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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肩侧与银河世界

那时候钟言并没有想过他所说的朋友是哪些人,一看到顾槐舟朝她发出邀请,她就同意了:“好啊,到时候时间地址发我。”

不过到时间的那天,顾槐舟却直接问:“你在家吗?我来接你。”

钟言想反正顾槐舟也来接过她几次,也不疑有他,背上书包就等在家门口。不过这次顾槐舟来得有些慢,钟言都踢了无数个小石子,一辆大奔才在钟言面前停下。

钟言等急了,虎头虎脑地打开门钻上去,撞到脑袋也不在乎,只摸着脑袋问:“你怎么来得这么慢啊,我家都快吃饭了。”

顾槐舟还没说话,一道女声先笑着问道:“饿了?那我们就先去吃饭。”

钟言抬头尴尬地瞟了瞟,才发现这车上不止顾槐舟一个人,还有年纪和他们相仿的一男一女,男生在开车,女生坐在副驾上,时不时地笑着和他说话。

在钟言发了近两分钟的呆后,那女生回头笑盈盈地看着她问:“这个可爱妹妹是谁啊,舟舟你也不介绍一下吗?”

竟然叫舟舟啊,真幼稚……

钟言微微吐槽了一下,但顾槐舟却好像习惯了,他面色不改地说:“这是钟言,我最近认识的新朋友。”

说完他看向钟言,用手指着前面两人,做出介绍之意:“他们也是我的朋友,男的叫廖寻,女生是夏彩朗。”

叫夏彩朗的女生还伸手朝钟言比了个v,笑嘻嘻地说:“以后你可以叫我彩朗,他们都是那么叫我的。”

钟言客气地朝她一笑,小声问顾槐舟:“你以前怎么从没和我说过?”他身边出现最多的人就是陆轻丞,她还以为他口中的朋友是陆轻丞呢。

“这是我以前在那边读书时候的朋友,他们都很平和的。”顾槐舟又这么补充了一句,钟言什么都没说,只好哈哈地干笑两声。

在车子驶上大道后,钟言又想起另外一件严重的事情,这事情非同小可,她立马凑过去在顾槐舟耳边问:“大家都是未成年,这不是无证驾驶吗?”

顾槐舟听完却哈哈大笑两声,接着他伸腿抵了抵前面的椅背,笑着朝叫廖寻的男生说:“廖哥,她说你是未成年。”

这意思是钟言说错了?可顾槐舟明明说大家都差不多嘛,钟言闹个了笑话,自己低下头。

叫廖寻的男生却不介意,哈哈大笑出声:“真的吗?我还像未成年,不过也成年不久,就一两个月吧。还是小时候读书读得太晚了,不过也好,不然顾槐舟怎么可能会叫我廖哥呢?其实想当哥的是他自己。”

钟言被这话给逗笑了,她转头看着顾槐舟笑的时候,顾槐舟也带着笑意看过来,两人算是默契地相视一笑。

不知为何,钟言却很喜欢这种默契。

“舟舟,你是不是也快到十八了,到时候你就不用骑着电动车了,完全可以开车上学,反正你那么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说到年纪,夏彩朗也这么说到。

但顾槐舟却微微摇头,笑着说:“不了,我还是更喜欢蹭廖哥的车,至于我的钱,要攒着娶老婆。”

钟言还是第一次听到顾槐舟说这话,钟言当场就愣了一下,她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好跟着其他人笑。

不过顾槐舟的这两个朋友还真和他说的一样,为人平和,即使对待慢热的钟言,他们也很有耐心地聊天,一路上遇到什么好看又新奇的东西,还会和钟言一起分享。

吃完饭后他们去的是植物园,因为廖寻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植物专家,他爱死了那些绿茵茵又富有生命力的东西,每次见到都心情大好。

顾槐舟大概是想让她玩得尽兴,在去之前还询问了钟言一句:“怎么样,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带你去其他地方。”

