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再起冲突

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日本攘夷派武士主张驱逐洋人，废除条约，与洋人暴发了激烈的冲突。除了有小规模的刺杀活动，还暴发过“四国舰队炮击下关”这样的战争行动。

当时，长州藩攘夷派势力最强。面对着洋人肆意凌辱日本，长州藩作为四大强藩之首，率先发难，先后炮击通过下关海峡的美国商船“彭布罗克”号、法国军舰“建昌”号和荷兰军舰“密托沙”号。

英、法、美、荷四国要求德川幕府处罚长州藩，并赔偿损失，但幕府无力约束长州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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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英、法、美、荷四国组成联合舰队（共有军舰17艘、炮288门、士兵5000人），前往讨伐长州藩。洋人船坚炮利，长州藩被四国联合舰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战后，长州藩的“攘夷派”势力落幕，以高山晋作为首的“讨幕派”逐渐掌握了长州藩的实权。而长州藩的陆军，正是讨幕派战胜幕府军最重要的力量。

却说10月25日夜，以伊藤博文、高山晋作、久坂玄瑞为首的日本武士潜入英国租界，前往英国领事馆刺杀阿礼国。

本来，复兴军进攻上海，又与法军爆发了激烈冲突，英国领事馆也戒备森严。但昨天，复兴军归还了俘虏的法国战舰、战俘。租界内一度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终于得到了缓和，英国领事馆的戒备也有所放松。

英国卫兵连续几天紧绷着一根弦，此时也松弛了下来。卫兵的疏忽，使得日本武士顺利攀过围墙，翻入了领事馆。

当高山晋作等人冲向领事馆大门时，英国卫兵才发现有人入侵了领事馆，慌忙装填弹药。

日本人跟从复兴军出征，不算是正规复兴军人，没有配备精良的火器。他们从陆战队偷了两支1856-1式左轮手枪、1支1855-1式步枪，又在上海攻城战中缴获了两支来复枪。

这便是他们的主要火器，除此之外，他们每人还有一把武士长刀、一把武士短刀。

日本武士们很快便放倒了门口的英国卫兵。他们冲入领事馆一楼，与英国卫兵爆发激烈的战斗。

通过日本商人之口，他们得知英国领事馆一楼住卫兵，领事和文员都住二楼以上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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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坂玄瑞等四人在一楼与卫兵周旋，高山晋作与伊藤博文等四人冲上二楼，直奔阿礼国而去。

这天晚上，俄国公使普提雅廷碰巧来找阿礼国，密谈如何对付吴捷。趁着华夏内乱，沙俄西伯利亚总督出兵瑷珲，企图夺取华夏东北领土。

普提雅廷找阿礼国，正是想试探阿礼国的口风，希望英国在东北问题上支持沙俄。作为交换，沙俄愿意在“亚罗战争”上全力支持英国，共同向满清政府施压。

二楼会议室里，只有阿礼国、普提雅廷以及两名翻译，共四个人。

楼下响起枪声，阿礼国不名就里，派翻译出门查看。那翻译刚出门，碰巧与高山晋作撞个正着。高山晋作使用武士刀，一刀捅入英国翻译的身体。

那翻译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阿礼国见势不妙，绅士派头全无。他打破二楼窗户，不顾楼层足有三四米高，咬牙跳了下去。

俄国公使普提雅廷和翻译慢了一拍，正要跟着跳窗，被高山晋作、伊藤博文追了上来。二人各自持枪，对着普提雅廷和俄国翻译疯狂射击。

俄国人倒下后，二人仍不解恨，用武士刀砍下了俄国人的头颅。

高山晋作得意之余，才发现窗户大开，玻璃粉碎。他这才意识到，有人从窗户处逃了出去。

这时候，英国士兵冲入会议室门口，对着高山晋作等人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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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晋作掩护伊藤博文从窗户跳了下去，自己被英国人打成了筛子。

