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继续进攻

历史上，世界上第一艘公认的铁甲舰并非是“富宾号”，而是1859年下水的法国军舰“光荣号”。

在1853年的锡诺普海战中，俄国海军使用新型爆破弹平射土耳其的木制战舰，仅用几个小时就全歼土耳其舰队，俄海军自身未损失一艘战舰。

此役极大地震动了世界各国，木制战舰在新型弹药面前不堪一击，深深的刺痛了各国列强的神经。研制防护能力更强的铁甲舰，成为各国海军的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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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野心勃勃，试图在海军领域追赶英国，极力推动新型造舰技术。在这种背景下，“光荣号”于1859年11月下水，排水量5700吨。

“光荣号”战舰后期换装8门239毫米线膛炮、6门193毫米线膛炮，火力极为凶猛。

英国人不甘示弱，随即在1860年下水了排水量高达9350吨的“勇士号”铁甲舰，再次把法国人压得死死的。

这种恐怖的造船技术，是复兴会极其紧缺、极其渴望的。为此，吴捷不惜用炼钢技术交换美国人的造船技术，试图掌握设计制造大吨位战船的能力。

按照吴捷的指示，姑塘造船厂只准备下水四艘200吨级铁甲舰，再次向500吨级铁甲舰方向攻关。

复兴军称自己的内河炮艇为铁甲舰，因为这种内河炮艇使用全钢结构。但吴捷心里清楚，自家的铁甲舰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铁甲舰，最多只能称之为钢制炮艇。

这种炮艇适合在长江流域作战，并不能抵抗外洋上的大风大浪。她虽然装备了速射炮，又使用钢制结构，但它排水量太小，载炮太少，并不能彻底压制外国军舰。

第二次鸦片战争历时四年，从1856年10月持续到1860年10月，英法联军合计17700人，有名可考的外国军舰约有一百七十艘。

其中，英国皇家海军约有140艘军舰（包括征用的商船），法国有17艘（纯军舰）。另外，美国有9艘军舰观战，俄国亦有数艘军舰观战（缺少资料）。

当然，现在是1857年9月，英法联军尚未扩大战火。战争初期尚无如此大规模的舰队，这170艘军舰大部分是联军在大沽口之败后的动员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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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军舰至少有一半排水量在一千吨以上，至少有一半是新式蒸汽战舰。譬如英国皇家海军的喀士多尼亚号军舰，排水量高达6832吨。

与之相比，复兴军最新式的铁甲舰只有两百吨排水量。算上新投降的红单船，排水量也不过两千吨。

如果以右二军的铁甲舰队对阵这170艘洋人巨舰，右二军毫无胜算。

幸而，现在是1857年，英法联军尚未扩大战争规模，英国皇家海军的主力还在印度。

复兴军先锋只有两艘200吨级铁甲舰，另有二十多艘100吨级、50吨级铁甲舰。

从吴淞口之战的情况看，复兴军以八艘铁甲舰围攻三艘法国军舰，以剩余铁甲舰来回警戒，防止其他各国军舰趁机投降。

虽说复兴军取得完胜，击沉一艘法国军舰，俘获两艘，但自身也伤亡惨重，四艘铁甲舰受到重创，其中两艘沉没，一艘需要返厂大修。就连复兴军引以为傲的200吨级铁甲舰，也挂了彩，损失一门速射炮、数名熟练炮手。

这样的战损比并不光彩。吴淞口外还有大约十艘英、俄、美等国的军舰。特别是英国的军舰更加先进，火力更加凶猛。假若他们联合起来围攻复兴军的铁甲舰队，铁甲舰队恐怕将遭受灭顶之灾。

复兴会正处于事业上升的关键时期，吴捷不敢承担与列强开战的风险。

但上海是东方名珠，复兴会必须夺占上海。法国人又逼人太甚，吴捷不得不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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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隙已经产生，摆上吴捷面前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进攻上海，而是如何避免与洋人开战。他有些心烦意乱，无心再组织进攻上海，一度准备暂缓攻势，以试探洋人的态度。

右二军军长史潘西是美国人，海军军官出身，对洋人的心理十分了解。他劝道：

“法国人外强中干，不足为虑。他们一心要追上英国，提高自己的国际地位，故在吴淞口轻启战火，好在各国面前树立威信。

“吴淞口一战，法军在上海的三艘军舰都被我军或击沉、或俘虏。他们在厦门、香港、越南还有几艘军舰，一时半会都来不了上海。

“再看英、美、俄等国，在吴淞口之战中不仅没有参战，反而驶离法舰‘富宾号’，摆明了是不想惹火上身。经此一役，列强也能看清我军的实力，更加不敢与我军轻易开战。

“我也是洋人。洋人崇尚信义、武力，你比他强，你能打败他，他会更加尊敬你。如果我们打了胜仗，反而降低姿态，刻意与法国人交好，反而适得其反，会受到他们的轻视，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按计划，右二军第二师师长杨易峰将率领陆战队员强攻上海，也主张继续率军进攻上海。他说：

“经过吴淞口一战，我们已与法国人撕破脸皮。事已至此，不如再赌上一把，把上海也攻占了。现在，江南大营的张国梁还未赶到上海，我们攻城阻力不大。

“城内有红帮的兄弟帮忙，城外租界内有工人自卫队。城北仁和洋行、大兴公司里有上海支部的同袍。他们都翘首以盼，欢迎我军尽快攻城。

“击沉了法舰‘富宾号’，复兴军上下士气高涨。百姓也觉得我们打败了洋人，为华人出了口恶气。人心可用，会长，下令攻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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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人心可用”几个字，吴捷大受鼓舞，下定攻城决心。他说：

“大家都主张攻城，很好，就这么办。我们按照原定计划，继续进攻上海县城。史潘西代替我作前敌指挥，率舰队抵近上海县城。杨易峰率领陆战队员，具体指挥攻城战斗。

“我率领一队近卫师官兵，前往租界仁和洋行，处理善后事宜，避免与洋人反目。时间不早了，大家分头行动吧。如果攻城不顺，将不得不在夜间战斗，注意分兵防备张国梁的清军。”

吴捷使用望远镜看了下远处的外国军舰，他们自觉地与复兴军的铁甲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由于距离较远，洋人的军舰仿佛变小了一样，不再那么庞大，不再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