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顾城初油尽灯枯
祁墨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抱了抱顾迟迟。
哈国那边动手太快了,完全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欧阳翎逸这段时间也在联系京市的上位,希望能够有拿下玄门的机会。
尽管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玄门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只要找到司兴尧,一切的事情便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司兴尧去哪儿了呢?
而被众人惦记着的司兴尧,已经出了自己的茅草屋,瞧着被司墨北搅乱的一片天,皱了皱眉头。
果然当初还是太过于手下留情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放任司墨北变成现在这样子。
司兴尧抿着唇,重新看向那象征着整个华国气运的地方,完全没有了之前那雄厚的玄力,剩下的都是一些漂浮在顶层的光芒,甚至还有一些跟黑色的煞气成群结队。
这样的气运之地,若是真的被在整个煞气所吞噬,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司兴尧的动作更加迅速了一点。
不过,那个臭小子。
司兴尧的方向并没有冲着京市那边去,而是在京市不远处的一个小县城内,找到了一个小房子,刚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阵的血腥味道。
司兴尧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师,你来了,他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一个梨花带雨的女人蹲坐在床畔,眼神直溜溜的盯着床上那没有一块完好地方的男人,心里面就如同刀割一样。
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是在三年前被他们所救,救下他的时候,已经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就像是已经濒临死亡一样。
但是这个男人,却相当的有骨气,在遭受到了这么重的伤痕之下,竟然还吊着一口气,这才被他们给救了回来。
“哎,已经油尽灯枯了,现在就算是续命,也等不来他想要等待的人啊。”
司兴尧摇了摇头,眼前这个男人豁然是顾迟迟一直都在找的顾城初。
“你现在去给顾迟迟报信吧,这是我欠她的。”
司兴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三年前,他来晚了一步,只救下了差点被掳走的顾城初,但是那个时候,顾城初已经被阵法绞杀的血肉模糊。
回来的第一句话,顾城初就是想要给顾迟迟发消息,但是谁知道,顾迟迟却一睡睡了三年,一直到现在清醒了,而顾城初却想要身子完全好利索了再去找到自己的妹妹。
哪里知道……
果然是造化弄人啊。
“唔……”
躺在床上的顾城初轻轻地呢喃了一声,紧接着是皱着眉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我……老师……”
“别说话,你现在身体太弱了,若不是你……哎……”
司兴尧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渡了一些玄力过去,毕竟是自己看着修炼的人啊。
“我没事,迟迟,迟迟她怎么样了?我这一次不过就是想要去帮她,没有想到,就我现在的还样子,完全不能帮忙,反而还差点拖累了她。”
顾城初沙哑着声音,满脸的无奈,苍白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什么红润的地方,就像是满目疮痍,皮包骨头。
若是三年前见过顾城初的人,看到了他现在的模样,也得说一句太惨了。
此时此刻的顾城初完全就是皮包骨头,瘦得脱了相,没有丝毫的俊男美名,但是他的瞳孔深处,依旧是涵盖着希望,那是想要自己的妹妹能够活下去的希望。
他当初被司兴尧救下,千方百计的想要养好伤回去,却不料正好碰上顾迟迟昏迷,所以他又重新回来,他知道,祁墨会照顾好顾迟迟,而他,想要找到方法唤醒妹妹。
历经了几次九死一生,总算是在一个地方发现了这个玩意儿,也通过不少手段,让祁墨知晓,三年后,才能让顾迟迟重新醒了过来。
但是顾城初却因为这路途的九死一生,身体破败的不像话,昏迷了几个月。
这才知道,司墨北竟然用自己的下落去引得顾迟迟身陷险境。
但是他的身子已经破败的不像话,就像是要陨灭一样。
“老师,希望老师告诉迟迟,我现在过的很好,让她不要再来找我了,以免被司墨北牵着鼻子走,我本来,就没有多少日子了,这个样子的我,怎么能让顾迟迟看到呢?”
顾城初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其实,在顾城初的心里面,顾迟迟还是那个会跟在他身后的小不点,还是那个会调皮捣蛋的小不点,还是那个需要他用尽一生去照顾的小不点啊,但是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一切还是因为玄门的贪欲。
司兴尧看的十分不是滋味,毕竟顾迟迟也是自己的徒弟,但是这件事情自己却不能够左右,还是因为他闭关的太久太久了。
久到了这些事情还得让自家的徒弟去抗。
信件带着司兴尧的玄力横冲直撞朝着京市那边跑去,而同一时间,司兴尧也想要让顾迟迟跟顾城初见到最后一面。
“别,老师……别浪费你的玄力了,现在的我已经足够了,这一切就已经够了,我不想要让妹妹看到我现在的模样,我觉得这样很好很好了,毕竟,我也为了妹妹做了很多事情,也让妹妹能哦故清醒过来,这样也就足够了。”
顾城初真的很感激,感激司兴尧能够将他救了回来,不然现在的他,可能早就已经变成了一抔黄土。
“你这样,迟迟会伤心的。”
司兴尧的眼眶微微红,就像是已经感知到顾城初并不想要去找顾迟迟一样,如果换做是自己,大概也会跟他一样的反应吧。
罢了罢了,终归还是要看顾迟迟跟顾城初之间的缘分了。
毕竟,那封信件,还是被送出去了的呀。
“老师,真的不行吗?”
一旁一直在哭泣的女人泪眼汪汪的看向司兴尧,上前走了几步,紧紧地拽着司兴尧的衣袖,心里面满是对于他的恳求。
“老师,求求你救救他,能不能救救他。”
哭泣,恳求,歇斯底里,女人能做的都做了,但是司兴尧却是一脸为难。
他,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