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回头客
既然要研发新品，首先要准备好必要的食材。第二天一早没出摊，温甜带着枝桑马不停蹄地前往批发市场物色食材。
其实在之前温甜一直有联系固定的供货商购买食材，但现在经营的规模小了，不再需要那么多的材料，而且资金有限，找到新的物美价廉的供货商迫在眉睫。
系统：「叮咚——请接收新任务：获得优质食材。任务奖励：爱的彩虹屁。（宿主请注意，任务失败将会接受男默女泪的痛噢。）」
男默女泪的……痛？这个描述抽象得温甜完全猜不出到底有多痛。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合适的食材。
温甜拉着枝桑走了一圈，看了每一家的食材质量，询问过了价格，在小本子上记录出每一家店的优劣，筛选掉质量太差的，要价过高的店以后，才选定了一家在她们经济范围内性价比最高的供货商。
店家是个高高瘦瘦的阿姨，见温甜再次走进来就知道有生意上门了，“小妹不是我说哦，这么大一个批发市场，你是找不到比蔡姨我这更好的货了，你出去问问，谁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货好啊，外面的什么大餐厅，奶茶铺都是在我们这进货的，要不是看你年纪轻轻的挺面善也不容易，这种小买卖我都不做的嘞。”
温甜做了那么多年餐饮，一听就知道这阿姨的大话只能听一半，不过暂时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也只能硬着头皮再讲讲价。
温甜嘴笨，也不会砍价，两个人一来一回地迂回了好半天，蔡姨才一脸“亏大了”地勉强同意再把价格压下去一点点，只不过给钱的时候，温甜还是肉疼的。
正当温甜就要拍板给钱之际，系统突然上线了——
系统：「警告：检测到当前食材不符合任务条件，购买将视为任务失败，请宿主慎重选择。」
温甜递钱的手虽然颤抖，她也知道这个货源不咋地啊，可她有什么办法。她都觉得自己太可怜了，没钱买食材还要受到狗系统的威胁。
当温甜再次要给钱之际，站在她身边一直沉默的枝桑也开口了——
“姐姐，可以再便宜点吗？”
那句“姐姐”娇得连温甜都忍不住要竖起大拇指：弟弟妙啊！
没想到接下来枝桑的操作更是颠覆了她的想象，只见一直充当吉祥物的枝桑可怜巴巴眼泪汪汪地看着蔡姨喊着姐姐，还苦哈哈地讲着自己的悲惨经历——
“我和姐姐刚被无良房东赶出来，现在都只能住在半米大的小仓库，姐姐昨天走在路上还差点被雷劈了……”
温甜：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无法反驳。
“我知道姐姐做生意也不容易……”卖完一波惨后，枝桑见好就收，一副欲言又止意犹未尽的模样，贴心地给了一个台阶，“哎，如果真的不能再便宜点，那也没关系的。”
乖巧懂事又可怜巴巴的样子，瞬间让蔡姨泛滥的母爱无处安放。她是开店赚钱的，可是他喊她姐姐欸！别说是芝麻、红豆、西米、椰子了，她现在巴不得把店里所有上好的食材都统统给他，仿佛不再便宜点给他，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哎，看你这样子也不容易，这么瘦，平时一定也很苦吧。”蔡姨看着枝桑一时间开启了各种奇怪的滤镜，内心更是脑补了一番小萝卜头的可怜身世。
此时此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么可怜的小男孩，她竟然还要虚提价格，她不是人！！
蔡姨是不是人温甜不知道，温甜只知道，枝桑他是真的狗啊。
以至于当以半价签下订单走出店铺时，温甜只想仰天长啸：靠脸是真的能吃饭啊！
系统：「任务失败，即将启动惩罚男默女泪的痛。」
原本省下一大笔钱正高高兴兴，谁知道刚走出批发市场，系统突然一盆冷水泼下来，浇得温甜生无可恋。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默女泪的痛到底是什么痛，但光是名字就听出来不简单了。
温甜做好准备等着身上哪里开始疼，担心在大路上突然疼起来太过失礼，她还特意掺着枝桑走了两步——
“咦？没有哪里痛啊。”
她不信邪地又走了两步，真的不疼啊。这个认知激动得她开心地原地转了个圈圈。
枝桑：甜甜这是高兴傻了？
“真的不痛耶！”温甜开心地跟枝桑分享这个发现，“那个系统还说我会疼，是不是只是吓唬我啊。”
枝桑听到系统两个字，忽然意识到事情哪里不对劲，但是见甜甜现在正开心着呢，决定还是不要打击她好了。
