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回 朱府内乱
朱棣小心拥着康姨娘,生怕她化了一般,可见着朱娘子,却瞬间变了脸:“我的话,何时不管用了?”
“倘若今日主君卖了我的人!今夜我便叫主君怀里的这个贱人,见不得明日卯时之日!”朱娘子也不知哪来的胆量,这是她头一次与朱棣争吵威胁。
朱棣听着一笑,道:“娘子便不怕我让你见不得明日卯时之日?”
“我盛香芹从不畏死!可主君今日却因这个妖精,不解事与愿违,上来便伤了我的人不说,还要发卖了她们!主君叫人寒心不服!”朱娘子说。
“主君莫气了,晟儿不疼也不哭了。君母不过是关心则乱,是洪儿在外犯了错,君母这才找我来问话,不过被了几巴掌...主君可念在君母替洪儿着想的份上,主君便不要再气君母了,可好?”康姨娘脸贴着朱棣的胸,声声娇柔,听得朱棣是一脸宠笑又心疼。
“她这般对你,你还为她说话,就说你心根子软。”说着,朱棣轻轻捏起康姨娘的下巴,又道:“洪儿也是她儿子,要打要骂,直接找洪儿问话便是,打你为何!可要是伤了哪,不叫我心疼?”
“可都怪我,没把洪儿教得像大郎君一般出息。”说着,康姨娘委屈的抹了抹泪水。
“胡说,咱俩的洪儿出息着呢!晟儿就是心太慈了,才叫洪儿时常犯错。可念他还小,再过几年也就懂事了。乖了,不哭不哭诶呦...”朱棣轻轻的捏去泪水,小心呵护着。
“看在晟儿的份上,我便不卖你那两个人。哼,若有下次,便无这般好说话!”话落,两人便在众人面前你侬我侬起来,叫妈妈女使都不敢再看下去了,更是心疼站在此处的君母。
“主君这般做,可对得起我,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娘子?”朱娘子实在痛心,这会眼角不禁泛了红。朱伯爷背着她便罢了,这还凑到眼跟前来,叫她成了全府的笑话。
“我还没问君母你呢,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朱棣将康姨娘搀扶了起来,问道:“究竟是什么个屁事,竟能将我的晟儿欺得如此可怜,可叫我心疼!”
朱娘子喘了喘,淡淡道:“主君不知道吧,你那出息的洪儿,光天化日调戏温家姑娘不说,还被姜家公子撞见借此教训,竟还有脸跑到姜府去讨说法,诬告姜公子平白无故欺压他!”
“我好心好意替他去讨说法,却不知他扭曲事实,最后把两家得罪了。洪儿可是她教出来的好儿子,我不问她,难道问主君你吗?”朱娘子说。
朱棣听此愣了许久,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个不知死活的逆子!”
原要赶去教训朱洪仁,却又被康姨娘作了妖,最后朱棣不得把气撒到朱娘子身上:“洪儿也是你儿子,儿子犯了错你不管教,反倒先来寻她的过错!你好歹身为一家君母,竟寻她一个娇弱女子出气,这传出去不丢我朱家脸面!我都觉着臊!”
话落,朱棣牵着康姨娘便离去了。留下痛心气愤的朱娘子及一群不知所措的女使妈妈。
“如今,倒全赖我!”朱娘子一时委屈至极,双手握得紧紧,站着闭着眼睛痛哭了起来。
她恨不得现把康姨娘撕个烂碎!嫁入朱家这么些年,这是她最委屈的一次。没想她竟然会输给一个连小妾都不是的人!
屋里头的另一个妈妈敢忙吩咐了院里的人,不得将朱娘子痛哭一事传出去。这会散了人,又差人出去传信;那被踢伤的妈妈被女使搀了出去,如今屋里就只有一个妈妈陪着。
朱娘子缓缓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道:“好啊,把朱洪仁那个孽障给我提来!”
......
入了夜,朱棣还屋里头安慰着委屈的康姨娘;两人正你侬我侬时,外头的妈妈则在外头着急的喊话:“姨娘,洪哥儿被打了!”
