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人道长存

你画的是什么啊？

是白王哦。

……

这个东西你保护好，千万不要遗失。

好，我一定会保护好它的！

过往的记忆冲破心灵的迷雾，出现在周白的脑海中。

“原来，白王让我保护的，就是我的童年梦想。”

周白捏着日记本的手，指节发白，眼角淌下热泪。

意识深处，神秘的纯白之地。

鎏金甲虫如同大日，悬挂高空。底下是虔诚的祷告人群。

在无数仰面观想的人中，周白低下了头，语气压抑着愤怒：

“你们总是这样，无论是警局的怪物还是心灵圣皇，肆意玩弄人们的记忆和心灵。”

“我所坚持的，是纯白的意志。前进的脚步，一定会冲破虚假，抵达光明的未来！临界•前进！”

“大胆！”

“竟然敢对心灵圣皇不敬！”

周围的人开始愤怒，扑向周白，想把他抓住。

一道无比璀璨的光芒却从周白身上绽放，弹开所有人。

前进规则在前所未有地震动，周白如同一支射日神箭，冲天而起，狠狠扎入了鎏金甲虫的体内。

“咦？”

远在百川市的心灵圣皇若有所感，

“有一只小虫子挣脱了我的控制？”

“算了，等我合道，一切都成定局。”

破碎的区域里，两道擎天身影互相对立。压抑的气息，即使是粉碎万物的虚空乱流都变得温顺。

“心灵圣皇，滚出我的地盘。”瓦托斯皇低沉地说道。

“有本事，你就来赶我走啊。我保证不反抗。”心灵圣皇一边靠近世界之心，一边调侃道。

“你……恶心的东西。”瓦托斯皇出离了愤怒。

在世界之心的镇压下，无论是瓦托斯皇还是心灵圣皇，此刻都失去了神异，只能依靠本体行动。

只是，瓦托斯皇的本体是个深渊，根本无法移动。心灵圣皇却是一只甲虫，它在艰难地缓慢靠近世界之心。

“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肯定没有好事！”

相处几千年，深知老对头无利不起早的性格，瓦托斯皇控制着自身的吸力，扰乱区域内的虚空乱流。

为了躲避乱流，心灵圣皇的飞行速度不得不再一次减慢。

“该死的瓦托斯皇，我一定要把你抓去镇压地下，成为永不见天日的真正深渊。”心灵圣皇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你急了！”瓦托斯皇再次操控自身吸力，忽强忽弱，不断改变方向。

“……”

心灵圣皇不再说话，一心赶路。

死而复生是什么体验？

如果有人这么问林缘，他会说：

就和睡了一觉差不多，眼睛一闭一睁，就活过来了。

心灵圣皇的确恐怖，在消灭林缘后，它模拟成林缘的化身鸠占鹊巢，夺走了林缘的灵能之道。

可惜，发端于周白的希望规则它无法夺走。在周白明悟记忆的刹那，希望规则就被再次激活。

在通往无数的死亡未来中，希望之光带领林缘创造奇迹，把握住了唯一的生还未来。

纯白之地，无尽虚空能量转化灵能，汇聚成林缘。

他双手撕裂开鎏金甲虫，跨步走出，面带微笑，一指点在周白的额头。

灵徒、灵者、灵师、1花灵王……6花灵王直至皇级之道！

林缘吞噬众多诡异，汇聚无数人智慧的灵能之道，连同一个极限王级别的灵能化作一颗种子，沉入了周白的心间。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虚空能量海中的吞噬符纹已经只剩下3分之1。

等到完全消融，林缘明白，自己就不得不回归现实了。

“白王，你这是……”

周白摸了摸额头，除了有些冰凉，没有什么不同。

“一些礼物，以后你会知道的。”

“白王，我能帮得上你什么吗？”周白握紧拳头，有些期待也有些无力。

白王面对的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大敌，甚至如果不是白王留下后手，他们已经不知不觉中，全部沉沦。

“不用妄自菲薄，周白。只要你还心怀希望，我就不会死亡，救世的未来一定会到来的！”

林缘拍了拍周白，转身消失。

周白叹息一声，退出意志空间，开始唤醒城市里的其他人。

……

“呵，愚蠢的瓦托斯皇，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等到我这分身合道世界之心，执掌2份皇者之力，你拿什么再和我抗衡！”

心灵圣皇的心灵之光完美遮掩了它体内灵能的存在。

瓦托斯皇也看出了自己的行动毫无意义，不再浪费力气，静静等待世界的修复。

然后，它会狠狠地拍扁这只虫子，嚼碎吞噬它！

越靠近世界之心，混沌色的飘带就越多。就连心灵圣皇都宁愿绕一绕，尽量避开。

很久之后。

飞舞的混沌光带中，心灵圣皇停在了一颗其貌不扬的石头面前。

“出发前，连被我抓住吃掉的结果都算到了吗？”

“不愧是你啊！心灵圣皇。竟然可以想出跑去世界之心自杀的好方法。”瓦托斯皇嘲讽道。

“世界之心！”

心灵圣皇眼神炽烈，没有回应瓦托斯皇。

朴素的石头上，两道痕迹交错而过，象征着心灵圣皇和瓦托斯皇的道路。

它没有犹豫，一头撞向世界之心。

似乎也察觉到了灵能之道的好处，世界之心没有抗拒，反而传递出一股淡淡的渴望。

“成功了！”

心灵圣皇的身躯开始融化，灵能的气息暴露出来。

“你该死啊，心灵圣皇！”

瓦托斯皇瞪大眼睛，知道自己被再次戏耍，声音愤怒得颤抖起来。

“没错，成功了。”

纯白的灵能忽然驱逐了心灵圣皇的意志，林缘从中悠然走出，接受世界之心的融合。

“白！王！”心灵圣皇心态发生了变化，“你居然没死！”

“哈哈，心灵圣皇，没想到你也有被算计的一天啊！”

瓦托斯皇神情愉悦，忽然觉得多出一个白皇，也可以接受了。

“是啊。瓦托斯皇第一次没杀死我，第二次又怎么杀得死我呢？”林缘微笑道。

远处的瓦托斯皇瞬间脸色阴沉下来。

“白王，你确实是个优秀的后辈。可是，你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你还没有成为皇。”

“飞跃吧，自在性灵！”

心灵圣皇全身在燃烧，亘古的法则在世界之心的镇压下，依旧展露了半分威能。

它的目光飞跃历史，看到了刚刚诞生的林缘，随后一点飘渺的心灵之光从虚无中降临，取而代之。

“从来都没有白王，只有心灵圣皇。”

心灵圣皇神色平静地看着灵能之道融合进世界之心中。

“糟糕了。”瓦托斯皇内心冰凉。

石明市内，所有人眼神再次迷茫，认知中没有了白王的影子。

“心灵圣皇……”

周白抱着脑袋，时而清醒时而疯狂。一枚纯白的种子散发朦胧光芒，滋润着他的规则花瓣。

“前进，前进！”周白的意志在咆哮，灵能在暴走。

1花，2花……还不够！

“唯有前进，可以踏平一切阻碍！”

周白整个人都在发光！对于规则的感悟每秒都在巨变。

“我想起来了，灵能的开创者是白王。”

周白全身汗如雨下，声音疲惫而轻松。

林缘再次从虚无中归来，希望为骨，灵能为身。

“这一次，你输了。”

“不！”心灵圣皇已经来不及再次出手。

林缘敞开怀抱，彻底融合进了世界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