钟言还从来没来过植物园,她自己也倍感好奇,便追随着廖寻的脚步走了进去。

直到看到清新翠绿的植物那一刻,廖寻一改之前的斯文,恨不得蹲在植物面前和他们对话。

而且他还热衷给他们讲解,这是什么植物,那又是什么,简直比植物园里的讲解员都优秀。

钟言听得津津有味,夏彩朗却烦了,她推了廖寻一把,让他过去讲给旁边那两个愣头愣脑的老外听。

钟言走几步过去听了听,才发现廖寻先是用英语,见对方听不顺畅后,他又换了德语,又流利地讲解起来。

钟言听不懂,但觉得廖寻大概是讲得头头是道,那两个老外都赞许地朝他露出了大拇指。

惹得夏彩朗在旁边笑出声,忍不住指着廖寻笑:“你看他又在随时随地找机会托大了。”

顾槐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也用德语对夏彩朗说了一句话,夏彩朗听完都笑了,也用德语和他对了两句话。

那一刻钟言如坠冰窟,这里明明是夏天,植物园里最多也只是阴凉,但她真的觉得周身寒冷,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明明尽在尺侧,他们之间却像是隔了一个银河。

钟言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平庸了,她什么都不会,就连英语成绩取得一点点进步,她都能高兴得像是捡到一个宝贝一样。

殊不知那些神情落在顾槐舟眼里,顾槐舟会不会觉得可笑,而她外出游玩,竟然还傻傻地背上了英语单词本,小小一本书,也在这时候变得千斤重。

也许钟言表现得太明显,顾槐舟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不对劲,转头后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刚才我是在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意思就是他们都不错,我不好评判。”

钟言听得笑起来,心里的抑郁算是被冲淡了些。

离开植物园后,钟言以为这一天的游玩到底结束了,但廖寻却开着车继续赶往美术馆,这次轮到他调侃夏彩朗了:“那些画有什么好看的,还需要到美术馆看,而且你天天看不腻吗?”

夏彩朗为人活泼,回答得也很活泼:“我就是看不腻你能怎么样,照你那么说,你直接把植物全部搬你家不就得了,开车就好好开车,哪那么多废话。”

钟言干笑了两声,等真踏入美术馆却笑不出来了,尤其是在夏彩朗在赏析各幅画的时候,她越发觉得自己欠缺的知识太多了。

虽然她也是钟家人,但钟绢怡站在这里应该也是和她不一样的,在她记忆里,钟绢怡就经常被爸妈带着来这种地方,美其名曰是发觉天赋。

钟言想如果她有天赋的话,应该也过了很久,因为看着这些画的时候她竟然感受不到一丝震撼,夏彩朗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感受,她偏偏就一点都没感受到。

钟言有些挫败,她觉得自己缺的是一双美的眼睛,她小声地这样抱怨了一句,却被站在身边的顾槐舟给听到了。

顾槐舟笑了笑,低头问:“那你想想,你觉得自己身边什么东西让你感觉美?”

钟言想了想,如实回应:“晚霞,夜景,彩虹,雨后晴空,钢筋混泥土。”

顾槐舟听完扯着嘴角笑了:“嗯,你不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只是你喜欢的美比较奇特。”

钟言听完笑眯眯地补上一句:“可我觉得你也挺美的。”

“哦,那你的审美其实也还好。”顾槐舟人坦然地接受这个夸赞。

钟言却又笑了:“可是我说的是你的心灵美。”顾槐舟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直接说:“钟言,别放肆,小心我把你的翻译作业换成赏析画作。”

钟言这次滑跪得很厉害,听到这话立马乖巧地过去道歉:“好,那我觉得你外表也其实俊美,比城北徐公美。”

“伶牙俐齿。”

顾槐舟只简洁明了地给出四个字点评,钟言也不恼,笑嘻嘻地走开了。

从美术馆走出来后,廖寻直接开着车上山,钟言回过神后忙扒着窗子问了一句:“我们这是要去哪?”