回家的路上，温甜兴高采烈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枝桑护着她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只是路过一家发廊时，枝桑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温甜好奇地退回来，发现枝桑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发廊玻璃窗上贴着的海报，海报上好几个现在流行的网红发型，正中央印着炫彩的艺术字——渣男锡纸烫让你狙击女神的心skr。
“你也想剪个狙击女神的渣男锡纸烫？”温甜突然有了一种老母亲看着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
没想到枝桑摇头否认，“我们糖水界不流行这种发型。”他甚至觉得人类的审美好奇怪，这样的发型都不能突显出头发的优越，怎么就能抓住女神的心呢？
温甜马上想起来他们之间的文化差异，认为很有必要向枝桑普及一下人类的审美，“但这是我们这里流行的发型啊，你没发现吗，路上的男孩子都是这样子短发很利索的。”
“但昨天的几位客人都很喜欢我。”枝桑试图举例说明反驳温甜的话。
“那是因为她们以为你是coser，戴的假发呀。”
枝桑愣住了。假……假发？他这一头放在糖水界主神赞不绝口引领整个糖水圈风潮的秀发，在她们看来竟然是……假发？！他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而另一方面，温甜同样为了举例说明利索的短发才是这个世界的大势，掏出了手机在相册里翻出了小鲜肉明星们的照片，“你看，这是我们现在的大势男团全能ace苗昊，剪的就是这种头。”
枝桑望了一眼，确实是海报上的发型，照片里被温甜放大拉近的男人，红唇白齿，目光炯炯地盯着镜头，倒是英俊硬朗。
只不过和他相比差远了。
“甜甜觉得他好看？”把照片藏在手机里，刚刚说起他来赞不绝口，一定是喜欢的吧，枝桑突如其来有了危机感。
“当然好看啊，这侧脸这脸部线条，当代男团神颜啊。”
“我决定了，”枝桑一根修长的手指落在温甜的屏幕上，直指苗昊的脑袋，“我要剪这个发型。”
一模一样的发型，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差。
温甜：“？？？啊？”这么突然？
“我会比他更好看的。”他一定会证明给甜甜看，同样的发型，他比这个什么苗昊强多了。
温甜：这该死的胜负欲啊。
“靓仔这发质是真的好啊。”理发师大哥摸着枝桑的头发羡慕，又长又多又柔顺的头发啊，他剪了十几年头发了，这绝对是最好的一头，“就这么剪了太可惜了。”
温甜：……可是大哥，你下剪刀的手可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啊。
咔嚓咔嚓，就见发丝落地，枝桑原本及腰的头发堪堪过肩。
理发师忙着修型，嘴上还不忘打听，“靓仔平时都用什么洗发水，用哪个牌子的精油啊？”
枝桑很想回答他，可是真相却是——“我没怎么打理，一直都是这样的。”这是他们芝麻糊家族优良的基因，不然怎么连主神都夸赞他们家族的头发是糖水界的独一档？
理发师：糟糕，被他装到了。
在理发师眼里枝桑因为一句话变成了一位老凡尔赛。他默默学精了，不跟凡尔赛桑交流将话头转向了陪着枝桑过来的温甜身上，“小妹，你不用紧张兮兮地等在这，他还得很久呢，要不你也洗个头等他？”
不怪温甜紧张，刚才刚进来要剪头发的时候，枝桑还眼泪汪汪一脸忧郁的，她还真的担心他太难过跑路，你说这头发剪都剪了，剪一半跑路也不是个事啊，所以苦哈哈地坐在旁边盯着他，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现在看枝桑情绪倒像是缓过来了，听了大哥的话，温甜也琢磨着来都来了，那就洗个头吧，就答应了。
洗头的小哥还是刚刚给枝桑洗头的学徒，他打湿了温甜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刚摸完枝桑的头发，这会儿再摸别人的头发落差有点大，小哥的手一抓，忽然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温甜：？？？
温甜圆咕噜的眼睛瞪着望着小哥，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小哥明显给她抓头的力度都放轻了，看看她的脸，又抓了两下，实在遭不住她的眼神攻势，委婉地开口，“小妹啊，平时要注意身体啊。”
温甜：？？？啊？？她平时很养生啊，怎么就不注意身体了？
