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出差
褐色的额前碎发微遮掩着他那双深邃又邪魅的眼睛,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两道浓淡适宜的眉毛也泛起优柔的涟漪,也似透着七分分温润三分薄凉的笑意。
修长笔直的手不停地摩擦着狼型吊坠。
靳言说顾听也怀孕过…
顾听身上跟程微微的巧合可真多。
坐在前面副座上的韦特助猛然一顿,“三少是说程微微就是顾听?”
这么一想,顾听也确实有目的地接近靳言,又为什么应聘了家教,事因为靳纪。
可…
程微微已经死了,那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怎么可能还活着?
靳泽南微抬起眸眼,转头看向了车外的景色,语气淡淡:
“程微微无法做到‘死而复生’,但顾听可以。”
韦特助闻言,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顾听本事确实多,也神秘,总让人抓不住。
“那三少是怎么知道顾听就是程微微的?”韦特助有些不解。
靳泽南明明跟顾听也并没有太多机会的接触。
“猜的,所以要找机会证明我的猜测。”靳泽南浅笑道。
这要是是真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靳泽南长叹一口气,眼中含笑,“如果当年程微微死后,爷爷没有派那么多整容女到三叔身边,顾听跟程微微那么像,三叔怕是早把顾听认成程微微了。”
“但如今的靳三爷像个刺猬般的,疑心顾虑也变多。”韦特助附和着下一句。
有了靳二老当年的操作,靳三爷也更加警惕,没有百分百地确定,他是不可能认错人当成程微微的。
而这对于他们算是好事,不然的话,靳言在一旁护着顾听,他们也更难接近顾听了。
“当年,这顾听碰巧在弗州后也就忽然消失淡迹了两年之久,时间上也确实对应得上。”
韦特助继续分析着。
越这样想着,他就越觉得有可能顾听就是程微微。
如果是顾听,假死满天过海,是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韦特助跟顾听暗地里打过那么多交道,也明白顾听是个刺头,难收。
靳泽南不语,失神地一直盯着窗外,回想着祠堂上的事情。
顾听有勇地替他挡下鞭打,是靳泽南的预料之外。
韦特助通过后视镜看到靳泽南的神色有些忧,他那沙哑的嗓音随之缓缓询问着:
“三少,您怎么了?顾小姐没有怀疑您是吊坠的主人,您对顾小姐也重要,您还在担忧什么?”
一开始,他们不明白顾听为什么靠近靳言。
靳泽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地试探是不是顾听发现了什么。
因为顾听是个警戒心十分高的人,不容易赢取她的信任。
而且顾听神秘,让人摸不透,罗舟也给她几分面子,洛晋子更是收她为徒弟。
要想获取顾听这样的女人的信任,并不容易。
所以他们这次也想借着祠堂里靳泽宇找顾听的麻烦…
让顾听欠他们三少一个人情,就算顾听真发现了靳三少不是当年的少年,两人也会因为这个人情有继续接触获取信任的机会。
不等靳泽南说话,韦特助也继续道:
“不管是祠堂里还是医院里,顾小姐的做法都能百分百地证明出她并没有怀疑过您。”
靳泽南沉闷地回了一个字:“嗯。”
良久也才听到靳泽南淡淡道:“本想让她欠我们人情。”
他顿了顿,随后轻声笑了笑:“没有想到,我们欠她人情,怎么办呢…”
嗓音透着性感的蛊惑感,薄唇轻勾,“我都不想骗她了。”
他黯然垂下眼帘,眸底滑过一丝似非似笑的笑意。
韦特助闻言,心中一紧,有些激动道,“三少!你可不能…对她有恻隐之心。”
“嗯。”靳泽南淡淡地回道,显得漫不经心。
“那就再等等,半年后她随我出国结婚,我得给她一场难忘的婚礼…”靳泽南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韦特助见此也松口气,还是他们认识的靳三少。
他们盯了顾听那么久,眼见人主动送上门,怎么能放走?
靳泽南缓缓闭上了眼睛,阳光映在他的侧脸上,纤细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了一片淡淡的阴影。
一道冷冰冰又泛着嗜性的嗓音淡漠地响起:
“过些天靳泽宇会回伯尔多国,22道鞭打,算我送给他的荣获爵位的礼物。”
靳泽宇回伯尔多国生效他拍卖下的爵位证书。
靳泽南补充道:“要一道也不落下。”
韦特助下意识地回头瞄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靳泽南。
清秀的脸上,淡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但周身难以掩饰那股自然流露出来的高贵淡雅的气质。
良久,韦特助才回道:“是。”
靳三少是要替顾小姐报仇?
之前靳泽南被鞭打的时候,也不见靳泽南命令他们打回靳泽宇?
韦特助心里一直替靳泽南的忍辱负重难受,好几次都想干掉靳泽宇这些欺负靳泽南的靳家人。
但最后,靳泽南还是让他们按兵不动。
但也好,韦特助他们这一次算是可以连带着之前的仇恨发泄了。
凌晨四点。
伯尔多国,侯爵城堡。
“啪!”
“嘶…”
“啪!”
已经半个钟了,也鞭打声也就响了这么久…
城堡外站满了仆人,还有保镖。
宋一石为一派的保镖守在祠堂门前,面色幽沉又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而另一派则是靳泽宇的保镖,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鼻青脸肿,还有些直接躺在地面不能起来,一脸痛苦之色。
靳泽宇的保镖有好些还是雇佣兵。
但是在宋一石他们面前,依旧弱得犹如面包般被人撕碎。
宋一石他们易容了,靳泽宇的保镖都认不出这些忽然闯进城堡的人到底是谁。
宋一石语气淡淡:“谁再上来,继续打。”
他藐视地扫视着眼前的人。
城堡客厅里面,靳泽宇落魄地躺在地面上,身上满是伤痕,眼中带着一丝惊恐,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他生效完爵位证书后,就来欣赏下他的新城堡,但奇怪的是这些人忽然闯进。
靳泽宇压根就不认识眼前这男人!
这人一上来就把他揍一顿?!
眼前的靳言身穿着白色衬衫,两个扣子解开,露出了硬朗的锁骨。
衣袖挽在手肘的位置,右手拿着占满了血的鞭子。
犹如从地狱爬上来,杀红眼的魔鬼般。
他犹如王者般藐视着如同蝼蚁的靳泽宇。
语气淡漠:“啊,还没死呢?”
靳泽宇身躯猛然一顿,“你…是谁?我跟你有仇?”
他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是他发誓他绝对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在伯尔多国仇家虽然多,但是靳泽宇也不记得他有这个仇家啊!
而且眼前这人,也是他有些惹不起的存在。
靳言漫不经心地说着:“不认识。”
“不认识?谁信!那你闯进我家,还打成我这样?!”
靳泽宇一身嚣张跋扈的气势在靳言的鞭打下荡然无存。
“心情不好。”
“看你不顺眼。”
靳言一副理由充足地说着。
靳泽宇一窒。
心情不好就闯进他家,揍他一顿?
这人是不是神经病?!是不是疯子!
伯尔多国里谁人不知道他靳泽宇?竟然上门敢这样对他?
靳泽宇还没有来得及咒骂警告一番。
靳言就重重地甩下了最后一鞭,最后靳泽宇不省人事地倒下了…直接昏了过去。
靳言把鞭子丢在了靳泽宇身上,神情冷淡。
正准备转身离开,他的手机就传来一阵铃声。
“你在哪。”
电话那那头是稚气未脱又严肃的声音。
靳言瞥了一眼地面上的人,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
“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