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测试
大月王都北部，一片宽阔的广场之上，数千人齐齐汇聚于此，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其中大多都是年轻人，只见一双双目光当中饱含着期待与兴奋，似在等待什么。
方源站在一群人当中，也跟着朝着某个方向望去。
广场前方，一块两人高的石碑瞩目，其上刻着明月剑场四个古朴大字，令人一眼望去便感到有无形的剑意扑面而来，属实不凡。
石碑背后，便是大名鼎鼎的明月剑宗开设道场，教授弟子的地方，远目眺望过去，隐隐可见有大片建筑连绵成群，隐落在山林石间。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时，数名穿着月白色长袍，背负木剑的人自石碑之后走了出来。
“快看，是明月剑场的人！”
“哇，好帅啊！”
“听闻明月剑场今年的收徒标准又严厉了不少！”
“不会吧，去年就已经很是严格了，里面还要更严格？”
“老哥多大年纪了？去年也来过吗？”
议论声中，方源目光看去，落在其中为首一人身上，只感觉对方身上有些一股强横的气息，异于常人。
就在此时，那人也开口说话了：“欢迎各位来到明月剑场，我是你们的主考官，你们可以称呼我欧阳考官。”
“这位主考官好像是剑宗十二弟子中的剑君子欧阳复，据说是一位武道三步的高手！”有知情人士低声透露。
“听闻剑宗十二弟子，都是一流的武道高手，且尽得剑宗大人亲传，我要是有那份运气，怕是做梦也要笑醒。”有人羡慕道。
“各位，我们剑场今年的招收名额是二十人，等一下请依次排队进入考核地点，不得扰乱秩序。”
欧阳复说话中气十足，能清楚传到所有人耳朵里，他从外表看上去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五官端正，气质沉静，双目含神，给人一种可靠大叔的感觉。
方源跟着前面的人群缓慢的排队朝前走去，不到一刻钟时间便走到了石碑旁，越过石碑，便看到了明月剑场的诸多建筑物，其中一处占地数百面积的场馆门口，摆放着一道写着考核区域几个字的指示牌。
“这里便是我们第一道考核的区域，大家按二十人一组，先进去两组！”欧阳复大声道，随后他身后两个明月天剑场的弟子便引导着队伍前四十人依次走了进去，剩下的人便留在门外等候。
“考官大人，敢问这第一道考核是考核的什么呀？”有性格外向之人厚着脸皮向欧阳复提问道，这问题一出，顿时便引得其他人纷纷竖起耳朵去听。
欧阳复似笑非笑看了这提问的人一眼，先是没有说话，过了半分钟才回答道：“我明月剑场招收弟子，向来只看三样东西，一是心性，而是根骨，再就是悟性。”
欧阳复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而是目不斜视看向别处。
“多谢考官大人解答。”
那提问之人眼珠转动数圈，也十分知趣地不再深入询问，因为考官自然不会明确告诉你哪一关具体是考什么，不然就很容易针对了，能回应一两句，指明考察范围，已经是最大限度。
方源思考着这句话，目光落在场馆那闭上的房门上，耐心等待。
大约半刻钟过后，一起二十来人便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看样子似乎情况不妙，而紧接着剩下的人也走了出来，不过脸上都有些喜色。
这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第一批，十三人合格，二十七人不合格，请不合格的可以离开剑场了！”欧阳复大声宣布道。
方源面色不变看着被淘汰的人黯然离场，心中毫无波澜，但对剑场的选拔标准的严格有了一定认识。
“下一批！”
方源看了一眼周围几人，他们刚好是第二批。
“兄弟，你好面生，第一次来吗？”
正当方源收回目光时，忽然一个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嗯？你好。”
方源看了眼那说话的人，却是一个个子不算高大的短发年轻人，五官还算英俊，但气质就稍稍有些油滑。
那人笑了笑，道：“兄台你好，在下陈勇，方仓县人。”
“方源，朝阴县人士。”方源拱了拱手客气道。
“听陈兄的意思，似乎来的不是第一次了？”方源一边走，一边好奇道。
“呵呵，算上这一次，是第三次来了。”陈勇笑了笑道。
方源闻言，颇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方兄无需惊讶，这明月剑场每年都会对外招收弟子，且标准也会有所变化，第一年过不了，不等于每一年都过不了。”
方源这才明白，他拱了拱手，道：“兄台好毅力。”
“呵呵，事在人为嘛。”
