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摆烂人生16

妲己进宫看望妹妹，特意避开李治不在的时间，李治也只知道她的武昭仪有个姐姐，出于对武昭仪的宠爱，许了妲己时常进宫探望的自由权。

这一次进宫，妲己明显感觉武德变了很多，眉眼间更加坚韧，眼神更加凌厉了。

看见妲己，武德没有像以往一样抱住妲己，而是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姐姐，你来啦。”

妲己坐下，看着武德平静道：“公主死了？”

武昭仪面上勉强的笑也支撑不住垮了下来，脸色悲痛又自责：“是、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皇后掐死。”

妲己沉默。

小公主出生时，她是见过的，一个脆弱的婴孩。

妲己几个任务世界都生过孩子，孩子最是干净的灵魂，能触动心柔软的一处。

“天下没有比我更残忍的母亲。”武德自嘲一笑，可眼里没有丝毫后悔之色。

为了她想要的，她还会沾染更多的鲜血。

妲己抿了抿唇：“称帝之路……有所谓的牺牲是必要的。”

姐妹俩相顾无言，好一会，武德才收拾好情绪，跟妲己说着如今朝堂的变化，还有自己的打算。

“姐姐觉得如何？”

妲己放下手里的茶盏：“你如今已经成长了，政事方面比我明白，有些事只要你不后悔就放手去做。”

武德看着姐姐，如今她越发觉得最聪慧活的、最明白的人是姐姐。

“姐姐，明明你自己就可以……”

妲己明白武德意思，嫣然一笑：“我懒，没有这个野心，更何况……”妲己意有所指：“看着你成长，姐姐更有成就感。”

当女帝她不是做不到，而是这任务奖励太少，她干嘛要费那么大劲去做这些。

武德最是了解她姐姐有多懒，就连女儿都不喂奶，全是奶娘跟姐夫照顾。

“姐姐，有空的时候多带薇薇来宫中看看妹妹。”

她失了女儿，最是需要安慰的时候，便想多看看姐姐的女儿。

妲己的女儿如今一岁了，叫贺兰薇，调皮的很，妲己很是嫌弃，但武德却很喜欢，贺兰薇长的很像母亲，贺兰安石宠爱的不行，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你喜欢，那就接她多来陪你就是，省的在家天天闹，烦得很。”

一岁的贺兰小朋友非常聪明，妲己不擅哄孩子，母女俩天天在家斗智斗勇，贺兰府很是热闹。

妲己巴不得把孩子送出去清净两天。

此后的时间，武德忙着跟李治对付长孙无忌。

永徽五年，四月，武德与李治达成共识：将长孙无忌、于志宁、韩瑗、来济等人削职免官，贬出京师。

永徽六年，中书舍人李义府首起支持“废王立武”，得到李治和武德的重赏，许敬宗、崔义玄、袁公瑜等大臣见机行事，也都转而支持立武昭仪为后。

李治见有不少人支持，于是再生废立之意。

而元老李积又表态说“此陛下家事，何必问外人”，使李治、武德在废立皇后的问题上的不利局面一下扭转过来了。

十月，李治终于颁下诏书：以“阴谋下毒”的罪名，将王皇后和萧淑妃废为庶人，囚于别院；她们的父母、兄弟等也被削爵免官，流放岭南。

七天后，李治再次下诏，将武昭仪立为皇后；与此同时，又将反对最力的宰相褚遂良外贬。

十一月初一日，举行了册立武昭仪为皇后的仪式。

这一年，妲己成了高龄产妇，本以为生育危险，没想到还是平安度过，生下儿子贺兰敏之。

妲己进宫朝拜新后时，李治为了给新后做脸面，特意陪同武德一起面见命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身。”

自武德封后，李治也大封了新后的娘家，妲己被封韩国夫人以显荣宠。

众命妇起身，李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排的妲己，浑身一僵。

武德一直在暗自观察李治的反应，见状心下微沉。

这么多年，她一直避免让两人见面，终究这一天还是来了。

好在，事已成定局，她成了皇后，就算李治发现端倪也没用了。

“陛下，这就是臣妾的同胞姐姐，韩国夫人。”

武德的话把李治拉回了神，李治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朕早就听闻皇后有个胞姐，今日得见果然是……不一般。”

妲己福了福身：“谢皇上夸赞。”

妲己虽已到中年，可保养得宜，没有操心过任何事，那张脸还是一如以前，更比以前多了妇人的风韵，但是眉眼间的气质没有变化。

李治恍惚，回到了那年御花园树下，明黄的宫灯照应在少女脸上，让他怦然心动。

武德察觉到李治的失态，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说了几句场面话让命妇退下。

“等等……”李治收拾好情绪：“今日是皇后大喜的日子，韩国夫人就留下来多陪陪皇后。”

武德也只好帮腔：“是啊，姐姐，你就多陪我会再出宫。”

妲己看着帝后僵硬的笑，脸上的笑恰到好处：“改日再来陪娘娘，若今日我回去晚了，家里两个小魔头得闹死我。”

李治这才想起来，韩国夫人是贺兰安石的夫人，还有一儿一女，他早早就听闻贺兰安石宠妻，就算贺兰夫人迟迟未有孕也不纳妾，真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大唐女子口中的顶好男人。

当时李治还笑言，这贺兰安石再宠妻能比得上他宠媚娘吗，贺兰夫人再好也比不上他的媚娘好。

妲己要离开，帝后也不便硬留，等妲己回府的时候，宫里的赏赐也到了，除了珍贵的金银首饰，还有一串红玉手串，红玉被雕成红豆模样，串在一起非常漂亮。

贺兰薇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妲己看了一眼，就让女儿拿去玩了。

晚上，帝后梳洗完毕，李治张了张嘴提起了妲己：“媚娘，你姐姐跟你真像，特别像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岂止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自妲己离宫，李治脑子里就一直想着，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起武德关于妲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