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找到突破口
“你要更多的入世，我不拦你，但你不能破坏修真界的规矩，不要以修士之身去欺负凡人。
你现在虽然不能动用法力，但与普通人争斗，记得别动用魂力。”叶仙子叮嘱道。
“染衣，没问题。”莽汉只想追梦，满口答应。
“还有，你的肉身之力，太过强横，很容易弄出人命。”
“那我出手时，只使用与普通壮汉同等的力量，总可以了吧？”
“嗯，也别把自己完全束缚住。”叶仙子觉得还是要留一条活路，不能把规矩定得太死，以致变相谋杀亲夫。
“那好吧，我承诺，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可以动用一成肉身之力。”
仙子温柔一笑，没再纠缠。就这样，金梓鸣在俗世有了两重身份，白日是名医，晚上偶尔是盗墓贼。
但好景不长，他那痛快的第二职业，没干几年就歇菜了，一日清晨，莽汉满身血污，狼狈逃了回来。
叶染衣和孟雨大吃一惊，前者赶忙问道：“梓鸣，遇上仇家啦？”
“唉，别提啦，这次出发前，我还挺兴奋，以为能捞票大的，谁知运气实在太背。”
“怎么啦？师父。”
“我们去挖一位修士的墓，不料那几个蠢货提前漏了马脚，被苦主门中之人盯上。
昨晚下手时，居然中了一名金丹和几名弟子的埋伏，那五个家伙自然全军覆灭，我只能用一成肉身之力脱身，下场显而易见，只可能重伤而逃。”
“哈哈哈！”二女捧腹大笑，末了，叶仙子安慰道：“这样也好，你还是干正事，一心一意当好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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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赞同师母的意见。”
“唉。”金梓鸣叹息一声，只得作罢，从此绝了这个梦想。
他重新变为单纯的大夫，过了不久，一位从外地回乡治病的年轻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母这样介绍儿子的病情：
“我儿在外地打工，十天前我忽然心神不宁，觉得他遭遇了不测。
我心急如焚，逼着老伴火急火燎地赶去，发现儿子果然在工地受了重伤。在当地简单处理后，便将他接回，请神医诊治。”
金梓鸣一边治疗，一边思考：
“这一家三口都是凡人，怎么能将危机讯号，传递给相距遥远的亲人？
难道说即使是凡俗，在紧急关头，也具有类似于修士的神魂之力？人脑居然如此神奇，看来它还有很多未知的领域，值得去探索。”
联想到那位秀才，经过长时间的心理引导，对方的失眠终于有一点好转，但却始终无法痊愈。
“何不以他作为试验对象，研究一下凡人的大脑，或许能找到根治的办法。”
他决定给这位老患者特殊待遇。
“孟雨，你把那间堆放杂物的小屋收拾出来，请秀才搬来住十天，我要全面了解他的睡眠状况。”
“啊，师父，你怎么这么好心？”
“怎么说话，我难道心不好？你竟敢猜疑师父，也得受罚。
我要研究秀才的入睡，这样吧，你作为正常人，与他分在一组，进行对比测试。”
“啊？师父，不用这样打击报复吧？”孟雨哭丧着脸。
“这是师命，不得违抗。”
对人脑奥秘的探究，正式开始，连续几天晚上，金梓鸣带着他俩，一起做呼吸法。
看着两人由清醒，到浅睡、半睡半醒、睡着，直至深睡。
接着，他们开始在浅睡到深睡的四种状态中，进行全部或部分的循环，最后由半睡半醒，变为清醒。
纯凭肉眼，根本看不出端倪，他决定改用神识，锁定大脑表皮和深层，去体会他们在床上经历的每一个过程，以及相应的变化。
在强大神魂的探测下，秀才脑部的任何细微变化，均无所遁形。
金梓鸣陡然发现，对方的头皮内层一直在自发振动，清醒时动得很频繁，但幅度不大；
做呼吸法后，秀才开始安静，头皮振动放缓，幅度开始逐步增大；
这个趋势会持续到睡着，而中间所经历的浅睡和半睡半醒的振动特征，极为相似；
但当他进入深睡，会发生突变，振动频率大幅放缓，而幅度却变得很高；
秀才没睡多久，就醒了过来，头皮的情况，重新与入睡前一致。
这些振动，像水波一样向外传播，但会不断衰减。
那位年轻人在重伤时，可能发出了这种脑波，但如何能跨越遥远的距离，让其母接收到？金梓鸣百思不得其解。
