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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花容月貌的少年?

宋临峦早已收起了方才的哀伤,

“你是谁啊?”她煞有介事地环顾了四周,

“这里是裘州刺史府祖宗祠堂的暗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少年神色有些许尴尬,但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咚咚跑到方才宋临峦所见的那幅壁画下,朝宋临峦指着那幅画,

“你你你知道这幅画是什么吗!你不知道!”

那少年又咚咚咚跑到那雕像下,指着那个天秤,又看向宋临峦急忙嚷声,

“这玩意儿你知道怎么弄嘛!你都不知道!这就不是你们刺史府的东西!我.....我我就是来看看,看看怎么了!”

宋临峦盯着他半晌,忽地乐不可支,拍着腿笑得前仰后合,放肆恣意。

“你笑什么。”

宋临峦走上前去,盯着眼前花容月貌的少年,上下打谅了他几眼,

“我第一次见到不用威胁就什么都招了的笨蛋。”

“不过嘛......我不信任你,既然落到本公子手上,那就先乖乖把你为什么在刺史府鬼鬼祟祟的前因后果全部招来,本公子再考虑要不要继续信任你。”

宋临峦揪着他原路出了地廊,让解荃将他先关到破院里去。

她虽不明白,那具雕像与她母亲有何牵连,可是......

看那少年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宋临峦欲索性趁这个机会好好问问他。

......

二日一早,刺史府在微吐鱼肚的曦曙之下很是沉寂,却可瞥虽昨日后半夜下过毛雨,然碧空欲有贯虹之势。庭堂里的云南樱花泛着些低调而朗朗的珠光色,很是喜人,一旁环檐下的窄水塘胜在轻薄,星浮花影,水光旖旎,映光反掠过宋临峦的容靥,更加明朗照人。

庭院里亦摆上了一张与酌今小筑不差分毫的躺椅,宋临峦正坐在躺椅上晃悠。

自宪雍王新丧以来,裘州的四月春就不曾有过什么好天色。

宋临峦眉眼微阖,心里尚在想着林枝隐的死到底意欲何为。

明玄忽地穿过抄手游廊,将一叠薄毯搭在她身上。

宋临峦这才睁了眼。

明玄躬身附耳,“二公子身边的焦野来了,一清早便敲刺史府的门,管家便开了门让他进来,看样子是赶了几天的路。”

焦野,宋家二公子宋霁的随身侍卫。

“宋霁不是在白暮城守着吗?唤他来做什么?”

“奴婢想,恐怕那焦野是有什么事非求见刺史不可罢。”

“知道了。那你去听听?”

明玄望着宋临峦弯眼欠打的假笑,蓦然一脸见了怪的神色,撇了撇嘴低头瞄了一眼宋临峦搅着手指头走了。

明玄这边方走,宋临峦一歪头看过去,便见解荃从侧廊里走了出来。

宋临峦从躺椅上跳下来,微弯着腰朝解荃问道,

“昨天那小孩醒了没?”

“昨天那小孩一夜没睡。”

解荃步过身捡起了地上落下的薄毯,一边说着,语气平静。

宋临峦抱着手,踩着一旁的石板,一屁股蹲坐在台阶上,

“私闯刺史府被我发现了,还想耍什么花招呢。一会你给他拿俩白馒头,不准给他水,看他说不说。”

没拽着他关牢里算便宜他了。

“那少年的模样,按说与他同般大的,几乎还在念书,虽说这少年一身布衣,浑身的气质却不沾半分市井气,但亦不如名门贵公子那般举止优容,礼数周全,容貌生得颇女相,虽活泼,却有些山野灵气。”

解荃丝毫未留意到一旁叼着草杆的宋临峦煞有惊咋的挑眉之视。

宋临峦:“解老师这下子也不遑多让嘛,这咔咔一通分析,别说还挺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先饿他两天。”

解荃:“......”

白暮城守不住了。

“是祖父让你来寻我的?”

宋临峦前脚刚决定大好时光就该带着解荃去摊子上嗦面,后脚宋二公子那跟班焦野就追出了府跟着宋临峦。

“解老师想必是不知道吧,陈娘她家面摊子,是裘州城本公子嗦过最好的,汤浅葱嫩,劲道顺滑......”

“宋临峦,二公子此次让我来......”

“据陈娘说,她家的煮面汤的水可是取自裘州邻县一处温泉水,每天清晨特意叫她男人先去挑了来......”

“宋二公子的安危可是关乎宋家......”

“你还真别说啊,陈娘家连盛面的碗具都是古朴纯粹的陶土碗,最大限度地保留了面和汤的鲜滋鲜味......”

“你就算不顾宋二公子也要看在宋老爷子的份上保全宋家的安危罢!”

宋临峦步子一停。

焦野亦停在了她身后,只觉前方一声薄凉的嗤笑忽地响起。好一会儿,宋临峦才背手转过身来。

“是啊。”

“我宋临峦算个什么东西。”

“我不过一介连京兆尹宋放秾宋大人都不承认的外室之子,生母是名妓出身,我有什么资格在宋家全族利益下置喙一二。”

“我是卑贱。你口口声声宋临峦,直呼在下的名讳,提着你家主子是宋二公子,动不动拿宋霁跟宋家安危挂钩,见我不吃这套便拿祖父来压我......”

“焦野,求人要有个求人的态度。你不乐意不服气,大可以回去告诉你家宋二公子。但也请宋霁他记好了。”

“宋家此时可以捧他,自然亦可以随时弃他。”

......

“陈娘!两碗清汤面!”

“好嘞!宋小公子快去坐着罢,我一会儿做好了就给您端来。”

那陈娘体态尚算健壮,虽生了些灰鬓,看模样却不似个过半百的老妪,一身荆钗布裙,很是清贫。

“很多年前,祖父身子还算健朗,他总是带着我出来刺访民间疾苦,后来,便总带着沉衣与我来陈娘的摊子上吃面。别看一偌大刺史府,万万算不得锦衣玉食。祖父的俸禄也总是拨了好些去赈济灾民,这裘州如今看似是太平不少,可很多年以前,裘州匪盗猖狂,细作进出,好几次抓捕贼子,祖父差点丢了性命......”

宋临峦说了一会儿,又提着一旁的茶壶往解荃的碗里斟上些茶水,自己亦添了些,

“陈娘泡的烂柯茶虽苦了些,可每一次在筋疲力尽人生无望的时候,浅尝一口,就忍不住觉着,放弃这个念头,实是想得太早了些。”

解荃注视着桌前明媚生辉的少年,眉眼里尽是抱负与光亮,他想起了今日清晨碧空上那一点赤色。

可是他有些不明白。

------题外话------

(我知道我更的慢,我也想快啊,快不起来。算是开的第一本,想这个故事想了好几年,可惜上学人实在分身乏术,如今大学快要毕业了,终于开始提笔了。因为想好好地打磨这个故事,目前这个状态是一天固定更一章,要先写完情节提要才会开始写正文,很难不慢罢hia(现在刚进考试周要写期末论文呜呜明天开始写不拖了,好难过呜这个星期外教让我重做了三回海报我好累好想骂人写论文了他还要继续折磨我)虽然没什么人看我扯屁话鬼扯就鬼扯了吧)

要是真有人看,哪怕吱一声也好啊呜呜(算了不吱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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