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初见端倪

原本风溟陌的身上也是有香味的，却并不是沐夜璃之前看的那些小说里写的，古言男主标配青草香或者龙涎香之类，而是一种清冽的特殊气味。

那种清冷中带着禁欲，疏离中带着风雅的气味很难用言语描述，但只要见过风溟陌这个人，闻到这种味道的时候定然会第一时间想到他，因为这个气味完全就是为了他本人量身定制的。

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正处于那个服用毒药，同时泡药浴缓解症状的时期，身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丝中药的气味。

淡淡的药香和他原本的体香混在一起，中和了那一丝冷淡，让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变得柔和了些许，闻起来竟然也很不错。

当然了，风溟陌的体香并不是引起沐夜璃关注的重点，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他身上体香的变化。

在她开始给他调理身体之后，风溟陌之前用的那种汤药就基本上停了，换上了沐夜璃调制的药物。

在不泡汤的情况下，他身上的中药味淡了许多，那种原本的体香也就逐渐显现了出来。

沐夜璃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闻起来给人感觉很舒服，可渐渐的，她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是在她和黑化版在北靳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里萌发出来的。

那段时间两人几乎日日形影不离，到了夜间也是同床共枕，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却让她彻底熟悉了他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和常态版身上完全不同的花香，冷中带甜，华美荼靡，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酷，也有着夺人心魄的妖异。

很好闻，却也是和常态版在的时候完全不同的一个味道。

双重人格本身是一种精神疾病，性格差异极大是常有的事，但归根结底两个人格却都属于同一个人，用的也是同一具身体，没道理有两种体味才对。

可偏偏风溟陌身上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沐夜璃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他身上的特殊血统。

天魔血是极为特殊的一种魔血，在当年的天魔选择了和人族女子结合的时候，它就失去了本身的纯粹，无法在新生儿降生之时就显现出来。

它隐藏在一脉传承中，像是蛰伏着的巨兽，只有遇到了真正能够让它满意的那名传承者才会再次出山。

而风溟陌显然就是它等待的那个人。

黑化版的存在代表着风溟陌已经开始接受天魔的传承，只有当他们真正融合后，天魔才算重新临世。

因此黑化版身上所承载的，不仅仅是风溟陌性格上偏向于魔族的那一面，还包括了他体内所有的魔族血统。

现在的风溟陌还算个人类，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两个人格现在应该还是处于一个半独立的状态，融合了一部分，却还没有组成新的个体。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风溟陌身上的气味会在人格切换的时候转变，又在人格融合后开始融合。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种体香的改变方式会是融合？

双重人格治愈的方式往往都是覆盖式，其中一个强势人格直接以吞并的方式将另一个人格给覆盖，使其再也不会出现。

比如原著中的魔君风溟显然就是这样的情况，黑化版吞掉了常态版，在拥有了对方的智慧后，肆意挥洒自己的疯狂，导致生灵涂炭。

而现在的风溟陌……似乎和原著中的情况不太一样。

黑化版身上的那种又甜又冷的花香逐渐沾染到了常态版的身上，与那清冽冷淡的气息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味道。

双方并没有互相吞并，只是互相影响而已。

就好像现在的常态版虽然性子比原本跳脱很多，也开始喜欢作弄人了，但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原本的那个冷淡正经的样子，也完全没有失去理智的征兆。

显然这是件好事，一方面说明风溟陌现在的黑化程度基本还算稳定，没有神志错乱的风险。

另一方面，也给了沐夜璃一条线索，更是给了她一个判定他黑化进度的重要标识——气息。

她本身就是个玩药的人，嗅觉比常人要更加灵敏，虽然风溟陌身上这气味的改变极为细微，几乎无从分辨。

但沐夜璃有充足的时间待在他身边细细感受，加上她本身嗅觉的加持，倒也能察觉一二了。

穿越后遇到的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香气，但都是可以辨认的熏香，依稀还可以从这些熏香的种类中猜测主人的喜好。

比如尉迟君菀似乎就很喜欢梅花之类的冷调花香，沐夜笙则对柔和甜美的栀子花情有独钟。

只有风溟陌身上的气味最特殊，并不属于任何一种她所知道的香料或者别的有气味的东西，但无端让她感到十分舒服，忍不住一闻再闻。

更有意思的是，因为人格融合的缘故，现在风溟陌身上的气味一直在改变，可无论他怎么变，这个味道对于她来说都是一如既往的好闻。

那种感觉很是玄妙，沐夜璃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样的感受，非要形容的话……

有点像前世看过的某种小说中，一种叫做“信息素”的东西对配偶的吸引？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沐夜璃在“找到风溟陌黑化的原因”这件事上，仍旧处于一个一筹莫展的状态，而对于两眼一抹黑的她来说，风溟陌身上的任何与常理不符的事情都可能是突破口。

人有体香不奇怪，但风溟陌的两个人格气味不一样，且这种不同的体香还会随着人格的融合而融合，显然这就是个十分不同寻常的点。

按照之前风溟家传下来的预言来说，她身上的风属性和风溟陌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联系，而两人之前交流灵力时所产生的反应恰恰印证了这一点。

总而言之，风溟陌身上的这种气息不但能在人格融合的情况下跟着融合，还对跟他有特殊联系的沐夜璃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这东西包含的信息绝对不会如表面这般单纯，也许能以之为切入点，挖掘风溟陌黑化的秘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