见她还是一脸懵，发廊小哥还安慰她，“没事的，等等我给你用个生发的洗发水，效果很好的，秃不是什么大问题。”
温甜算是反应过来了，这小哥是在讽刺她秃！！！
你才秃！你全家都秃！
“我明明那么浓密的秀发，哪里秃了！”
温甜为了证明她说的话的可信度，还往自己脑袋上薅了一把头发……竟然真的薅下来了？？？
手掌心多出了一大把头发，再抬眼望小哥，只见他满眼都写着：真是倔强的秃子。
温甜：……
小哥沉默了，温甜流泪了。
明明今天早上出门她梳头梳了十几二十下都不掉几根头发的啊！！怎么就说秃就秃？！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飘过一句话：任务失败，即将启动惩罚男默女泪的痛……
……男默女泪的痛。
……男默女泪。
……痛。
温甜：……草（一种植物），草率了。
当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个秃子，这世界上的一切事都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尤其是看到剪完烫完头的枝桑，即使短了好几截，但还是浓密得惊人的头发后，温甜好恨啊！
她的表情不太美丽，枝桑以为她是不满意，心被揪了一下，“甜甜……不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花了好几百大洋烫的发型能不好看吗？
托尼的手艺本来就不错，更何况枝桑那张脸好看，还自带温柔忧郁的气质，现在换了个清爽的发型，直接多了几分日系忧郁美男内味，温柔起来又带着小男生的奶味。
“那甜甜为什么不开心？”既然不是嫌他换了发型不好看，为什么还是愁眉苦脸的呢？
温甜望向枝桑的头顶，虽然以她的身高什么都看不见，但她仿佛就能看到浓密的发旋，还有自己稀疏的头顶。
枝桑现在也算她最亲近的人了，她苦大仇深地向他控诉那个狗系统干的好事。
“呜呜呜，那个狗系统害我秃了，呜呜呜我的头发！！！”
枝桑向温甜头顶一瞥，果然发现她的发量少了不少，才想起走出批发市场她随口提过的惩罚，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恶毒”的惩罚。
只不过，作为糖水界护发第一人，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小主人在头发的问题上难过！区区几缕头发有什么值得无精打采的，他有办法应对！
“甜甜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只不过……”
他还谨记甜甜叮嘱过出门在外，得牢记人类的礼仪品德呢，所以极力压制住想帮她的心，先征求温甜的意见。
“你有办法？”
只不过枝桑的话就是温甜现在的救命稻草，她是真的不想顶着光秃秃的脑袋乱晃了，乃至忽略掉了枝桑说话时的欲言又止。
“呜呜呜，别不过了，只要能长出头发怎么样都行！”
她的话无疑是一道通行证，让枝桑没有了顾虑。
他的长腿向前迈了一步，伸出双手护住了温甜的头，颔首轻轻地，虔诚地，在她的头顶落下了一个吻……
万物生长，春意盎然。温甜感觉有喷薄的生机在她头顶绽放。
而她的心脏也“嘭”一下，炸开了花。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不过温甜马上清醒过来，直直退后了好几步控诉枝桑，“你怎么能随便亲美少女的头！”
幸好刚刚洗过头，不然顶着个几天没洗的油头脑袋得多尴尬！
枝桑一脸无辜，“甜甜不是想要长头发吗？我就是最好的护发神器啊。”
只不过是注入灵力的方法有点离谱罢了，不过这不也是甜甜准许的吗？
温甜不可置信地摸摸自己的头顶，竟然抓到一把浓密又柔软的头发。
不说发量瞬间多了很多，就连发质都是不曾有过的柔顺！
温甜眼睛一亮，她的小精灵竟然还有这种功效！
虽然失而复得的头发取悦到了温甜，让她不再那么介意枝桑刚才逾越的举动。
但她还是板着脸，义正言辞地再给他强调了一遍当代男德的重要性。
枝桑却满脸委屈，“如果不是甜甜不高兴，我才不会用这个办法呢。”
当然，他刚才也有些小私心，不过这些自然不能让温甜知道。
两个各怀想法的人，带着自己内心的小欢喜走回了家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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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回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