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奴婢不敢
“这是什么？”江既白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碗甜汤，脸色莫名。
“回二公子话，夫人大病初愈，气色不好，奴婢便想着到了这一道活血养气，美容养颜的枸杞红枣荔枝汤。”
那荔枝都摔软了，不可能那样送上来，煮成甜汤不就尝不出来了。
苏也棠在心里悄悄给自己点了个赞，宝啊，你咋这么聪明呢！
江既白看着苏也棠，面上看不出喜怒，“三姐身边的丫头倒是会自作主张。”
赵素娘倒是并未怪罪苏也棠，还笑着说：“苏也棠一贯最得我的心意，既白你别吓着她。”
江既白便不做声，顾自拿了羹匙往嘴边送了一口甜汤，也就这一口，他就愣住了，这味道，竟然……
“罢了，三姐护着你，就饶你这一次吧。”
“多谢夫人，多谢二公子。”苏也棠赶紧谢恩，回到赵素娘身后的位置站定。
赵素娘吃了一小碗，还要再吃，就被苏也棠劝下了，“夫人，荔枝虽是稀罕玩意儿，可吃多了要上火的，夫人身子弱，还是少吃些为妙。”
赵素娘看了苏也棠一眼，嗔道：“你这丫头，总是拘着我，小小年纪，都要成管家婆了！”但还是依言将碗放下了。
“主子宠着奴，奴才敢肆意妄为呀。”苏也棠娇笑了一声，收起三人吃完的碗送了出去。
江既白不由得多看了苏也棠两眼，小时候，他曾经承蒙自己这位三堂姐照料，也最是了解赵素娘的性子，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的，可真要想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她若是想吃什么东西，便是翠萍都拦不住，怎的今日竟然听了这丫头的话？
他暗中留了心思，面上并无表露，还和赵素娘闲话家常，等告退下去休息之后，才吩咐人去调查苏也棠的消息。
福来听她吩咐，心中好奇，“咱们江二公子是红鸾星动了？”
江既白赏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继续吩咐维安：“事无巨细，来报。”
维安领命退下之后，福来才凑到他身边，细问：“为什么呀，怎么忽然对一个小丫头感兴趣？”
那小丫头，长得到是眉清目秀，可也不到能让江既白动心的地步吧，再说，那丫头才多大呀，像根豆芽一样，有什么玩头？
“三姐对她的态度不对。”江既白说。
福来听完，摆摆手，“你还怀疑三姐被那小丫头给控制了？”
江既白叹了口气，不再理会福来，转回去翻书了。
“你是说，三姐打算让那丫头给刘保山做妾？”听完维安的汇报，福来的声音都抬高了。
飞远点头，又道：“苏也棠给拒绝了。”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维安心中还奇怪呢。
福来冷哼一声，“算她有自知之明！”
又转头安慰江既白，“你不用担心，是个有分寸的。”
江既白却放心不下，冷声道：“究竟是有分寸，还是心比天高？”
“你是怀疑她……”欲擒故纵？
倒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们这种出身，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刘保山身为方家的嫡次子，虽然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但受祖宗荫蔽，想要入朝为官，只需说一声便可，不知道多少女子争抢着往上爬呢。
江既白轻“呵”一声，“不管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本公子今日就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你想怎么做？”福来心中好奇，就见江既白已经起身走了。
他有心想要追上去，但想着江既白应该是去见赵素娘了，又不好去打扰。
“你想要苏也棠伺候？”赵素娘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苏也棠，见苏也棠也是一脸迷糊，心中颇有些不解，“为何呀？”
“今日这丫头做的甜汤，我很喜欢。”他说，“而且，我年纪也不小了，前些日子，祖父还催我选个通房丫头呢，若是三姐身边的丫头，定是伺候得极好的。”
苏也棠听得目瞪口呆，特么！老娘是来卖力气的，不卖身！
主子馋我身子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不对呀，她还不满十三岁呢，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了解一下。
按说，弟弟想要一个丫鬟做通房，赵素娘是不该拒绝的，可苏也棠是她打算留给自家相公的，怎么能给了江既白。
她转头看向苏也棠，“苏也棠，你以为如何？”
苏也棠赶紧答话：“二公子看上奴婢，本是奴婢的福分，但奴婢只想留在夫人身边照顾夫人，不敢高攀二公子，还请夫人为奴婢做主。”
赵素娘这才满意，“既白，你也看见了，这丫头不愿，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江既白不答赵素娘，反而冷眼看着苏也棠，“是不敢高攀本公子，还是存着别的心思，想要高攀什么别的人？”
“二公子的话，奴婢不明白。”娘的，一个通房，一个做妾，这也叫高攀？你觉得高攀了，你自己去做呀，去做通房，去做妾，谁管你！
赵素娘可明白了，她看向江既白，“既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既白也知道瞒不过赵素娘，索性直说：“他方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三姐夫又不是长子，他家已经有长孙，三姐就算一生无子，又能如何？”
“既白！”赵素娘难得厉声。
“三姐！”江既白的声音软了下来，“我江家的女儿，就算无子，也配得起他方家的儿子，三姐莫要糊涂啊！”
苏也棠也顺势接下来，“是啊，夫人，老爷满心都是夫人，夫人主张给老爷纳妾，岂不是伤了老爷的心？”
江既白听见这话，有多看了苏也棠一眼，她好像真的没有那个心思。
“你们不用说了！”赵素娘并没被劝动，反而还隐隐现出怒意来，“既白，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劝我了！”
转头，又对苏也棠说：“你总说我对你好，今日我便做主，让你去老爷身边伺候。”
“夫人！”苏也棠大惊失色，“奴婢不敢！”
“只是伺候，又没让你爬床，你有什么不敢的？”
赵素娘这样打直球，还真让苏也棠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现在就走，马上，收拾东西搬倒老爷房……院里去！”
幸好她及时改口，不然苏也棠真要一头撞死在墙上明志了。
走到江既白身边时，她恶狠狠瞪了江既白一眼，都怪这个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