗国。”
“你说什么?!”
阿骁看着对面看着他惊讶不已的厘洛,可自己的脸上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你也不知道筱筱在哪里。”他喃喃自语霎时泄了气。“我只怕廓绅会拦我,三哥会拦我,我却忘了你我都是什么都不会人,不是神,不是半神,也不是巫族。”
“那你为什么拉着我跑出来?”
阿骁忽然轻快一笑,“我说不上来为什么,我却觉得我们这样跑出来才能救筱筱的办法。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我只要筱筱活。”
“我,我也只在乎筱筱的死活,但我..”
“为什么下雨了?”阿骁抬头忽见大雨,这雨下的夸张让他们想寻个可躲之处都不成。
大雨如帘中有谁撑伞而来,他们渐渐走到阿骁和厘洛的面前停了下来。
阿骁疑惑的问道,“你们是谁?”
男子称伞,女子矗立。
女子睨了一眼阿骁并不回答他反而看向厘洛问道,“我带办法来,你要想好是不是救你的筱筱,你的阿瑶。”
“阿瑶?”阿骁吃惊的看着他们。
“阿瑶?”厘洛有些疑问,可他确实是要救人,“我要救筱筱,拿我的命救可以救她对吗?怎么救?”
“你的命?你的命不值钱不重要,不是可以换救她的东西,但这话确实是我带给桑君的话。我说的是你能救筱筱,但我没说是你的命。”
“那不是更好!”阿骁接话,“你要什么?能给的我们都给你,你不要厘洛的命就能救筱筱也肯定不会什么都不要。”
“你说的对~”女子回道阿骁,“我要这个人成为我的奴仆。忠实的奴仆。”
“你这话是..”阿骁看了眼厘洛,“你要厘洛的卖身契?!”
“对。我需要一个忠实的仆人。”
“好。”
阿骁一惊。他都还没思量过来什么那边厘洛就这么应下来了。
“厘洛,你都不考虑的嘛?”
“筱筱对我而言比一切都重要。”
“是啊。”女人接过厘洛的话头,“阿瑶对舸洛而言也比一切都重要。可舸洛对阿瑶而言也一定比什么都重要。”
厘洛疑惑的问道,“什么?”
这话厘洛听不懂,可现下阿骁却听懂了。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我是令她成为赤金战神的神只,是成全舸洛的神只。”
“那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舸洛了。”阿骁问出口才发觉了奇怪。廓绅说过厘向说厘洛忘记是因为伤痛太过浓烈,可不知为何阿骁此刻却觉得并不是这样。
“你的直觉倒真的很是应和现在这个问题。”
阿骁觉得发冷,不知道是因为雨水打湿了自己还是因为眼前所谓神只的话语越来越让人发寒。
“舸洛最重要的记忆就是他的代价,而如今厘洛最重要的已不是他的记忆。”
“忠诚的奴仆,那么忠诚是他现在最重要的?”
女子一笑不答阿骁的话。
阿骁心想难道自己这话说的既不对也不错?那她要什么嘛?厘洛身上还有什么?只是卖身契?可卖身契也捆不住他,他跑了呢?
阿骁伸手将厘洛拦在身后,“虽然我不在乎他的死活,但我也不信你能救筱筱。”
“为什么?”
“筱筱现在的样子就是很好的证明。你不是一个好神只,我虽是个人,但我不能把唯一可以救筱筱的筹码扔给你。他傻,我可不傻。”
“主子,这话说的确实不傻。”
“的确,而且聪明的很。可他再聪明也左右不了他身边的人。他信不信才最要紧。”
厘洛思量了许久,最后开口问道,“你能保证筱筱一定活着吗?作为神只不能骗我们这小小的人。也许我们的命脆弱不堪,我们活着的时候在你们面前微不足道。但即使是那样,我也依旧希望她不会天不假年,可以开开心心活到终老。”
“一个人的终老不过就几十载。”
“对!就那几十载,我只要她有原本自己的几十载。”
“这几十载我能给的了,但有个前提,她不能再离开澜沧海。澜沧海的半人半神可以活,但出了那神只庇佑的地方,她的命我就不能作保了。”
厘洛赶紧看向阿骁,“阿骁,阿骁!”
半人半神可以活在澜沧海,奴苏就是那个例子,可...
“你在想我有没有骗你?”
阿骁看着女人心想她就是骗我我又能怎样,不论怎样都是一场豪赌。“厘洛,我可以让筱筱一直待在澜沧海,但我不替你做主。我们到底该不该信他们?”
“我家主子跟你在这里说了这么多话,下了这么多雨,是陪你们玩呢?”
“下了这么多雨?”
