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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灼灼其华

伯牙一行人终至朝歌,朝歌城内甚是繁华,远胜于沿途市井之城,商旅行舍井然有序,类似于“聚宝夜会”之事颇多。

姜寻叹言道:“自几十年前与大哥来过一次朝歌,就再无到过此地,今日到此,已恍如隔世!”

入朝歌城后,梦魇退去隐藏于暗中观察,卫国虽为小国,但其实力却极其强势、人才辈出,以至于多年来诸国之间无任何一国吞并卫国。

四人来到一住宿之地,名曰“残歌楼”,伯牙问楼主方才得知,此楼以供住宿之人居住以外,还以其美妙旋律之音在朝歌城内闻名,不少商旅行人、兵家王贵更是特意到此而为博得一曲琴音,但是居于这残歌楼挥琴之人每次只弹奏出半首音律,不免有些让人失落,可就算这仅仅半首也足以使人陶醉其中,故将此楼命名“残歌”。

两人话语之际,忽闻楼上穿云而来一琴声,楼主说这便是那个人所弹奏之曲,突然间,喧闹的街市变得安静,行走的路人与车马皆停留于原地沉醉。

此琴声深入人心,宛如一曲长歌送入人心,伯牙问残歌楼主此人姓名,残歌楼主回答道:“此人名叫傅康,原本是一流浪之人,多年前在此地被害险些丧命,然而我见其可怜,便将傅康收留救治,才保得傅康一条命,后傅康为报我救命之恩,就留于此地为客抚琴,自此以后残歌楼便在朝歌得以闻名于世。”

然傅康每次却只弹半曲,不免使人有些失望,故才有“残歌”之名,但听残歌楼主说,傅康只弹半曲是因为他只会半曲,这琴的后一部分无法弹奏。

后琴声淡去,伯牙走进残歌楼见了傅康,只见傅康身着长衣,面色沉着,然伯牙走近一看才知,傅康左臂已断,只一右手抚琴,面望着窗前,似乎很是惋惜!

伯牙问道:“今闻先生一曲,犹如梦境一般神往,但为何只弹奏出一半呢!”

傅康没有看伯牙,依旧注视着窗外,过了一会便回答道:“舞终息,曲将断,人未尽,弦俱离!”

伯牙道:“此语境意表面无常,但其背后又似乎有种伤感的惋惜!如若晚辈猜想不错,先生之前定是有过悲伤的回忆,故在琴声之中颇为突出!”

傅康凝神注目,忽又答之:“你既能听出这琴中意,想必也是会抚琴之人,不知来献奏一曲可好!”

伯牙又曰:“抚琴之事乃小事而已,不如我们一起聚宴后再谈抚琴之事如何!”

傅康答道:“也罢!时至黄昏,你们一行人舟车劳顿到此,应稍事休息才是!”

话落,傅康与伯牙等一行人于残歌楼观景台摆宴,楼主随后便温酒上菜,姜寻于楼下而来,傅康与之问候。后苍狼王又来到观景台处,傅康听闻是苍狼王,便上前问候道:“想当年在卫国就听说吴国有一月裔刺客团,其团长苍狼王便是吴国君王的心腹大患,使吴国君王心存疑虑,更有仗义执言为友之侠义,今日傅康得以相见,甚是有幸!”

苍狼王便也道:“先生与我一般年长,无需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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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我一身别无任何追求,怎能与当年的吴王相比,全都是为了月裔刺客团的生存而已!”

两人长笑依靠而坐,四人举杯共饮,甚是喜悦,然四人言论之时,雪依又忽从楼下到此,傅康见其清秀可人,肌肤玉白,便问道伯牙其姓名,伯牙道:“此女子名叫雪依,与我同辈,雪依之父与我父乃是生死之交,然先父们终被离散,我也是在数月前才于齐鲁之地巧遇雪依,见雪依生存困苦便让其同行!”

傅康又美言道:“雪依姑娘天资不凡,宛如一梦幻女子!”

雪依低头谢之,后傅康又问伯牙:“你为我介绍了三位,还不知你的姓名?”

伯牙恍惚,回答道:“先生不必在意,晚辈姓伯单字一牙,故又有子牙之称!”

“子牙!大周初姜尚于岐山得道,又受益于天书相助领悟奇门遁甲之术独创噬牙狱,也称子牙狱,故那姜尚才有子牙之称,今天伯牙也叫子牙,想必也有非凡之志!”

傅康继续道:“我今日初见子牙便见你威风凝然、霸气十足,本以为是一个粗鲁邪性之人,但现在看来子牙与外表极为不同,其外表虽威凛霸道,但内心却平易近人,实在是令我大为惊讶!”

伯牙答道:“先生说笑了,学生曾与老师学了一些剑术,其体质固然更像行军将士一般强健一些,但子牙也甚是惭愧,枉费了老师一番悉心教授,只学了些皮毛而已!”

