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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重生的侯府世子(23)

“信国公世子染指官女被抓现行,也是我做的手脚,可惜你太没用了,居然没能让东耀帝赦免信国公府得罪朝臣,阿仪,你太让我失望了……”

孱弱病美的少年讷讷嗟叹,手扬起,刀出鞘,雪亮的刀刃捅入满目绝望震惊的女子腹中,血水洋洋洒洒溅在手背刀面上。

“咿呀呀呀”,郭父疯了似的跑过来,抱住雨水中不断抽搐的女儿。

众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到了。

雨水哗哗落地,似乎要洗净这一地血污。

西烬仰头看着阴云密布的苍天,心底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想再拖,朝城楼吼道:“司逍,将东耀帝交给我,我还你母亲妹妹。”

永荣侯夫人和司瑶紧盯着城楼,剧烈挣扎着。

司逍眉峰隐忍,拳头紧握。

南羡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声不吭下了城楼,语气清冽:“朕过来,你放人。”

西烬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她,确认没有任何诡计,才道:“好。”

雨水纠缠如蛛网,嘈杂切切,众人心头都绷紧了一根弦。

这一刻,他们心底升起一股澎湃的大义和自豪感,即便女子又怎样?

他们东耀的帝君,治洪减税,勤勉治国,为救忠臣之后,甘愿以身犯险,这样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

南羡一步步朝前走着,在与永荣侯夫人和司瑶交错开身子时,身形忽然一转,拎住两人的后领施展轻功飞快往回急掠。

有了司逍渡给她的内力,现在她体内真气充盈,带着两个人依旧身轻如燕。

人群一阵哗然,皇上的武功居然这么高深。

身后西烬并未怒喝,反而是得逞的冷笑,南羡心蓦地沉了下去。

下一秒,两柄匕首又快又狠地朝她致命处刺去。

下意识侧身,一掌将永荣侯夫人挥开,堪堪躲过一处致命刺伤,另一柄匕首却是躲不过了,“噗嗤”入肉声清晰可闻,鲜血如柱从腹部流了出来。

南羡疼得面色一白,咬牙再挥一掌,将“司瑶”击落下去。

西烬没想到东耀帝武功竟这么高,不过即便躲过了一击,也难逃一死。

“保护陛下!”

“杀了北齐贼子!”

“北齐人滚出东耀!”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紧接着浪潮般的喊声震耳欲聋,乌压压的人冲了出来,朝西烬等人扑去。

少年的身影比这些人更快,长剑出鞘,折射出发红的眼底,两个假扮永荣侯夫人和司瑶的人先一步身首异处,飞溅的鲜红滴溅在司逍白色衣袍上,如披了一层煞气。

“护驾,护驾!”

南羡被一群冲上来的人挡住了视线,视线模糊中只看见那道白影杀疯了眼似的乱砍乱撞。

西烬没料到司逍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猩红着双眼冲过来时,他的护卫无人可以抵挡,他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受了伤也不往后退,像头丧失了痛觉功能的野兽。

西烬手臂中了一剑,眼中的从容逐渐变成了恐慌。

那剑直直插进他的骨肉,将他的手臂钉得入地三分!

他彻底慌了。

扯着嗓子在雨幕中瞪大双眼尖吼:“司逍,司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就永远不知道你母亲和妹妹在哪里了!司逍——”

“你何不考虑我的提议,你我联手攻下东耀,届时我全力支持你做东耀的王,我们再吞并另外两国,平分这天下……”

“司逍,别杀我!别杀我,你不管你母亲和妹妹了吗?”

西烬狼狈的被砍了好几剑,扯住护卫挡在身前,然而身旁可以让他当做盾牌的人越来越少,他被少年逼得仰倒在雨水里,骇然的看着少年布满猩红血丝的眼,嘴里不住喃喃。

“别杀我,要是我死了,我的人会立即杀了你母亲和妹妹……”

少年桀桀笑了起来,剑尖“噗嗤”刺进他腹部同样的位置,狠狠一搅,在西烬惨烈的痛喊中愉悦的狞笑:“西烬,你赐她一刀,我还你十剑。”

“啊——”

长剑抽出,又狠狠贯穿进身体。

一次,两次……十次。

西烬大力的惨叫起来。

腹部的血粘稠的流了出来,长剑剜刺出一个碗口大的豁口,滋滋冒着血,隐约可见翻卷皮肉下的器脏。

仅存的几个活口护卫和扑来的一众百姓都被少年残忍的手段惊怵到了,个个面目震惊,僵在了那里。

眼见西烬一滩烂泥般死在雨水里。

几个西烬护卫转身就要跑,司逍背后宛若长了眼睛,一剑斩杀了左侧的刺客,用脚踢起地上的长剑,那剑直直插入逃跑一人的后心。

少年的声音犹如厉鬼,森冷瘆人:“说出我母亲和妹妹的下落,我饶他一具全尸,否则攻下北齐后,我将你们的亲人挫骨扬灰,掘坟鞭尸。”

“我说,我说……”活着的三人争先恐后。

南羡疼醒过来时,御医们正在榻前忙碌,个个面色紧张,灰败如土,似乎要死的是他们。

一个小宫女捧着一盆血水匆匆出去。

殿外的雨似乎还没停,殿中金砖上有鞋履的湿印,南羡觉得身体也是潮湿冰冷的,像是浸入了深渊海水,骨骼打颤,呼吸也困难起来。

“南羡,南羡你别睡,别睡,看看我……”

南羡转动眼珠,司逍急切的走上来,他一身白袍湿透了,那血就像是凝在上面一样,洇染出朵朵眼里的花。

不知是不是南羡的错觉,他的脸上似乎不止有雨水,微红的双眼下,似乎还有晶莹的泪珠渗了出来。

她张了张嘴,声音像是行走沙漠渴了半月的旅人,嘶哑低沉:“司逍……”

“我在”,少年眼里迸出一缕微光,冲过去想握住她的手,但似乎又想到什么,将手在帕子上狠狠擦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

像捧一件易碎的珍瓷。

南羡失血后的脸苍白得厉害,她嘴唇翕动,每一个字都像是踩在尖刺上艰难吐出来的:“我心悦你,也……也恨你…那天那般对我…好疼的……”

前半句让司逍整颗心飘入了云端,后一句却直坠深渊冰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南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长睫微颤,带着祈求和无助:“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早就后悔了。”

------题外话------

晚安咯,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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