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乌娃
城北民宅区,街巷穿插,多是三两层高的实木宅屋围院而建。除了片区的集市场,往来人稀,就像乡下适合养老的怡园。
房东东稀里糊涂变成了哨骑魔团的记名弟子,然后稀里糊涂的开始习练拳架功夫。索性就把此地一老一小的馆舍称为‘武馆’。
只是这样简单就好!
可接下来在武馆的日子,日常起居饭食的开销采购都由自己包全,美其名曰‘学费’。
心想也就理所当然。临时充当武馆的小学徒,打打下手勤快些跑,就当锻炼。而且,叔老和乌娃老少人真不错,除了练功的时候。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对待专业多多较真也是好事。
房东东几乎没有携带什么行礼。悉数一下,一颗幽墨黑的魔珠、影讯连通屏、隐匿魔力的功能腰包、一套换洗衣服、撬棍、行动限制导具、泰伦的遗言信笺、精灵金币,以及也算作物品的名纹印章。
东西打包一卷,索性就住在了武馆。这个决定乌娃最是开心。
可自己心疼那仅剩两千余的记账点。憧憬环游世界的旅行计划只能无限推延。
房东东拉着两轮的采购小车,就像赶早买菜的老叔老姨老人家。如果再和摊贩老板讨价还价,那画面更加形象。感叹星界至今还保留着这些最传统的生活方式。
平时武馆的供应补给,都是送货上门。巧了自己一来就开始自主采办,哭穷一会儿心里能好受些。
不过,为什么屁股后面就是跟着一根小尾巴,正是乌娃。
乌娃出身在星界,生活也有五百年的时光。除了他姥爷,跟外界人际接触得不多,因此,心识意识成长也就缓慢。还真像那人参娃娃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成熟。
以为小孩都是顽劣,可是乌娃十分懂事。
小脑袋瓜东瞧西望,难得出来一趟,对任何东西都感到欣喜好奇。但是不会哭闹蛮横的索要。这点房东东心里安省。
“乌娃,想吃什么,老大哥给你买。”
乌娃这个半大小孩装着爷爷的老腔老调。
“天下没有免费的肉夹馍。”
诶呀,学到了精髓,房东东心里的那个乐,搭腔。
“你给老大哥说几件事儿,这样行不行?”
乌娃脑筋飞转,想想后说道。
“先买再说。”
一句话把房东东逗得开怀大笑,还以为这小朋友半会儿要开出什么筹码。
“好的,想吃什么?”
乌娃左顾右盼的在街市集寻找,看来心中是有所指定,一时没找着。
房东东一直跟着后边走,纳闷到底是什么吃的有个什么讲究。如果方便问问摊贩老板便能轻松知道位置。想来是,乌娃打小成长中没有与外人沟通求助的习惯。
这随他姥爷。
轻轻拍住乌娃,上前询问,才知道原来不是吃的。小孩自己想要一个玩具,叫‘鹧鸪响哨’。
他曾经在武馆门口发呆时,路过的行脚货郎嘴里吹的那种哨。
货郎挑逗他,故意在他面前显摆臭美,吹个不停。但是哨响声音清脆又好听,势必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小小少年记住那货郎告诉他,是名叫‘鹧鸪响哨’的小玩意儿。
房东东看得出乌娃神情里热切的期盼,不过,那些游走而居不定所的行脚货郎,不是巧合一般可碰不到。
随即和周围摊贩老板打听,果然,个个只有印象,不知详情。
以为乌娃要好一阵的失望,没成想小小少年善解人意,不多苛求,跟老板买了椰子蜜水,自己付账,就当交换报酬。
………………
船底城,最大的圆形竞技场,可同时容纳6万人的看台,正在里外全场洗涮一边。工作人员有条不絮的检查各种大小设施,以防安全隐患。
海洋风浪为主题的官宣海报,倒计时13天。
13天后,这里将举办一场邦城级别的魔团比斗对抗赛。巨大的显示光屏上内容标明着时间和地点,包含入场票券的购买方式。
以及船底城八强出战的魔团名单:‘追风魔团’、‘珍珠魔团’、‘海牛魔团’、‘燕鸥魔团’、‘水手魔团’、‘桅帆魔团’、‘夜盔魔团’、‘哨骑魔团’。
船底邦城本境的八大魔团,经过‘大魔团联合总会’登记造册,才能叫官方的正式魔团。同级邦境额数有限,少则六支,多着十支。
其余民间组建的魔团称为一般魔团,数量随意,也作官方登记,但不会享有公益福利的财物供给。
八强比斗对抗赛以胜负排定座次,冠亚军夺得巨额奖励,而中间名次保持待遇。但末尾两名将被剔除正式魔团的资格,归让给本地一般魔团参加的‘海岸魔团联赛’头两名获得。
只此八强比斗对抗赛,也有专门的赛会名称,叫‘海王魔团对抗赛’,简称‘海王赛’。每年举办一次。
这和地球上的足球联赛杯赛差不多,也有些差异。
魔法竞技比斗几乎就是全世界居民活动的主日程主旋律。
星界大陆各地,均有类似举办的当地比赛联赛,以及贴合当地风采的比斗会场。
作为南方临海的大邦主城,‘船底’处处蓝白色蕴意可见一般。
………………
回到武馆,房东东把一连采购几天的食物放置冰柜储存,拿出椰子蜜水,叫来乌娃。
鸟叫虫鸣,坐在武馆庭院的房檐下,看着蔚蓝天空上变化的白云,有说不上的惬意,慢慢享受。
冰藏后乳白果汁的口感冷冽清甜,阳光下的日子喝上几杯总是令人心怡舒畅。
叔老正在后室午休。
房东东此时难得片刻清闲,于是聊起天来。
“乌娃,说说,你为什么叫乌娃,这名字你姥爷起得太随意?”
半大小孩的乌娃,喝完一口蜜水,美滋滋,可听到这么一说就老大不乐意。
“你的才叫随意,不知道的以为总是在敲锣。”
“嘿——,小子还知道敲锣——,哈哈哈!”
乌娃自己也发笑,停不下来。
两人捧腹大笑趴滚在地。
好一阵后才盘腿坐起,乌娃腼腆的说道。
“我大名叫‘司马星’,出身的时候天落暴雨又打响雷,我就呜哇呜哇哭了一晚上,我娘就给起了个小名叫乌娃。”
“还有,我屁股上有一块巴掌大的胎记,这个我爹才叫我‘乌’娃。”
“司马星,倒是我姥爷起的,亮不亮,像星辰一样闪烁!”
房东东欣然应好,带着好奇问道。
“你娘呢,爹呢,两天就你爷俩?”
乌娃有些黯然,低着头轻声轻语道。
“娘,是我襁褓的时候就不在了,趁姥爷说梦话才敢问,知道是在比斗中亡故走了。”
“也不知道梦话是不是真的。”
“我爹,不清楚,大概失踪了,姥爷面前不要提,提了就是没个好果子。”
乌娃学着姥爷板脸严肃的样子,‘上哪哪,就当没这个人!’。
听罢,房东东意味深长的唏嘘。关于乌娃的娘,听出来是善意的告知。叔老不便当面说,假借梦话传达那离人愁绪。
而乌娃的爹,大概就是老人口中常常训斥的那种败家不孝子。怨恨倒不至于,就是恼怒让人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