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生出几分患难夫妻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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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晴雪!”
厉瑾年神色微变,探手来抓,两人抱在一起重重地掉在草垛上,陷了进去。
冷冷的雨点夹杂着狂风,打在宫晴雪的身上。
她冷的上下牙直打颤,在草垛里挣扎了半天,终于爬起来,赶紧用手拨开眼前湿哒哒的稻草,发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厉瑾年,脸色苍白,眉头皱成了一个结,看起来神色很痛苦。
“厉瑾年,你没事吧?”
她用手拍了拍厉瑾年的脸颊,扯着嗓子大喊道:“有人在吗?救救我们!”
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稻草被人哗啦啦地拨开,露出古鹏和众位村民震惊的脸。
谷鹏扫了眼两个人的狼狈模样,紧抿着唇角正要笑,视线落在厉瑾年身上,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惊叫道:“不得了了,厉小弟怎么全身都是血啊?”
“快,快!再来几个人把他抬出来。”
“一、二、使劲儿!”
热心的村民上前帮忙,拽着厉瑾年的胳膊和腿将他抬到板车上。
宫晴雪撑着雨伞,一瘸一拐地跟在他旁边,回到院子。
众人将昏迷的厉瑾年抬到炕上,古鹏脚不沾地跑出去,找了村医进屋。
村医掀开厉瑾年的黑色t恤看了看,满是惊讶道:“这个小厉是干什么工作的?他这身上又是枪伤,又是鞭伤,腹部还有一道十公分的疤,看着叫人瘆得慌。”
“我哪晓得那么清楚,好像是给人当保镖的吧。”
谷鹏眸光一闪,随口胡诌道。
话音落,众人看向宫晴雪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同情。
老公干的是刀尖舔血的活,偏偏儿子又是个瞎子,这位小姑娘的命也太苦了点。
候在一旁的宫晴雪急匆匆地进了厨房,找到洗脸盆,拧了个热毛巾,上炕,俯身给厉瑾年擦脸、擦手,沉声问:“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村医瞧她脸色苍白,卷翘的眼睫毛上还垂着几滴雨珠,楚楚可怜,口气格外的温和:“你老公腹部的伤口我已经给他重新包扎过了,估计这瓶点滴打完就能醒。”
“这两天你记得给他吃点好消化的牛奶、鸡蛋羹什么的,尽量别沾荤腥。”
“好,我记住了。”宫晴雪点点头答道。
众人坐了一会儿就全走了。
她穿鞋下床,将下午买的画纸铺在餐桌上,找出颜料笔,照着下午拍的照片开始作画。
不时看一眼在炕上昏睡,在打点滴的厉瑾年。
窗外风声、雨声,声声入耳。
宫晴雪不停地打着哈欠,低头,专心用颜料笔涂抹麦田的颜色,发现画纸被人抽/动了一下。
她抬眸,见厉瑾年顶着鸡窝头站在自己面前,脸色惨白如纸。
要不是他身上的气场太强,跟一个难民无甚区别。
厉瑾年扫了眼画纸上的内容,凝眉不悦,不耐烦地摆摆手道:“睡觉去,我来画。”
“不用,我快画完了。”宫晴雪用勾线笔,专心勾勒着太阳的余晖,头也不抬地说:“我给你蒸了个鸡蛋羹,在锅里,你自己去盛吧。”
“吱呀。”
门开。
男人开门出去了。
她也没多想,继续作画,发现胳膊肘被人轻轻地戳了一下。
侧眸,见是惨兮兮的厉瑾年,他用勺子挖了勺鸡蛋羹,递到自己眼前,口气不容置疑:“吃。”
窗户被怒吼的风声,吹的呜呜作响。
尖利的声音灌入宫晴雪的耳膜,有些刺疼。
她神色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即使有些狼狈,也不减矜贵气质的男人。
忽然生出几分患难夫妻的错觉。
闻着鸡蛋羹散发出的香味,宫晴雪犹豫了几秒,张口将鸡蛋羹咽了下去。
一个专心画画。
一个守在一边喂鸡蛋羹。
看着安静作画,乖着跟只小猫咪一样的宫晴雪。
厉瑾年的心里涌动着汹涌的暖意,从身到心都热的出汗。
将积压在他心底,因为宫晴雪背叛那件事,而积累起来的滔天恨意,一点点地溶解着。
他忽然有了一股冲动。
想暂时忽略掉520事件,对宫晴雪和儿子好一点,再好一点。
终于,麦田画做好了。
宫晴雪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画纸小心翼翼地卷起来,用细线绑住,轻声说:“厉瑾年,你说古老师见到这幅画会原谅我们吗?”
破天荒的,男人没有怼她,而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许会。”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宫晴雪睁眼醒来,见身旁没人。
隐隐听见厨房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穿鞋下床,推开屋门,见餐桌上摆着一盘金黄的蛋卷,一荤一素,还有白米粥和牛奶。
厨房门开。
系着米色小熊围裙的厉瑾年走出,将手上端着的卤牛肉放在餐桌上,语气淡淡道:“吃饭。”
两人面对面坐下。
每个菜,宫晴雪都尝了点,意外发现他的厨艺一如既往的诡异。
西兰花不知为何有股苦味。
卤牛肉切得惨不忍睹,吃起来超级无敌酸,估计是把整瓶醋给嚯嚯进去了。
唯一能吃的就是白米粥。
她客气地尝了两筷子菜,把蛋卷碾碎了混着白米粥,正要吃。
见厉瑾年神色怪异地把桌上的菜一股脑地倒进垃圾桶,凝眉不悦道:“看我干什么?没见过这么帅的国民好老公?”
“噗!”
宫晴雪含在口中的米粥喷了一桌子。
人至贱则无敌,这个狗东西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她抽了张纸巾,按了按唇角,见厉瑾年镇定自若地端着牛奶一饮而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薄唇勾起道:“还看?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吃了?”
宫晴雪:
这狗男人一大早的发什么骚?
神经病!
饭后,她要洗碗,被厉瑾年一把夺过,男人一脸不高兴,口气冷硬道:“你例假还没完沾什么凉水?一边呆着去!”
宫晴雪一脸疑惑地盯着他的背影看,实在搞不懂这个狗男人的脑回路。
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么绅士,还叫人有些不习惯。
洗漱完毕,她将煮好的饺子放进保温桶,交给厉瑾年拎着。
然后拿起画轴,跟着他走到古老师家的小院外。
厉瑾年弯腰,将东西放在门口的石头上。
候在一旁的宫晴雪踮起脚尖,趴在院墙上,大声喊道:“古老师,我们来给你道歉了,饺子和画请你一定收下。”
说完,她慌不择路地抓着厉瑾年的胳膊,催促道:“快走,快走!”
两人躲在一堵土墙的后面,偷偷观察。
许久。
古老师的小院门终于开了!
宫晴雪激动地探出脑袋张望,心就跌入冰窖。
满脸怒气的古老师用棍子一挑,将饺子全部打翻在地,连带着碟子都碎成了几瓣。
至于自己熬夜画的麦田画。
他根本都没有打开看一眼,直接撕成碎片,扬在空气里怒吼道:“你们这些小恩小惠,我不需要,也不稀罕,我死都不会给你们眼角膜的!”
“砰!”
大铁门再一次无情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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