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樾朝半神的威力
“筱筱。”
筱筱抬眸看着厘向身后发出声音的来人。
厘向闻声也回头看去,“厘向?”
“阿骁。”
“那..那..你那是..”
“大殿下莫要惊讶。那就是萧家小姐,大仙师之徒,下官的未婚妻。”阿骁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筱筱身边言道,“下来,站在那里做什么?太危险了。”
“我不会掉下去的。”
“下来!”阿骁语气急重。这命令式的话语和伸出去接筱筱的手里都是焦灼。
筱筱将双手搭住阿骁的肩膀,阿骁将她环下来才安了心。
“你..你这。”阿骁压低着声音对她道,“筱筱,你不能动用法术。”
“我不动用,今日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筱筱话一落阿骁正要再言什么,“啊!”
大殿下惊呼一声举起自己的长枪就朝喷洒出鲜血的地方刺去。阿骁回头看向那个方向,看见刚刚根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现在有个死了的妖兽。而大殿下身上的血都是那个妖兽,而杀了那妖兽的人则是这恰时赶来的噬儿和时儿。
“二师姐,噬儿来晚了。”
筱筱看向他们,“不晚,好戏才开始。让他们都显形。”
“显形?”
大殿下这话让阿骁一样奇怪,可还没反应过来,“筱筱!”
一个转身阿骁也是拉不住了。厘向同样扑到了城墙边想要去拉人,可人却已经跳了下去。他俩趴在城墙却见筱筱安然无恙的落在地上回头同他们笑笑。而后她转过去嘴里轻念,“羽光鎏金,给我,杀了不肯顺的妖兽。”
噬儿的眼睛再次散发紫芒,这模样让一旁的的大殿下看的有些怖人。可还没来得及多想,下一刻那些隐身的妖兽顷刻间被噬儿显了形。
这下子可没什么功夫给剩下四个男人矫情了。
噬儿依旧发出那嘶嘶沙沙的声音。同样地,她也对那四个男人言道,“杀不肯臣服的兽,莫要动妖。”
阿骁和厘向还有那大殿下正在疑惑,时儿先下了场打起来样儿来。
“行吧。”大殿下爽快言道,“现在丫头你就是这里指挥的将军。”
厘向一边杀着一边还想替筱筱护一护阿骁,却见阿骁手里的剑使的也分外利落,而且他还时不时的在用法术。厘向此刻除了惊讶还有不心甘,这些情绪让他这本就熟悉战场的战士杀的更加猛烈了。
有人断后不让后院起火,筱筱便可一直阔步前行。
她虽然在走路可却说是在飘行更为合适。明明对面的妖兽中站着的指挥之人离她有着数十公里的距离,可她走了似乎没多少步子就到了那人的眼前。
她看着被妖兽拥护在其中的女子,思量了片刻开口叫道对方的名字,“稽竤苋。”
女子的嘴角噙笑,“原来你还没忘记我是谁啊。”她得意着,傲气凌人的看着这在重叠妖兽之外站着拿结界护住自己的筱筱言道,“早就说过让你把玉佩给我,你不听,现在就让你哭着跪着给我举头而递。”
“你是来做梦的吧。”
“做梦的是你。”
稽竤苋说罢就是法术的攻击,这绵延不绝的层叠土浪似乎被地下什么催动让筱筱屡屡后退也踩不住平地。而那些土浪,凡是升起来的没有落下去的竟也落不下去了。此刻它们全然飘在天地之间。
筱筱的羽光鎏金攻击的是妖兽,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些土浪竟然可以吹散她的鎏金。只要土浪溅到鎏金之上,鎏金必然被损坏而没办法好好击打那些妖兽。这个样子是筱筱也未曾料到的。
“朱烻啊朱烻,你的羽光鎏金竟然会被一个半神丫头的影仆用这莫名其妙的法术摧坏的?羽光鎏金不该是最锋利的刃嘛?”
看着筱筱吃瘪对面的稽竤苋反而得以无比。只是抛开朱烻她自己也依旧是修仙者中的佼佼者。
筱筱轻轻闭眼聆听着这土浪的声音,她微微一笑嘴里念着跟师父所学法术的念诀招出自己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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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哪?”
“他们?”阿骁疑惑的看着问这话厘向又看向他看去的地方。
城楼上的厮杀已经算结束,现在听命于噬儿的妖已经匍匐于地顺从于她,而城楼的外的筱筱才是他们此刻最关心的人,但筱筱此刻已经消失在茫茫的白雾之中。
白雾不仅仅遮蔽了阿骁厘向他们的视线也一样遮蔽了稽竤苋的视线。
稽竤苋是四方之国的皇族,自小也是被允许学法术的人。所以即使没有索朗蓝海的镜影,她也不该是现在这般模样。至少在她自己看来自己不该是这般毫无招架之力需要挣扎,不,连挣扎都不能挣扎的模样。
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惊恐的看着突然贴至眼前的女人。
筱筱稳稳的站在她的眼前说道,“与半神相斗就该是如今这个结果。”
“结果?”
