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徒林缘,有大宗师之资
“爹，你消消火。这宵小之辈也只敢在你走后，才出来蹦哒。成不了气候。”
“哼，我才刚不在，这些人就敢上门踢馆，我都不知道以后他们还敢干什么！”
王中此刻依然没平和下来。
偌大的赤河城，林林总总7、8家武馆，为什么就踢他王某人的馆，真当他好欺负了是么。
想当年，他王中晋升武师，就靠着一双劈山掌，从平安街头打到平安街尾，掌起掌落，无一合之敌。
这才创下了劈山武馆的响亮名声。可现在，全毁了。
王中甚至可以想象，他现在一定已经成为了秦馆主宴会上的谈资。
“可恶啊！此等宵小之辈，必须用劈山掌最终式，狠狠劈在他身上，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王中眼中满是怒火。
驾车的孙国方也知道馆主心情极差，手中的缰绳不停抽打在马身上。
一阵阵马匹嘶鸣声混合着车轮的咯吱声，快速远去。
劈山武馆内。
“林师兄神武！不愧是馆主破例收下的弟子，果然超出我等想象。”
“啧啧，那是。林师兄只是随便与我们切磋，我们会的就全被师兄学去了。这是何等的武道天赋！”
“别瞎说，林师兄哪用刻意向我们学习啊，师兄只需要看一眼就会了。不然，怎么师兄的推背手比我的还熟练？”
“师兄，请再打我一次！师弟我资质愚钝啊，离领悟练筋境还差一点。”
一弟子看着周围不少人迈进了练筋境，想到自己始终差那么一丝，竟当场痛哭流涕起来。
“唉，缘不可强求。不是师兄不想帮你，实在是李师弟你的积累暂时只能支撑你走到这里。”
“回去好好消化今天所得，必有进步。”
林缘看了看鼻青脸肿的李师弟，暗道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把他打傻了。
听完林缘安慰的话，李师弟哭得更大声了。
今天可算是林缘穿越以来收获最大的一天了。
他把武馆弟子都切磋了一遍！
林缘感觉自己都吃撑了，落石拳、推背手、滚石拳、千斤坠等各式各样的武学，他现在烂熟于心，随手拈来。
震荡、堆叠、导力、卸力，各种技巧在不断获得的感悟下，林缘无师自通。
尽管劈山武馆的弟子们感悟都不精深，但量多了，依旧效果恐怖。
练皮、练筋还是练骨？
林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境界，因为他的皮、筋、骨的锻炼在同步推进。
如果靠近观察林缘，就可以发现他的全身上下都在微微运动，皮在伸缩、筋在扭转，骨在变得致密。
这是一个极其消耗营养的过程，寻常人即使浸泡药浴，也会来不及吸收，身体亏空而死。
但是，缘，妙不可言！
林缘身体仿佛能汲取虚空能量一般，竟然平静地完成了蜕变。
林缘的身体更加挺拔了，以前的些微含胸驼背消失不见。
轻薄的衣物下，6块腹肌块块分明。
稍稍一握拳头，筋肉收束，随心所欲。
放眼四周，尽是躺倒的弟子。
“这种感觉，是无敌吗？”
林缘有些陶醉了。
微风吹起了他的头发，半合的眼眸下是摄人的精光。
眼前的男子独自屹立在练武场中，英姿伟岸，不可战胜！
刘保云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师兄的对手，但是他还是站起来了。
“师兄，你是武者吗？”
“不是。”林缘诧异地看着刘保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师兄，我已经突破到了练骨境，请再和我切磋一次！我想知道练骨和武者之间究竟还有多远的距离！”
“可以。”
林缘欣赏地看着眼前坚毅的男人。
“这是我现在最强的一招，还请师兄品鉴。”
刘保云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青筋暴起，他双手握拳，用一种奇特的韵律，在身前身后往复运动。
“因为只有一击之力，所以没有向我攻击，而是原地蓄力么。”
林缘明白了刘保云的打算。
“1拳，2拳……”
“已经15拳了，他还在叠！”
“我想起来了，这是滚石拳的最终式，山崩！据说可以汇集前面16拳一半的力量，力可崩山！”
“练骨境都不一定可以使出来，刘保云太莽了，事后起码躺3月。”
“他是取巧了。前面16拳都是空中蓄力，不是师兄让着，他根本没机会。”
“这一拳，没几个练骨境接的住。”那弟子本想说没有人能接，不过又看到了林缘，马上改口。
事实上，这一拳的确恐怖。
但是，在不断堆叠的感悟下，林缘的落石拳已经到达了圆满的境界！
林缘全神贯注地看着刘保云，刘保云也斗志昂扬地看着林缘。
空气渐渐平静，刘保云身体如同皮筋扭转，左手垂下，右拳胀大了2圈有余，收放在一侧。
“就是现在！”