此外，他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在睡眠过程中，除了深睡，其他时候都可能做梦。
但与秀才事后沟通，发现他在浅睡期的梦最多，持续时间最长，且最为丰富与逼真。
试验到此为止，莽汉没有从中找到帮助秀才的方法，却突然灵光乍现，“这好像对沟通灵气有用！”
联络灵气的念力，是由大脑发出，那么它一定与头皮的振动同步。
“自己从前只尝试过清醒时连接灵气，是否可以在其他状态，以不同的频率和幅度去沟通？”金梓鸣禁不住激动起来。
“徒弟，挂出歇业五天的牌子，我要闭关。”
修士打坐入定，大脑应该比深睡时还要宁静，他以神念与元婴小人交流：
“我现在就入定，你来操控，尝试沟通外部灵气，看它是什么反应？”
“好。”
二人立即开始试验，待他退出修炼，小人想要说的，他已经获悉：
“比从前略有好转，灵气有了一丝反应，但仍然冷冰冰的，不愿意搭理我。”
“好，那就继续测试。”莽汉没有气馁。
接下来，分别是半睡半醒、睡着和浅睡的状态，结果令人沮丧，对方毫无反应。
然后是深睡，灵气的反应介于入定和浅睡之间，一番试验下来，毫无头绪，让金梓鸣不胜苦恼。
但他没有放弃，干脆在清醒状态下，重新进行测试，细细品味后，确认灵气的反馈，居然强于浅睡和深睡之时。
“只要有区别，便有可能从这些数据中，找到规律。”金梓鸣坚信此理。
“先抛开灵气反应不咸不澹的中间状态，也就是半睡半醒、睡着、深睡和浅睡时的测试结果。
仅看灵气回馈最多的清醒和入定状态，为什么此时灵气会更加活跃？
可以看看这两种情况下，头皮的振动特征：清醒时频率最高，振幅最小；入定时频率最低，但振幅最大。”
金梓鸣莫名激动，感觉快要找到突破口，“难道说，需要重新组合频率与振幅？”
他的心脏狂跳，好不容易按捺住情绪，先用最高的频率，加上最大的振幅去沟通。
灵气的反馈是极端冷漠，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金梓鸣心中略有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兴奋，灵气越是这样，越说明剩下一种组合，很可能有效。
果然，当他用最低的频率，以及最小的振幅去尝试时，灵气极度活跃，甚至出现愿意与他连通的迹象。
金梓鸣大喜，知道自己找到了开门之法，怀仁大师所说的入世促进修行，原来就是说的这种联想与脑洞。
他不禁开怀大笑，既然方向对了，剩下的就是持续练习和微调，需要水磨。
他再次召集家庭会议，说道：“染衣、徒弟，我们可能要离开桑县了。”
“啊，梓鸣，你的无为法有进展了？”叶仙子惊喜道。
“是的，我已经找到症结，用不了多久，就能沟通鸿青界灵气。”
“师父，你太厉害了。”
“孟雨，在门口挂一个牌子，就说我们将举家迁往其他地方， 金医生会继续坐堂一月。”
“然雨诊所”将要关闭的消息，在县城引起不小的风波，百姓们想到这位几乎包治百病的神医将要搬走，禁不住惋惜。
最后这段时间，金梓鸣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就是加快治愈那些老病号。
现在已摸清头皮振动的规律，如何彻底解决秀才的失眠，他也有了主意。
那就是以魂力作用秀才的头皮，让他在清醒和睡眠的各个状态中，振动规律与孟雨一致。
连续七日下来，配合呼吸法和正向的心理暗示，秀才彻底与常人无异，至此，莽汉在桑县的因果，彻底了结。
他不仅找到救赎的方法，还想到了帮助未婚妻提升的路径。
“染衣，我发现一件事，应该对你有用。”
“是什么？”
“人在浅睡时，梦最长、最多、最丰富，我已经给你讲过，不同睡眠状态，对应不同的头皮振动情况。
如果你以浅睡时脑波的振动频率和幅度，去入侵别人的梦境，我觉得多半能降低入梦难度。”
“啊，还有这种特征，梓鸣，你真是天才。孟雨，走，陪师母回屋试验。”
一月期满，在一个月黑之夜，一家三口飘然离去。他们又开始走走停停、边走边练的流浪生涯。
没过多久，叶仙子成功将头皮振动原理，引入自己的“梦之道”，果然提升了入侵的成功率。
两年后，金梓鸣终于连接上鸿青界灵气，可以和它简单沟通。
继续修炼一年，待彻底掌握灵气的特点和好恶之后，他向终极目标灰白色灵气，发起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