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彼此坦白
谢辞酒目光凉凉的盯着某个厚颜无耻毫无自觉的男人。
燕知回假装没看出她的嫌弃,继续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上来啊,放心,我不咬人。”
谢辞酒:“……呵。”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暗处能容身的地方,她重点观察了一下,隐隐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果然是派人监视她了。
谢辞酒垂下眸子,若无其事的折身回去,端了碗水过来,从窗户里泼出去,随后关上了窗。
暗处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暗卫甲:这是在做什么?
暗卫乙:就是倒个水吧。
暗卫甲:……继续盯着。
关上窗后,谢辞酒回到床边,燕知回已经坐起来了,他背靠着墙壁,曲起一条腿,手懒散的搭在膝盖上,青色的衣衫松松垮垮,前襟散开一些,露出了里面羊脂玉一般的肌肤。
谢辞酒看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你把衣服穿好。”
燕知回低头看了一眼,笑着问:“我穿好你上来吗?”
谢辞酒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外面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小心点为好。
“好。”燕知回也答应的爽快,修长的手指捏着衣襟拢了拢,遮住了那一片春色。
“穿好了。”燕知回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些。”
谢辞酒迟疑片刻,脱了鞋子连外裳都没脱就想上床。
燕知回挑眉:“你确定要穿着这件又是血又是灰的衣服上来?我是不介意,但是晚上你还要睡这张床的,你也不介意?”
谢辞酒:“……”
她瞥燕知回一眼,“闭眼。”
燕知回抬起手,食指骨节抵在唇上,轻轻的笑了起来,带着戏谑和无奈,眼角眉梢微微上挑,配上那垂落的长发,活脱脱一个妖精样。
谢辞酒多看两眼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他的眼神勾走了,她不禁抿紧了唇,有点恼,“笑什么?”
燕知回莞尔:“你脱衣服的场景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害羞什么?又不是要你脱光。”
谢辞酒:“……”
好像也是。
细想想,自己在他面前好像又脱又穿了好多次……
可当时她只当他是母亲,从没有起过别的心思,如今……
谢辞酒抬眼打量着床上的男人,心里微微一热,不得不承认,这人生了副蛊惑人心的皮囊,不动不说话,单单一个眼神就让人如沐春风。
偏生他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更显得自己气急败坏,这不行。
她得扳回一城。
一生要强的郡主心生一计,不退反进,就这么面对着燕知回脱衣服。
燕知回一愣。
不解的看着谢辞酒,怎么忽然就放得开了?
谢辞酒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手上的动作不停,先是解开了腰间的腰封,宽大的腰封一松,就露出了里面不盈一握的纤腰。
再然后是扣子,一颗又一颗,从肋骨之下逐渐往上,最后一颗在颈间。
燕知回的目光便也跟到了颈间,盯着那一颗小小的琉璃扣子看,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
他的喉咙有点发紧,好像谢辞酒现在解的不是自己的扣子,而是他的。
他的目光淬了火一样灼热,烧的谢辞酒指尖微微有点烫。
谢辞酒见他眸光幽深,心里一半在打退堂鼓,一半在叫嚣着继续,让他更失态,看他以后还能不能如此从容的调戏自己!
最后还是好胜心占了上风,谢辞酒玉琢一般的手指终于落在了琉璃扣上。
她动作缓慢的解开琉璃扣,高束的领口顿时一松,她又稍稍仰起了头,那段线条流畅纤细的脖颈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露了出来,那细腻光泽如月华一般,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轻抚,看看是不是真的丝滑清凉。
燕知回在这种近乎蛊惑的召唤下,没忍住,身子稍稍前倾,手指也伸了出去。
“啪——”
一声脆响伴随着轻微的疼痛,让燕知回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他看着谢辞酒,谢辞酒也在看着他。
她抓着他快要碰到自己脖颈的手指,垂眸揶揄的看着他:“不是说不咬人吗?这是想做什么?”
俩人的距离不知何时拉近了许多,此时谢辞酒一开口,燕知回就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茶香。
“你要是继续这么脱,我怕你今晚没心思听我说话了。”
他唇边噙着笑意,眼里却一片晦暗,深不见底。
谢辞酒察觉到了危险,见好就收,甩开他的手指把外裳褪了下来,然后翻身上了床,坐在燕知回对面。
俩人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四目相对间,气氛有些微妙。
最后还是谢辞酒先开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燕知回盘膝而坐,闻言点点头:“哪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到花里?”
“对,你不是死了吗?”
说到正事,谢辞酒的眼神不自觉的就锐利了起来。
燕知回与她对视,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畏罪自尽?”说这话的时候谢辞酒的眼里染上了几分寒色。
“你信?”燕知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谢辞酒摇摇头:“不信。”
“退一万步讲,定南王真的谋反了,那为何要把你留在南疆?直接带着你和大军杀入京都不是更好?可事实是,南疆的大军一半跟他入了京,却独独把你留在了南疆,这一点就说不通。”
燕知回颔首:“其实刚才有一点我忘了告诉你,在进入那株花之后,我就忘了之前的一切,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甚至连我是谁都忘了。”
谢辞酒眼睛一眯:“那你现在怎么想起来了?”
“受到刺激了吧。”燕知回说:“上次你带着我入宫,皇后说的一些话刺激到了我,我忽然就想了起来。”
“我……”燕知回斟酌了一下,“我是被人毒死的。”
“谁做的?”谢辞酒皱眉:“能给你下毒,只能是你身边的人吧?”
这回燕知回没声了,他沉思良久,摇摇头:“不确定,当时茶是我表弟端给我的,但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有待调查。”
“你表弟?那个招猫逗狗的二世祖?”谢辞酒想起了南疆二公子的传说,忍不住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