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沦为乞丐婆

祁安县衙，大牢

蓬头垢面的乞丐婆子把银子递向把手大牢的牢吏，苦苦哀求道：“大人，你行行好，让我进门看一眼我儿子吧。我保证，我很快就出来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牢吏看着她这个样子很是嫌弃，尤其是不光婆子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就将她递上的银子也有味道，而且这才几个铜板，一壶酒都打不到。

不过这婆子仿佛是听不懂拒绝一样，不管他怎么赶，她就是不走。牢吏也是被她纠缠烦了，最后终于放行了：

“行了，进去吧。不过记得，一柱香就出来，否则，有你好看的。”

“是，是，谢谢大人！”

乞丐婆子千恩万谢地把钱放到他手上，然后就迈着跟她外表不符合的步子朝着大牢里走了进去。

一进大牢，那阴森霉气的味道扑鼻而来。但是这些日子的生活已经让婆子完全适应了这些，她跟着引路的牢吏走到了一间牢房里。

“一柱香，记得。”牢吏又叮嘱了一句，然后就留下了乞丐婆子一人。

乞丐婆子隔着牢门看着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眼泪刷地流下来了。她开始小声地唤道：“康儿、康儿，娘来看你了！”

原本蜷缩在那里的人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声音越来越大声了一些，他才刷地抬起了头。等看到牢门前那个蓬头垢面的身影时，他一愣，随即不敢相信地慢慢走了过去：

“娘？”赵康不敢置信地看着牢门前老了很多，还变得跟个乞丐似的婆子，这是他娘？

“康儿，是娘、是娘。”乞丐婆子原来竟是赵夫人，她看着自己瘦了很多的儿子心疼到不行。想伸手去摸他，结果手一伸出脏兮兮的，她又缩了回去。

“娘，究竟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为什么姐姐、姐夫不来救我出去？”赵康好几个月没见到家人，整个人都崩溃了。当初他被抓进牢里，还被自己的姐夫判了坐牢两年就很懵。

不过赵康以为那只是姐夫做给外人看的，很快就会放自己出去。谁知道他一进大牢就是数月，除了最初父母、姐姐来看过他之后，后面他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至于放出去，也是根本没有的事情。

赵康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他问牢头，牢头也根本不搭理他。就这样过了数月，就在他以为自己是不是被遗忘的时候，娘居然出现了。只是娘的形象却大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刚升起的希望之光又熄灭了。

听到儿子问，赵夫人也忍不住哭诉了起来：“康儿啊，娘这段时间可遭罪了。当初你被关进大牢后，你那知县姐夫就翻脸不认人，还说什么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也没办法。”

“但是娘不甘心啊，既然他说有大人物在不能放你，那我就找能招惹的人报仇。我打听到跟你起冲突的那对乡下贱男女，派人去追杀他们。谁知道派出去的人不但全部被捉住了，还把我也供了出来……”

“然后呢？”听到母亲去替自己报仇，赵康本来很开心，结果却听到根本没成功。不知怎的，他有种感觉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十有八九跟那对夫妻脱不了干系。

不过那对夫妻不就是乡下的吗？他们怎么会认识什么大人物？连知县姐夫都因此跟他们家翻脸？

“他们虽然供出了我，但是我当初也很谨慎，并没有留下什么实质的证据，所以我没有被下狱。但是那些人却被判了刑，他们的同党记恨上我，泼我脏水，让你爹把我休了。而你姐姐也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现在你外甥被知县夫人养着，根本不承认那孩子有我们赵家的血脉……”

赵夫人娘家早就没人了，被丈夫休了后，她就一无所有了。再加上她以前仗着女儿得知县宠，没少得罪人。她一落魄后，那些她曾得罪的人家立刻落井下石，这才有了赵夫人现在成了乞丐婆子的下场。

“怎么会这样？”赵康身体一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出了这么多事情。

“康儿，你爹那个老不死的又有了儿子了，只怕他根本就不管你了。”赵夫人想起无情的丈夫，心里恨到不行。“儿子，现在只有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了。你要坚强，还有一年多，你就能够出来了。”

赵康却茫然，他如果不是赵家嫡子，没有了县令姐夫做靠山，那他就算出狱后又能做些什么呢？

赵夫人看着儿子消沉的样子，她心里一紧，赶紧说道：“儿子，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

没有等赵康回答，她又继续说道：“我看到那对害你的夫妻了。你在牢里受苦，他们却过得逍遥自在。儿子，难道你不恨吗？”她反正是恨死那对夫妻了，如果不是他们，她儿子不会坐牢，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没有这一切，她也不会被休，现在还是赵夫人！

恨，当然恨！

听到母亲提起聂舟和云姀，赵康的恨意似乎也找到了出口一样。

“娘，我听你的，我会坚持下去的。等我有机会出去了，我一定会报仇的！”赵康用力地说，害他的人都好好的，凭什么他就要吃这么多苦。等他出去了，一定要让欺辱、背叛过他的人都得到报应。

“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赵夫人点了点头，“你放心，娘会在外面等你的。而且我会盯着这对夫妻，到时候若是有机会，定会找他们报仇血恨。”

“好！”

“时间到了，赶紧出去。”就在这时候，牢头来催赵夫人了。

赵夫人虽然很舍不得，但是还是只能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

“啊嚏、啊嚏——”

定好了房子的云姀他们出来了，跟邱掌柜约好了过户时间后。夫妻俩就准备回客栈休息下，然后等到时间跟聂舟朋友帮他们准备的人见见面。谁知道还没回到客栈呢，云姀这喷嚏就一个接一个的。

“怎么了？”聂舟赶紧关心地问，“是不是受凉了？”现在虽然开春了，但是气温还是有那么一点冷的。

“不是。”云姀摇了摇头，“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议论我？”

是谁？难道有谁在背后算计她？

【作者题外话】：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