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剑锋所向

什么叫穷兵黩武?

信仰****，扫清六合，一统天下的秦朝，士兵与平民的比例，也不过是一比三十左右。

然而，贾斯丁的地盘上总共就只有一千多个人，却硬生生地凑出来了两百名脱产的士兵，五比一的军民比例，堪称丧心病狂。

更丧心病狂的是，贾斯丁准备让这3两百名士兵全都穿上以海克斯科技为基石的动力盔甲，并邀请维克托担当盔甲设计师。

在贾斯丁的预估中，只要拥有二十名身穿海克斯科技盔甲的士兵，就能正面打崩希尔科的微光战士——来多少都不行。血肉之躯再怎么强化，也无法媲美钢铁……某些变态除外。

贾斯丁并不准备动用金克丝的巡航导弹，那是用来威胁上城的战略武器。他还准备在战争胜利后接管整个底城呢，最好一片瓦都不掉。

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一栋年久失修的危楼，最好的处理方式并不是修修补补，而是将它彻底推倒，在废墟上重新建立起一座新的高楼。贾斯丁想要建立新的秩序，就必须要撕碎旧的秩序，由此造成的牺牲是悲惨的，更是崇高的。

五年的时光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几个月的战斗准备时间更是一晃而过。贾斯丁在一座广场上，掏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稿子。广场上的人乌压压得一片，像是成堆成堆的柴火，等着贾斯丁去亲手点燃。

贾斯丁的稿子很长——他上辈子就很擅长写演讲稿什么的，随便一扯就能扯出个长篇大论，带上感情的话，更是慷慨激昂。

然而，当他站在演讲台上，看见台下聚成一团的人民，看见他们复杂的目光时，内心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贾斯丁扔掉了手里的演讲稿。

他静静地观察着他们。

成千上万的居民挤在一个广场上，人声鼎沸，嘈杂不安。然而，当贾斯丁安静下来后，嘈杂的人群，竟然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汇聚在贾斯丁身上，广场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我本以为，你们会带着愤怒来到这里——对希尔科的愤怒，对皮尔特沃夫的愤怒。他们摧毁大家都生活，我们理应拿起刀剑，向趴在我们身上吸血的家伙复仇。”

“然而，你们的眼中并没有愤怒，你们在疑惑。”

“你们在疑惑——我是不是下一个希尔科?”

“不，我不是希尔科，我不会为了反抗皮尔特沃夫，压榨你们的力量。”

“我也不是范德尔，我不会为了害怕牺牲，委曲求全，苟且偷安。”

“我将会带领你们工作、带领你们学习、带领你们战斗，带领你们夺回本就属于你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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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斯丁并没有引经据典，也没有慷慨陈词，他只是即兴说了几句，便点燃了燎原之火。

“万岁!”

“万岁!!!”

愤怒并不能让人民如此欢呼。

希望才可以。

“他们开始了。”忠心耿耿的塞微卡向希尔科汇报。

希尔科低着头，手肘撑在桌上，眼睛仍有些刺痛。他刚刚才给自己注射完药，虚弱地抬起头后，窗外那微弱的阳光，竟然显得有些刺眼。

“战争……开始了么?”

“不，用他们的话来说……是革命。”

贾斯丁之所以这么急着要跟希尔科开干，为的是抓住皮尔特沃夫研发海克斯武器的timing。在杰斯他们搞出海克斯武器之前，上城并没有能力武装干涉底城事务，贾斯丁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迅速统一整个下城区。

“海克斯武器研发得如何了?”米达尔达每天都在问梅尔海克斯科技的事，就差搬到科研中心去亲自监督了。

“杰斯已经创造出了海克斯科技变形锤，能够自由在近战的锤形态和远程的炮形态之间变换。维克托则制造了强力的海克斯科技装甲，兼具多种功能。”

“那些我都看过了。”米达尔达有些不满：“单体战斗力确实不错，但也仅此而已。制造它们要耗费太多的时间、金钱，却不能在战场上起到决定性的效果。”

“我需要的是那种划时代的武器!就像是那天晚上跨越半个城区，飞来皮尔特沃夫的导弹!”

“你也不希望下次他们袭击皮尔特沃夫的时候，我们拿不出来任何反制措施吧?”

“科研中心里并没有擅长这方面的科学家……不过他们已经在尝试了。想要研发出具体成果，还需要一段时间。”

“派特工去祖安窃取他们的技术。”米达尔达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我记得菲罗斯家有位卡蜜尔，是菲罗斯家现任家主的姐姐，她的水平还不错，让她去。”

“卡蜜尔·菲罗斯?”梅尔苦笑道：“祖安来袭击我们的那天晚上，菲罗斯女士被一位来自底城的无名之辈暗算，失去了双腿……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也没办法再出战了。”

米达尔达叹了口气：“要是我能把军队派过来的话，哪还用得着这么麻烦……该死的。”

“换种方向吧，让他们迅速研发出廉价、高效、可量产的海克斯武器，批量生产。快点让我的军队装备上，诺克萨斯那边的压力太大了。”

“好的，母亲。”

不懂行的人总是以为，你是个科学家，那么和科学有关的东西你就都应该搞得出来——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科学的海洋无边无际，许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在某一个分支上达到专精，又怎么可能说造什么就造什么呢?

杰斯与维克托，包括科研中心里的其他科学家，以前的研究方向都是往改善民生，促进经济发展那边走，现在突然让他们鼓捣武器，自然会手足无措。

整个皮尔特沃夫，具有全方位的知识储备量和创造力的，有且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曾经引领者他们，却又在黯然离席后被大家迅速忘记的——大发明家·黑默丁格。

作为一名约德尔人，黑默丁格拥有足够的寿命，让他学习、掌握与科学、魔法有关的大部分知识。有些科学家总觉得他在新时代落伍了，因为自从海克斯科技横空出世后，他就没有拿出任何新的研究成果——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不，他只是谨慎而已。黑默丁格，其实一直都走在所有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