康姨娘一听,连坐起来,心惊道:“君母向来心狠手辣,若是因为我,把气一同撒到洪儿身上,那可还了得!”
朱棣一般将康姨娘拉到怀里,道:“他这次犯了大错,就该好好教训,便是打死也应当。”
康姨娘一听更是着急的要出去,偏朱棣紧紧环着她不让走。这下康姨娘又哭了:“怎了得,我和主君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打死了怎么办!”
“那就再生几个...”朱棣将康姨娘压在身下猛亲了起来,反而康姨娘越哭越大声,直接叫朱棣心疼。
“如果洪儿打死了,我也不活了!”康姨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主君,你去让君母放了洪儿可好?洪儿还小,他会害怕的...主君,晟儿求求主君,好不好嘛!”
“可他这次得罪的是姜温两家,这该杀的,就该让他长长记性。”朱棣亲了一口,又道:“再说了,君母这人算是明理,断不会借此将洪儿打死的,顶多在床上躺个数日也就无事了,莫哭了莫哭了,诶呦我的心肝...”
“数日...可怎了得!”康姨娘又是哭了起来。
外头的妈妈听着无动静,又是着急的喊着话:“主君姨娘再不去,就怕洪哥儿要被打死了!”
这下康姨娘是完全放不下心了,直接推开了朱棣,披着外衣便跑出了屋子,随那妈妈赶着去营救,留下朱棣气鼓鼓的躺在床上。半响,朱棣也不得不跟着去了。
院内通火明亮,女使小厮两侧站排,几个妈妈站后,朱娘子坐在椅子上,眼直直看着眼前被打得昏厥的朱洪仁。
朱洪生连忙赶来,见状心里吸了口气。可见朱娘子还未消气,道:“母亲,你若心里还有气,孩儿亲自去寻那康氏给你讨说法!”
“后院的事,你一个大男子瞎掺和什么,母亲无事,快回去睡吧。若不是因为你父亲糊涂,我怎收拾不了一个小妾!”朱娘子怒拍一把高桌,指着朱洪仁喊道:“接着给我打!把他给我打醒!”
“不能打!不能打!”康姨娘从外边跑来,看了一眼朱洪仁,连跪到朱娘子脚根前去,哭道:“不能打,不能再打了君母,会打死人的...君母有气,撒我身上便好,不要打洪儿...”
康姨娘紧紧拽着朱娘子的裙摆求饶;见朱娘子一脸黑,朱洪生连忙唤人将康姨娘拉走。
可这康姨娘不知哪来的气力,两个妈妈竟都拉不走她,不得叫小厮也上前去。
“打,狠狠的打。”朱娘子咬牙切齿,心中愤怒不平。
康姨娘哭声震地,叫人听着心乱。更是惹得朱娘子不满。朱娘子瞪着康姨娘,又道:“康姨娘无视家规,惑乱主君,我既身为一家君母,有责惩罚。来人,家法伺候!”
“我看谁敢动她!”朱棣从后头大步走来。一听朱棣的声,康姨娘一下软趴在地,连爬着到朱洪仁身边,演一场苦情戏。
哪些打朱洪仁的小厮也连停了手,纷纷退到一旁去。
朱娘子一下失去气势,心里甚是不甘。朱洪生朝朱棣作了揖,连将朱娘子护在身后:“父亲怎来了。”
“我若不来,就怕有人要反了天!”朱棣与朱娘子相视着;这会有女使搬来椅凳,同君母一排。
朱棣落了坐,侧脸看着朱娘子,道:“身为一家君母,你可知错!”
朱娘子愣着看朱棣;朱洪生知大事不妙,问:“父亲,敢问我母亲有何错?”
“身为一家君母,无能力管理家后院,惹得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这是一错!心胸狭隘,妄自菲薄,这是二错!不把一家之主放眼里,这是三错!”朱棣说。
“主君一番话,妄想把所有不是通揽我身上!让整个朱家不得安宁的是她!”朱娘子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