伊藤博文只有16岁，却从小刻苦训练，已是一名武艺高强的武士。他跳下窗户，毫发无损，却发现自己已被英国士兵包围。

煤气灯的光芒阴惨惨的，照得伊藤博文睁不开眼。他拿出手里的来复枪，却发现枪里已没了子弹，便使用武士刀对着煤气灯胡乱挥舞。

阿礼国躲在卫兵身后，下令活捉此人。英国卫兵使用步枪打中了伊藤博文的大腿，成功将伊藤博文制服。

八名日本武士身着复兴军陆战队员服装，到英国驻沪领事馆刺杀阿礼国。这八个人中，有五人战死，包括久坂玄瑞和高山晋作，另有三人受伤被俘，包括伊藤博文。

英国方面死亡一名翻译、三名卫兵，受伤无算。俄国损失一名公使、一名翻译。

听到这个消息，吴捷喜忧参半。

喜的是，俄国公使普提雅廷死了。历史上，普提雅廷通过第二次鸦片战争，为沙俄侵占华夏15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日本人杀死了普提雅廷，这15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暂时可以无虞了。

阿礼国一向嚣张跋扈，在东亚各国耀武扬威。日本人闯入英国领事馆刺杀阿礼国，可以沉重地打击英国的气焰。

另外，这几个日本武士都是日本武士中的精英，在历史上声名显赫。他们胆敢刺杀阿礼国，英国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会对日本兴师问罪。英国人分兵去日本，上海的复兴军压力顿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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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的是，这些日本人随复兴军东征上海，穿的是复兴军的军装。洋人会认为此事受吴捷主使，必会借机生事，向复兴军施压。

吴捷好不容易才与法国人达成了谅解，现在又与英国人结怨。论武力，英国人可比法国人强多了。

吴淞口一战，复兴军尚能惨胜法军。若英国人集结舰队，与复兴军开战，复兴军毫无获胜的把握。

果不其然，第二天，阿礼国便紧急约合各国外交官，向复兴军提出强烈抗议。英、俄两国在上海的军舰组成联合舰队，由英国军官统一指挥，在黄浦江上集结，向复兴军施加压力。

吴捷这边也没有坐以待毙，立即行动起来。

他亲自向阿礼国修书一封，声称参与刺杀行动的八名日本武士并非复兴军人，复兴军对刺杀行动毫无关联。他们本在九江船艇学院学习，此时志愿到复兴军服务，不配备武器，没有军籍，地位与军夫相同。

同理，日本人密谋刺杀行动，复兴军毫不知情。这些人的军装、武器，都是从复兴军中偷来的。

（当时，清军、洋枪队、湘军等旧式军队都有军夫，随军行动。因为很多老百姓流离失所，吃不到饭，便跑到军营里当军夫，混口饭吃。）

与此同时，他派随军行动的复兴会卫生部副部长佛来明前去英国领事馆，为受伤的英国士兵提供医药服务。

佛来明是英国人，1853年来到九江，担任卫生部副部长。在吴捷的指导下，佛来明发明了大蒜素、阿司匹林，蜚声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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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复兴会有了雄厚的财力，正在资助佛来明研制青霉素。在复兴会，佛来明取得了更为杰出的成就，中外交相赞誉。对于佛来明来说，他首先是个复兴会员，其次才是英国人。

对于英、法、美、俄各国，吴捷都有表示。

对英国和俄国，吴捷建议组织一场公开审判，使真相大白于天下。8个日本人刺杀英国外交官，这是非常严重的谋杀行为。对这8个日本人，必须予以严惩。

但此事是背后是否有黑手，必须弄明白。否则，英国、俄国与复兴会、日本幕府、外藩之间会产生误会，影响各自之间的友谊。

对法国和美国，吴捷竭力解释，撇清复兴会与日本人刺杀行动的关系。他还派右二军军长史潘西拜访法、美外交官，以深化合作、让渡相关技术为诱饵，防止法、美倒向英、俄。

租界内的工人自卫队也动员了起来。他们在中兴公司旗下工厂做工，也发起了游行示威，要求洋人调查真相，不要擅启战端。

《振兴报》上海分社，也出版了小册子，与洋人展开了论战。

右二军后续舰队也即将抵达上海，增援先锋军。

不过，在吴捷与阿礼国的较量中，最终使胜利的天平倾向复兴军的，是一则非常劲暴的消息：

复兴军奇袭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