“啊!”
稽竤苋的疑问开口,筱筱的额间抵住稽竤苋的额间。红色的暗流从筱筱的额间包裹住稽竤苋的头颅,一声尖叫从她口中发出。说那声音响彻云霄都不为过,因为阿骁和厘向他们都听见了。
趴在城楼边儿的他俩相视一看,二人掉头就从城楼跑下去,一边跑,阿骁一边大喊,“开城门!开城门!给我打开!我乃陛下亲封特办大臣,将门给我打开!”
稽竤苋的脸止不住的抽搐,身上也亮起了亮亮斑斑的印记。
那样子...明明该是骨碎!
筱筱伸手扶住她的头颅贴近她的耳边说道,“倾注转接之力法,可将我所有的苦痛转到你的身上。这痛也会随着你传给你的主子。当她放弃你的那刻应该就是把镜影从你身上抽走,抽走了你那点法术怎么跟我比?”
“不会。她不会,不会抛了我。我是神的使者,是注定之人,是皇族之主!啊!啊!”
“那看看,这痛的我生死不能的骨碎,你能忍几刻?”
忍不了几刻的。
这想法是索朗蓝海的想法。
与弇兹一同在朝阳之谷赏花的婆娑稚已经感受到了这份疼痛,她甚至都感受到自己身上有那亮亮斑斑。豆大的汗珠从她额间滴落,她的侍神已经看到了。
“弇兹大神官,我家神官有些倦了不想看花了,请容我们先回去了。”
婆娑稚看了眼自己的侍神,转回头朝弇兹笑笑示意与她。弇兹自然不好留她便让她们先回去。可婆娑稚一走,弇兹也察觉了不对劲儿。
她身旁的散神见她脸色不对忙问,“大神官是有什么不对吗?”
“没。我也觉得有些倦,你们自看花吧,我也先回了。”
“大神官慢走。”
婆娑稚和弇兹一前一后回到房中紧闭了房门。婆娑稚豆大的汗珠一刻接一颗的落,想要让自己坐去床上却一个踉跄跪跌在床前。
“公主。”侍神赶忙上前扶她。这一刻婆娑稚终于是撑不住了。“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人!”她伸手去怀里掏东西,甚至都还没掏出来她就已经施法断绝了与自己佩镜相连的无用之人。
没了那镜影之法力,下一瞬就听见咔嚓啪嗒的声音。
筱筱后退了一步那红色的暗流也瞬间离开回到筱筱的额间。稽竤苋整个软了一般跪在地上晃荡了几下便又咚地一声落在地上。她抽搐的看着筱筱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筱筱想,还能说什么呢?骄傲要死的贵女自然要说那瞧不上人的的话,这些话不听也罢。
她本想动手解决了眼前这个祸害,可还没等筱筱动手稽竤苋的瞳孔就开始涣散了。筱筱静静的盯着她看,看着看着筱筱忽然一怔。
她自言自语的开口,“如果我不动手你死了,你们都死了,那萧圆莲在那里没有被我杀死时,被他带出出去的时候也没死。她死的日子,萧家拜祭的日子。所以他们会死,是因为索朗蓝海你抽走了镜子吗?镜子没了,镜影也就没了。镜影没了,被做镜影的人也不该活的。呵。”筱筱嗤笑,“萧圆莲,你想过这个吗?还是你知道但也不怕吗?那楚愈仸呢?”
筱筱想到这里又想了想自言道,“不。楚愈仸不知道才要不顾命的来杀我。他大概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的死是因为...也真是好啊。”
筱筱长长的叹气转身,看着被困自己雾里动弹不得的妖兽再次放出羽光鎏金。这一次没有阻拦,那些妖兽皆被肃杀在白雾之中。
而羽光鎏金也冲向了厘向和阿骁,眼见来袭阿骁急忙拿着玉佩凝结结界。可他们这结界又能抵住半神的攻击多久。
但这一刹的变化却也让筱筱感受了异样。筱筱一个挥手白雾退散她也看见了他俩。筱筱再一挥手所有的羽光鎏金皆绕开他们。筱筱慢慢的往回走,阿骁带着厘向在结界中看着筱筱朝他们走来。
而城楼之上看到的却是羽光鎏金撕杀四方妖兽,筱筱平安而归。
大殿下站在噬儿身旁看看这对姐弟和那匍匐地上被制服的妖,又转回头去看着城墙之外感叹道,“果然还是大仙师的爱徒们啊。不然今日这番状况真的谁也别想活。”
时儿听了忙回道,“殿下严重了。”
“不严重,不严重..对了!我七弟还在那边角楼里呢,得回去救他。”
“用不着。”噬儿淡淡开口,“我大师兄不是在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