陈勇咧嘴笑了笑，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十分坦然，这种性格也令方源对他下意识生出一丝好感。
此时，两人也一起进去了场馆之内，进来之后，方源才发现里面被竹门隔了一道又一道，形成数个封闭的空间。
每一个封闭空间的门口，都有一名剑场的弟子守候，见方源等人进来，便指引道：“各位，请依次进入房间参加考核。”
方源排在中间位置，很快也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盘静静燃烧的不知名熏香升腾。
方源皱眉，忍不住捂住鼻子，因为那熏香散发的味道极为古怪，初闻之下令令人不禁有些头晕脑胀，不像是什么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
“莫非是毒香？”
方源正疑惑时，外面守着的剑场弟子声音传来：“此乃杀心香，对人体并无害处，放开口鼻待足三十息便算合格。”
方源这才明白过来，放开手掌，让那熏香进入鼻子。
“好像和兴奋剂差不多？”方源静静现在原地，随着吸入的杀心香越来越多，他渐渐发觉了此香的作用，一是令人兴奋起来，而是放大负面情绪，比如杀意，怒意。
此刻，方源便不由自主想起一些令他不舒服的事情，比如袁家的恶意针对，还有妖魔猎食人类的残酷现实，种种都令他心中的情绪不加控制地涌出。
如果有外人在，定会发现方源的眼睛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那是怒意和杀意同时爆发的征兆。
就在此时，方源忽然感受到了金线的微弱异动，而后瞬间惊醒过来。
“这……？”
方源眼中露出后怕，刚才他差点陷入了负面情绪当中失去控制，幸亏是金线的动静惊醒了他，否则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早知道现在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而是有些武道三步的可怕破坏力，一旦陷入杀意控制当中，不说别的，起码这个场馆里面四十多人全都要死。
“时间到，请剩余人员出来。”
此时，门外传来声音，令方源微微一怔，他看向房间的熏香，发现其已经燃尽。
走出房间，才发现周围只有寥寥七八人，剩余的人应该是坚持不住已经出去了。
“陈兄，你没事吧？”
方源注意到那陈勇满头大汗，似乎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斗争。
陈勇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方源，随后眼中露出明显的惊讶。
“方兄好厉害，竟然如此轻松便出来了！”他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羡慕，和一丝无奈，这一关测试的明显是意志，他拼尽全力才堪堪通过，而方源就好像随便呆了一会儿，两者差距实在有些大。
方源摸了摸鼻子，心想要不是金线帮忙，他现在或许也失败了。
出了场馆，方源等通过第一道测试的人便集中整队来到了第二处考核地点。
同样是差不多的场馆建筑，不过里面却坐着一名年纪半百的花白头发老头，只见这老头气定神闲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摆了一张破烂方桌，见到方源等人进来，便出声招呼道：“小伙子们，都过来老夫这边！”
“过来过来。”
老头脸上露出笑容，将方源等人招呼到跟前。
“各位，这第二道考核，便是根骨。老夫李央，负责测量各位的根骨，谁先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要如何测量。
“我先来吧。”众人中一名眉目清秀的公子走上前去，坐在李央身前。
“老先生，怎么测？”
“嗯，你坐着就行。”李央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这公子身后，然后开始上手了。
只见他先是摸了摸对方的头顶，用五根手指在天灵处轻轻按压了一下，嘴里低声道：“嗯，天骨还算有力，日后内功修行可事半功倍。”
方源好奇的看着李央淡定地为那人一处处摸骨，其每一评价都对应今后武道修行中可能遇到的利弊，令他一下子联想到很多东西。
“可以，脊骨似有轻微偏移，受过伤吧？”李央手掌摸过那人后背后淡淡道。
“老先生果然厉害，在下幼时曾摔伤过脊椎，可是有什么影响？”那公子顿时面露忧虑道。
“呵呵，废话，脊骨乃是人体大龙所在，伤了别处尚可挽救，大龙有损，今后成就也就止步武道第二阶段了。”李央摇了摇头，似乎颇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