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许炙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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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麻花辫少女回答的干脆利落,将马鞭强势塞到宫晴雪手中,口气冷如寒冰道:“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什么?”
宫晴雪绝不相信这样的结果,犀利的目光看着她,咬着牙道:“你哥杀了我母亲,不应该亲自对我说一句抱歉吗?”
“他躲着不见我是什么意思?”
“我哥都死了,要怎么给你道歉,从坟里蹦出来吗?”
“我替他道歉总行了吧!”
麻花辫少女眼珠子瞪的老大,气鼓鼓地说着,冲宫晴雪鞠躬九十度,大声说:“宫小姐,对不起!”
宫晴雪:
初次见面,这个小姑娘怎么对自己敌意这么大?
跟吃了炮仗似的。
她正皱眉思考,听见许村长温和的声音响起:“二妞哟,你今天吃枪子了,说话这么冲?
“人家宫小姐又不知道你哥去世的事,她想确认一下这件事也没错呀,对吧?”
“毕竟是你哥做了对不起林老师的事,害她小小年纪就没了妈。”
“你于情于理,都应该带宫小姐,去你哥坟上去看看。”
“带我们去坟上。”翟斯爵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二妞,语气淡淡道。
“好吧。”二妞很不情愿地将马匹赶回院子,将大门锁住,背着双手,瓮声瓮气地说:“跟我走!”
一行人上山。
宫晴雪累的满头是汗,咬牙苦撑,挽着翟斯爵的胳膊当拐杖,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见山腰处有一颗茂密的松树。
松树下面耸立着一座孤坟,立着石碑,周围的杂草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来祭拜。
二妞虔诚地跪在石碑前,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她起身,指着石碑上的字体和照片,神色疏离地看着宫晴雪,语气不耐烦地说:“看到了?现在你总信了吧?”
宫晴雪上前,俯身,打量着石碑上的少年。
见他眉眼清冷,眉眼间有几分像
她犹如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身子踉跄着差点栽倒在地。
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着翟斯爵的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你是你们是”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疑惑,廖队长为什么提起许炙,会有些神色奇怪?”
翟斯爵慢慢地摘下口罩,垂着头,苦笑着说:“因为许炙的眉眼跟我长得有点像。”
他单手负后,悠远的目光遥遥看向运处的山川道:“我是被洪兴帮的一个看场保安捡到养大的,随他姓,那时候叫许博。
“初二的时候,他攒钱将我转到云城一中20班,你母亲是班主任。”
“因为我跟许炙长得有点像,又都姓许,所以你母亲叫我大许,他是小许。”
“可惜你母亲出事那天,我有点事没去学校,结果”
翟斯爵压在心里的情绪翻滚,转身,走回宫晴雪的身边,语调沉沉道:“我跟廖队是过命的交情,就如同你跟华小枫一样,如果你是廖队,你会怎么做?”
风声咧咧。
宫晴雪轻咬着嘴唇,沉默着没有回答。
如果自己是廖队长会怎么做?
站在廖队的立场,自己未必能有她做得更好。
她紧咬着嘴唇,盯着墓碑上的许炙照片看了许久,哑声道:“走吧,我们下山。”
宫晴雪心情沉重地往山下走。
没有看到,身后跟着的翟斯爵与二妞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回到许炙家。
宫晴雪坚持要进院子,看一眼许炙的全身照。
有翟斯爵在一旁说和,二妞虽然很不情愿,还是让他们进了院门。
院门开。
宫晴雪抬脚走进去。
见院子里有几只白羽鸡,正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啄东西吃。
看见有陌生人进来,“咯咯”叫着飞上了墙头。
她放眼失望,见院子里一共三间平房,房门前的墙壁上悬挂着几串红艳艳的辣椒。
靠南边的地面上铺设了大块的塑料,上面铺着一层金黄色的谷子,被阳光一照熠熠生辉。
最北边是一个马圈,还未靠近就隐隐闻到一股马粪的味道。
“吱呀。”
屋门开。
走出来一个满脸病容的老大爷,他迟疑而沉重的目光落在宫晴雪身上,忽然颤颤巍巍地冲她鞠躬九十度:“宫小姐,是我家许炙对不起你们,真的对不起。”
“爷爷,你还发着烧怎么下床了?快回去躺着。”
二妞神色大急,小跑上前将老人家扶进屋。
被晾在一边的宫晴雪尴尬地站着,见翟斯爵去了院外,不多时拎着一袋药回来,扬起袋子说:“我进去看看。”
她点点头,在院子里随意地走了走。
身后响起二妞冷冰冰的声音:“我把相框取下来了,你自己看!”
宫晴雪回眸。
接过二妞递来的大相框,找了个板凳坐下观看。
木制相框里镶嵌着许多泛黄的照片,大多是老人跟二妞的合影。
与许炙的合影只有两张。
一张是在学校门口拍的,一家三口站在一起。
许炙穿着夏季的短袖校服,牵着二妞的手,他的右手腕上隐隐看得见有块青色的东西。
她的右眼皮猛地一跳。
视线移到相框左下角的另一张照片。
是许炙抱着老母鸡,在取鸡蛋的景象。
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右手腕上有一块椭圆形状的青色胎记!
宫晴雪闭起眼睛仔细回想。
当时自己在监狱医院接出父亲的时候。
他说有个黑皮笔记本,里面记载了许炙的身体特征。
可惜那个本子找不到了。
不如
想到这里,她对着相框拍下这两张照片,将相框还给二妞,语气淡淡道:“那匹红色的小马驹我会带走,剩下的马匹你们自己留着糊口吧。”
来之前。
宫晴雪本已想好,要是见到许炙,非要狠狠地在他身上扎几个血窟窿不可!
替了母亲出了这口恶气。
可万万没想到,害死母亲的凶手早就死了!
自己的这些想法都成了泡沫。
刚才她已经在网上暗暗查过了。
这个村子土壤贫瘠,村民主要靠养马为生。
一匹马的售价也就七八千块钱。
要是自己把所有的马匹都带走,这爷孙俩就没活路了。
她做不到原谅许炙,又不想逼死他的家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远离。
永远都不要再踏足这里!
心情沉重的宫晴雪起身,冲着屋里喊道:“斯爵,我们走吧。”
“来了!”翟斯爵从屋里匆匆走出,手里提着一个超大的矿泉水桶,沉思几秒解释道:“这是许大爷酿的醉枣,说是给你赔罪的,你看你是”
宫晴雪张口就要拒绝,可看着窗户里,凝望着自己,双手合十作揖,泪流不止的老人,心里泛起一丝恻隐之心,哑声道:“拿着吧。”
说完,她大步走到院门口。
推门走出去。
就撞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上,耳畔响起男人疏离冷厉的嗓音:“你说你不是宫晴雪,专程跑杀母仇人的家里来做什么?”
宫晴雪仰头看着他,嘴巴张着,卡壳了。
遭了,这狗东西,怎么偏偏这时候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