“这逆帝之事你以为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嘛!”
厘洛和阿骁一愣,阿骁心想逆帝之事这话能懂,但...“可这跟下雨有什么关系?”
“雨..”厘洛看着女人确认再三,“我见过你们,你们跟我说过话,那时候也在下雨,我只记得,你说雨要停了。”
“对~”女人笑笑,“那现在你可以信我了,可以做决定了?”
“好,要签什么契约吗?”
女人摇摇头,“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你要先跟我回去将要做的事情看明白了再决定要不要拿你自己换筱筱的命,一时的命。”
阿骁一听气愤的指着她道,“你这神只,说话就像说书似的,不做真假的嘛!”
“阿骁,我一定会救筱筱的,你记得你说的让她待在澜沧海。”
女人笑笑看看一旁撑伞的男子,男子挥挥手施了法。
厘洛开口道,“雨要停了,阿骁。”
“什么?”阿骁回头可忽然眼前一闪,再看清时厘洛和他们已经不在了,雨真的停了。
阿骁看看身旁的两匹马,一时竟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澜沧海,我要先回澜沧海嘛?”
阿骁这话将落就感觉到了玉佩的温热,阿骁拿出来玉佩看见玉佩竟然泛起了红光。是筱筱,是筱筱出事才会这样子,“筱筱,筱筱你不能有事,厘洛已经在想办法救你了。救你,我要救你,带我去找筱筱,玉佩,双灵玉佩,一定,一定要带我去找筱筱!”
不知道是阿骁依然学会了法术还是玉佩听懂阿骁的话,阿骁竟然真的消失在两匹马的身边,马儿们嘶吼一声,可此处却已经没了他们。
------
而客栈内的剑拔弩张此刻也才刚刚被解除,厘向看着眼前的灵人竟然解决掉了所有的魂妖兽,让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强大。
“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可这样多的魂妖兽为何都要齐聚在此?”
“多谢你救我,就我们。”
“你不想解释?”灵人鱼媏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还没看清楚就被厘向拿自己挡住了。“你在护她?不要紧,我不问就是了。只是你得知道四方之城不该有妖兽,这几日出现的异数让皇族很是警戒。像今日这番景象若换作其他人来,怕最后都要请你们走一走,聊一聊。”
“你是皇族的人?”
鱼媏没想到厘向竟这般会抓重点,“算是也不算是。我不会多言什么,走了。”
厘向也没想到鱼媏会那般爽快的离开,乃至她走了好一阵厘向的心才落下。他坐下来,地上的岳诚也爬了起来。
“你..”这着实把厘向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打完,听见那个灵人跟你说话的时候醒了。”
“都听见了?”
“听见了。公子,那个灵人可不是一般的灵人。”
“那是二般的灵人?”
“灵人本就大多出自皇室,他们不是一般人养的起炼的起的。可这样的灵人没有敢叛主和如此猖狂说话的。”
“她那说话哪里猖狂了?”
“不能跟我们比,要跟灵人比。这一比她那种就是十分猖狂了,敢那么说话的,她的主人肯定是皇家的人且不是一般的皇族。”
“呵。”厘向附和的一笑,“我劝你少说些话留些力气去找个大夫来的好。”
“大夫?”他看看床上还未醒的筱筱,“好,好,我这就去。”
大夫给筱筱开了补血的药,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法子了,因为大夫根本看出来筱筱有任何病症,除了虚弱。没人为难这个大夫,而且筱筱心想这到底是个好大夫,这个岳城倒是很靠谱。
有了药就那么吃着,一连几日筱筱就是吃了饭吃药,吃了药睡觉。
今日的药还没来,筱筱还是昏睡的状况。
而这几日的药…是了,都是厘向将她靠在自己身上,廓珅端着药一点一点的喂进去的。
药流出口厘向就赶紧拿着帕子给她擦掉然后示意廓珅再继续喂,筱筱不知道廓珅是什么感受但朱烻却是天天在自己脑中叨叨个没完。
‘怎么?今天还不想醒?’
‘我没有不想醒,是你让我醒不过来。’
‘怪你自己可不怪我。’
‘我这身上的骨碎都是因为你这缕神识!’
‘可要不是我这缕神识就不是你反杀你姐姐而是你早死在你姐姐之前了。筱筱,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多动动脑子,少动脾气。’
“‘没动脾气,我只是说实话!’
‘那让我动动脑子,你现在这么大脾气又不肯动脑子是为了谁呢?’朱烻的语气里都是狡黠,‘不用多想,不用多说,必然不是为了廓珅和她的苦药,为的自然是你倚靠了几日的厘向。’
筱筱一怔,’朱烻,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