傅康并不知情,况且也没有在意此事,就相信了伯牙之言,而后傅康又道:“雪依姑娘年轻貌美,对人极为亲切友好,一件冰雪圣衣更使其清纯唯美之感更显突出,想必可能是子牙所赠送!子牙体貌强健,外表备显威凛霸道之气,给人一种高冷威逼的感觉,然而性情却又温和近人,冥冥之中又给人一种敬畏尊崇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你们两人可能未受多少王贵文雅礼数,但却彰显出与常人不同的心境,可谓是极为合适的两人啊!”

雪依听傅康一言便低头红了脸,伯牙见此便解释道:“先生误解了,雪依与子牙只是寻常关系而已,我让雪依同我们一路只是为了她不再受困难而已!”

“原来如此,是我乱说了,子牙、雪依勿怪!”

傅康对此表示了歉意,而雪依此时却不知对傅康一番言语是羞涩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伯牙见了傅康单臂方才恍然大悟,单臂之手如何又能弹得一部完整的琴曲呢!但只听得半曲便已使人陶醉,若能完整弹出,定不失为一妙曲,故伯牙放下手中杯对傅康说:“今日子牙偶遇先生,先生一曲使子牙极为陶醉其中,但却只单臂无法弹出全曲,甚是遗憾,子牙也曾学琴于老师,若先生不弃,可将此曲教予子牙,由我来替先生完成心愿如何!”

傅康大笑,多年来朝歌城内傅康不知寻了多少琴师明圣都未曾弹奏完曲,因为此曲乃是当年傅康与其他二人共创,本是三人同作之曲,一人两手协之可弹得两人之曲,然始终无法弹及三人之曲,故傅康将此事告知伯牙,伯牙知傅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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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并非不愿教授,而是属实,然伯牙还是请教了傅康曲目,傅康便道出了此曲,此曲名曰“灼灼其华”!

伯牙言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昌盛繁茂之境,情深意浓之景,果然是不凡之曲!”

傅康曰:“初雨时,霜露降,芸芸新生。相伴时,曲相论,日月星辰。十年君子归,却是三分离。唯雨单相依,已然三十载。朝山叶又盛,待到桃夭时,望君乘风至,雨亦及时雨,相伴再一曲。水镜之月,已然不倦,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伯牙听傅康之语,才知在这曲后还有一种惋惜伤痛之意。原来傅康与其他二人在早年间相遇,然离开十年后傅康终于得其他两人将要归来的消息,但等来的却是生离死别,傅康幻想着他们的归来,即便知道这是不可能之事却依旧不倦的期盼着。

伯牙又放手中之杯于桌上,起身于琴台前,挥手拨弦,初时如绵雨丝柔飘逸,街市之人皆感内心无比清爽,后又如晨露一般转瞬即逝,再如霜雪静而千里之外,此为傅康三人相遇之景。

又起弦,犹如千里之外故人归,却又三次低声,以怀故人离异之悲伤。

再起弦,逐波一般起伏不定,此乃随波逐流,去而不反,琴声环绕于朝歌城中,不少人泣而泪下,不再有傅康所弹之昌盛繁茂之向往,使人处于缅怀故人之中,傅康亦泪流而出,但又忽然微笑。

伯牙弦尽,傅康言语道:“子牙之意我已知晓,劳烦一番好意,他们的离去一直是我无法泯灭的伤痛,但就如子牙所说,故人已离去,此生不能回,但是此曲远胜灼灼其华,不知子牙此曲乃何曲?”

伯牙答道:“故人未曾远去,永伴其左右,子牙现世不过数月,未曾有过故友,但其意义子牙却已深知,故改灼灼其华之意,子牙唤为‘故人归’,以记故人之情义!”

傅康曰:“昔人已离去,空山绝谷响。待到雁南日,望叹故人归。”

一曲故人归,叹尽天下人,人虽去,情义犹在!朝歌城内众人皆叹之!

一桥头,立于一人,乃是卫鞅,听得“故人归”便知乃伯牙所奏,笑之,朝残歌楼而去。

傅康听了“故人归”,叹其乃不凡之曲,后又对伯牙说:“子牙所弹之故人归,挥洒自如、音律空明,可见是由内力逼弦而至,然此等内力绝非普通侠士剑客所能及,虽然我不知子牙刻意如此隐瞒到底是为何,但是由子牙的故人归我便知,子牙心中定有大业之志,往后时日,子牙自重!”

伯牙答之:“多谢先生,子牙今生能与先生相遇,也实属缘分,先生起居不便,子牙不久便要离开朝歌,先生才更是要自重!”

忽又夕阳西下,两人谈笑不断,雪依、苍狼王、姜寻见两人尽兴便已离去,傅康大醉,伯牙叫残歌楼主扶其入室休息。

伯牙放下酒杯,杯中之酒却还剩大半,只饮了少许,而傅康饮酒已不知多少,只是与伯牙谈笑之时一直未曾间断,想必再次回想起了当初欢愉时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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