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钢琴才女
顾听看到来人,神情寡淡。
这声姐姐教得倒是热情,还有几分自来熟。
靳泽南眼里倒是一脸不解,他看着眼前忽然朝他们奔跑过来的人有些疑惑。
“姐姐,姐夫。”顾瑶面带甜笑地看着顾听,但眼底那抹疏离却怎么也无法逃过顾听的眼睛。
顾瑶,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从回京城来,她就一直在学校,哪怕顾瑶回过顾家,但顾听一直没有回顾家,两人基本也没有见过。
而顾听也没有同意顾瑶的微信好友申请。
两人也就没有联系过。
顾听盯着顾瑶看了一阵,眼嘴角微扬,眼里透着似非似笑,似是在嘲弄:“你…是谁?”
声音拉长,疑惑又冷冽。
顾瑶笑道:“我是顾瑶呀,姐姐才回京城不久,和我没有见到过,小时候的事情,姐姐应该也忘记了。”
“不记得我也正常,我是顾瑶,姐姐。”
她并没有因为顾听的话感到生气,反倒是温和的解释着。
靳泽南也开口道:“顾瑶小姐,顾听的妹妹?”
顾听眉毛微微一挑,语气散漫,直接否认,“不是。”
顾瑶一窒,干笑道:“姐姐,你…还在生气吗?”
“别乱认亲戚。”顾听冷笑道。
靳泽南见状也不好插口,只得安静地站在一旁。
顾瑶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眼神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然后担忧地看着靳泽南。
“姐姐,联姻后就没有回家,现在也不认我这个妹妹了,是在生气吗?”
言外之意就是在说顾听不满和靳泽南联姻,所以家也不回,亲妹妹也不认了。
当着靳泽南的话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明摆着找茬?
靳泽南也不傻,听出了顾瑶这话语之外的意思。
他的脸上的温柔之色也瞬间消失,多了几分沉重,一直低头看着轮椅上的双腿,情绪低落。
顾听把手搭在靳泽南肩膀上,似乎在无声的安慰。
靳泽南也抬起头来,露出一抹温煦的笑容。
顾瑶脸上却一副无辜单纯的模样,仿佛刚刚的话中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平常姐妹对姐姐的关切问候罢了。
顾听的手握紧了轮椅推手,随即轻声一笑,“这人可真奇怪,是逛街老鼠?到处乱认亲戚的。”
她晦气地讲着,然后又对靳泽南说:“泽南,咱们走吧。”
只可惜了,靳泽南和她达成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共识。
而靳泽南也知道她给小靳纪当家教的事情。
这顾瑶的算盘也打不到她头上。
靳泽南也被顾听的话逗笑,然后无视了一旁的大活人顾瑶,含笑道:“嗯。”
“顾听!你说谁呢?”顾瑶有些生气地跺脚,但是顾听也丝毫不理会她。
而是继续推着靳泽南走了。
顾瑶心里冷嘲着:这瘸子少爷是不是没有听明白她的话?这样都不生顾听的气?
顾瑶的一个小姐妹缓缓走到顾瑶身边,“你刚刚这样说,也不怕靳泽南少爷因为这话而生气,然后和顾听解除联姻,到时候这联姻岂不是又落在你头上了?”
顾瑶的父亲好不容易把原本在顾瑶身上的联姻丢在了顾听身上,要是靳泽南对顾听不满,这联姻怕是又回到了顾瑶身上了。
顾瑶双手环抱在胸口前,“联姻的已成定局,这靳二老指定要顾听和靳泽南联姻。”
虽然不知道这靳二老看重顾听什么,反正这联姻的事情是逃不掉的了。
而且听她爸爸说这靳泽南对顾听也喜欢。
顾瑶那番话也不过希望靳泽南对她这个好姐姐婚后可以‘好点’。
顾瑶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你那个妹妹…”
靳泽南正想开口询问,却下一秒就被顾听打断纠正道:“顾瑶,我只有一个哥哥,没有什么别的兄弟姐妹了。”
顾听的语气淡淡。
靳泽南微怔,随后也改口道:“那就顾瑶,你们很不和?”
“嗯。”
“你也不喜欢顾家?”
“嗯。”
靳泽南沉默了一会儿,他也看不到顾听的神态。
顾听思索片刻,又解释了一句,“但不是因为联姻的事情不喜欢顾家,我本身也不属于顾家。”
她的话虽然平淡,但仔细一听,却还是透着几分忧伤。
也不等靳泽南开口安慰,顾听又道:“我是云圳市塔络镇顾家的顾听,而不是京城顾家。”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路上也剩下了一片沉寂和沉默不语。
靳泽南知道顾听被拐的事情,一时间有些心疼顾听,“既然不喜欢,不回去也没有关系的。”
他温和地安慰道。
顾听没来得及回话,就被一阵优美动听的钢琴声所吸引过去…
靳泽南和顾听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顺着钢琴声望去,只见到在湖边的白色钢琴椅上坐着一袭华丽优雅的高腰红色鱼尾裙,腰线星点般的小钻石的女子。
举止间无不透着高贵和冷傲…
纤细的手在钢琴键上快速地挥动着。
一旁的人都在赞叹不已。
“这任薇小姐真不愧是专业十级的钢琴家,今日真是何德何能,竟然在这里听一首国外万金难求一票的钢琴演奏。”
“任薇小姐现在还是京城钢琴协会的十级导师呢!”
“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闻名世界的女钢琴家,和靳三爷也可谓是郎才女貌,般配。”
“只能说是钢琴届的才女了。”
听到旁人的称赞,顾听心里冷嘲,著名钢琴家?钢琴才女?
那为什么要在抢她的原创曲?
“这首钢琴曲不是三叔最喜欢的那首吗?”靳泽南的话让顾听缓缓回神。
“顾听,你觉得怎么样?好听吗?”靳泽南闭上眼睛,聆听着这美妙的音符舞动声。
这首曲子犹如它的名字一样,充满了希望的活力,还有一丝对冲破黑暗禁锢枷锁的力量感。
《愿》
就像是希望的愿,对未来向往的愿,对生活美好的愿…
对一切美好事物的愿意。
“缺了力量感,任小姐写这首曲子的时候,应该没有顾虑到她并无法弹奏这曲子所需的力量感的能力。”顾听声音冷淡,言语讽刺着。
靳泽南闻言一顿,脸上多了一丝诧异。
一旁的人倒是不乐意了,因为顾听的话,也对顾听十分不满。
本次寿宴上也来了不少京城钢琴协会许多著名钢琴家。
其中就有一位十分欣赏任薇才华的人出来反驳顾听的话,“你什么意思?你就是在嫉妒任薇小姐!”
“对!”
“你知不知道这《愿》一出来,更是火遍了全世界,更是惊动了国际乐坛!”
“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毛孩还敢点评专业十级的钢琴家?”
不少人出来冷言讽刺着顾听。
顾听那双冰冷的目光蕴着孤傲,嘴角随即勾起一抹冷笑,犹如罂粟绽放般,让人不寒而粟。
冷眼扫过众人,所有人哑然,一时间失声。
随后便听顾听那清冷透着不屑地嗓音又说着:
“这首曲子,不是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