两人同时念头闪动，不约而同出手。
嘭！
当王中他们走下马车，气势汹汹地冲入武馆大门，看见的便是两人交手的一幕。
身姿挺拔的男子右手握拳，出拳的一瞬间，筋骨和鸣，在交手的刹那身体竟再次拔高1寸，撞散了披发男子的拳架，将他重重击飞。
“身似山岳，拳如落石。居高临下，势不可挡！这是圆满程度的落石拳，我劈山武馆中竟出现了此等天骄！”
王中被林缘这一拳惊艳，不由称赞。但随后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武馆中到处躺着他的弟子，唯一站立的那个，看功夫，也是他的弟子。
“难道踢我武馆的是我自己的弟子？”
王中向孙国方投去询问的目光。
“难道不是踢馆？我看错了？”孙国方也疑惑了。
“爹，中间那个身影好像林哥哥。”王柔惊喜地说道。
“柔儿，你一定是看错了，不可能是林缘！我今早才教他站地龙桩，他有什么功夫？要真是他，我当场……”
“师父，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林缘朝着三人走过来，心中颇为不好意思。
师父才刚走一会儿，我就在他武馆里搞了个大新闻，还被他抓现行了。
林缘感觉自己现在可以用脚趾抠出一套商品房。
“林缘？你真是我三弟子林缘？”
王中一脸不敢置信，他才离开多久啊，林缘就打遍记名弟子无敌手了？
“当然了，我不是林缘还是谁？”林缘一脸无奈。
“好小子，我本以为你这辈子顶多就武徒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一条潜龙！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你那落石拳怎么学会的，我记得我没教过你啊。”
王中百思不得其解。
林缘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和王中说。
这时，旁边躺着的弟子忍不住开口道：“馆主，师兄天纵之资，和我们切磋的时候，看一眼就学会了。”
就看一眼？
王中心中大受震撼，眼神敏锐的他，突然发现地上躺着的弟子很不对劲。
“黄明、刘佳、吕文良……你们怎么都突破了？”
一个两个突破还能理解，一群弟子都同时突破了，莫不是他王中在做梦？现在还在马车里没有醒来？
“回馆主，多亏了师兄悉心打教，弟子们才领悟武道奥妙，突破成功。馆主，您收师兄为三弟子，实在是太英明了！”
“是啊是啊，有师兄在，劈山武馆繁荣昌盛指日可待！”
“……”
武馆内，众人纷纷表达对林缘的感激之情，大有一副林缘是其生身父母的感觉。
王中不由再次审视面前的林缘。
皮肤柔韧、筋肉结实，他人站在那里，就好像一棵树、一座山。
乍一看没动，其实无时无刻不在细微运动，给人一种高深的感觉。
嘶～
“林缘，老实告诉为师，你地龙桩练到什么程度了？”王中认真问道。
“呃，练到大成了。其实，弟子觉得这桩功特别适合弟子，和师弟们切磋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大成了。”
这就大成了？这根本不合武道！等等，如果是那种情况的话……
王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原地来回踱步，眼睛越来越明亮。
“是了，一定是我想的那样！这就说得通了。”
王中浑身筛糠似地抖动起来，兴奋地喃喃自语，哪有半点开馆武师的模样。
“传说一代神人张路华，从小过目不忘，任何武功都是一看就会，一学就精。”
“每每与人交手，总能很快找到弱点，并随兴指教。后来，他成就了大宗师，无敌天下！”
不会把师父刺激得精神失常了吧。
林缘心中突然泛起一个念头。
“师父，你身体没事吧，你想说什么？”
林缘担忧地看着王中，偏头示意王柔赶快上前看顾一下。
“瞎说什么呢，为师好得很，从没这么好过！”
王中双手重重搭在林缘双肩，神色明亮，对视着林缘，
“林缘，你就是劈山武馆的希望！你在这等下，为师去屋内拿一些东西。”
“好。师傅慢走，别摔着了。”林缘连忙答应王中，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
王中没有再去注意周围的一切，一身亢奋地向武馆内堂走去，嘴里还咕咕叨叨的。
“哈哈，天佑我劈山武馆。”
“得赶快传他秘籍，绑死他喽。那老秦现在一定还在笑，以后他可就笑不起来了。哈哈哈！”
想着想着，王中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徒林缘，有大宗师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