廖寻和她开了个玩笑:“哎呀,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觉开错路了,现在还回得去吗?不行的话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吧。”

钟言也非常大胆地应答:“好啊,住在这里就住吧,反正我家人也不会说什么。”

廖寻不由地看着她又是一声赞叹:“小姑娘胆子挺大嘛,今晚你别睡了,就守在帐篷外,有流星雨的话就叫我们。”

顾槐舟一声轻笑,给钟言解释:“今天有流星雨,我们来山上扎帐篷。”

钟言最近都没看新闻,她当然不知道有流星雨这件事情,不过流星雨这难得一遇的景观,她当然也是很乐意看的。

一路上越靠近山顶,钟言就发现路边的车越停越多,她不由地感叹了一句:“原来这么多人都来看流星雨啊?”

廖寻笑了一声:“那当然,大家都在追求浪漫嘛,不过这山头肯定有很多人,还好我有个朋友,他就经常驻扎在这座山,他给我介绍了一个好地方,我带你们过去。”

廖寻停车后,钟言下车看了看,这地方在山的另一端,属于山头下的一处洼地,除了地势平坦之外,这片洼子还长了些绿茵茵的茸草,在上面搭帐篷正舒服。

而显然廖寻就是经常安营扎寨的一把好手,下车后他就开始忙活起来,顾槐舟在一边帮着他,而夏彩朗和钟言则是开始摆桌子煮料理。

在看到夏彩朗做饭也是一把好手后,钟言又忍不住感叹了,原来有的人不仅长得好,而且还比别人优秀千百倍。

正巧这时候顾槐舟又走了过来,他看到钟言在发呆,又敲了敲她的脑袋,笑着说:“想什么呢?小心流星从你头上飞过去你都不知道。”

钟言忙摇摇头:“不会的,我不会那么离谱。”

在四人齐心协力的忙碌下,傍晚时分,他们终于能安然坐下来吃东西。

这是钟言从来没经历过的场景,他们围着一堆小火,在崇山峻岭间,轻声分享着自己今日的乐事。

钟言大多是倾听的那一个,但因为有夏彩朗和廖寻的存在,她这个听众尤其幸福,时常被他们逗得合不拢嘴外,还被他们带领着探索了一些她并不熟悉的领域。

其实在很久以后,钟言还时常回想起这天的篝火夜会,那段时光实在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

当天他们一直聊到深夜,却还是非常精神,钟言也神采奕奕,犹如一只在夜里炯炯有神的小豹子,瞪着大眼睛新奇地看着周围。

夏彩朗看了她好几次,忍不住出手摸摸她的脑袋:“这小姑娘可真可爱,招人疼,我那个年纪时候怎么就不像这样呢?”

钟言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轻声说:“其实我还羡慕你们呢,会很多我不会的东西。”

在旁边安静了好一会的顾槐舟却在此刻出声:“你不必羡慕,每个人需要走的路不同,在你羡慕别人的时候,其实别人也在羡慕你。”

钟言听到这话,不敢置信地看向顾槐舟,笑着问:“真的吗?那你会不会羡慕我,又羡慕我什么?”

顾槐舟不假思索,随即答道:“我羡慕你的自我调节能力。”

钟言还真不好意思了,她又摆摆手,腼腆地笑开:“我那是见得多了,自然而然就那样了。”

顾槐舟看着她欲言又止,钟言也觉得尴尬,她抬头一瞥,却发现有流星从她头顶划过。

她立马喊道:“看,流星!”这时候流星越飞越多,大家一齐抬头看向天空,夏彩朗和廖寻是拿出手机拍照,钟言却是马上闭上眼睛拍照,别的不求,她只希望这种日子再多一点。

等她郑重地许完愿,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顾槐舟也在许愿,看着他睫毛轻颤,钟言不由地问了一句:“你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我们都快乐。”

“真是朴实无华的愿望,不过我也差不多。”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夏彩朗却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来,我们来拍照吧,不然辜负这大好时光!”

她按下快门的时刻,钟言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移到了顾槐舟的身上。

不过她没有明目张胆地看着顾槐舟,只是看向了照片中的顾槐舟,她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就那么被一张照片定格。

很久以后,钟言也才明白,一个简单的眼神,需要用那么长时间来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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