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安排
“笃笃！”
门外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按照他的人际交往，多半是茉莉·菲尼克斯了，也不知道她又有什么事情找上门。
怀着疑惑开了门，却发现来人并非是那位贵女，而是伊薇特的裙下之臣托马斯·伍德。
但两人好像没什么交集吧？
“托马斯，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伊安堵在门口，淡然问道。
托马斯见伊安丝毫没有邀请他进去的意思，顿时有些不爽。但不爽归不爽，脸上却丝毫没有变现出来，若无其事的笑道：“也没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希恩导师让我们明天早上去大厅，他有事要宣布。”
“我会准时到的，谢谢！”说完他静静的看着对方，一点表情没有。
托马斯本来还想与他套一下交情，但看伊安的脸色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把那些客套话憋在肚子里转身离开。
伊安看着对方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回房间尝试。
第二天，伊安早早来到祷念大厅，发现茉莉三人都已经到了。
两队人泾渭分明，特别是伊薇特还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对伊安的邀请之意显而易见。但伊安仅仅愣了一秒就径直朝茉莉走去，对她视而不见，令她脸色唰的变白。
茉莉见状微微一笑，打招呼道：“早安，海德少爷！”
“早啊，茉莉小姐。”伊安回道。坦白说，除了他不喜欢伊薇特的风骚之外，茉莉是个大美女也是他愿意过去的重要原因，两人相处的还算愉快。
伊薇特见自己的邀请毫无作用，当即移开注视，转而与托马斯厮磨起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所以说女人间的争斗真是莫名其妙啊，伊安忽然转过这个念头，接着对茉莉说道：“您知道希恩导师召集我们是为了什么事吗？”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贵女消息灵通的很，就没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果然，茉莉点点头，说道：“多半是为了分配专业导师的事。”
“专业导师？”伊安疑惑的问，这个词儿怎么这么耳熟？像极了硕导、博导。
“嗯，这是修道会的传统了。新觉醒巫师会被分配给修道会内的各个导师或者资深巫师，为其服务七年，在这七年之间，专业导师代替修道会教导我们，而我们则需要完成他们的指令，协助他们研究，大家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这不就是免费劳动力吗。”伊安听了，吐槽道，心道巫师也会玩套路了。
但他也知道修道会不是慈善中心，他们不培养废柴，巫师们需要不断表现其价值，拿东西出来交换才能获得资源支持。
茉莉见他不满的神情，以为伊安不了解此举的意义，她出身巫师家族，十分清楚一个人能够拥有专业导师指导是多么的幸运。于是就笑着解释说：“别以为是我们吃亏，浪费光阴，实际上这已经是修道会最好的做法了。除了能够随时获得这些强者的指点之外，如果你表现的好，期满结束之后被这些巫师收做弟子才是最赚的，这才是进阶最短捷径啊。
你想想，正常的觉醒者普遍七年左右才可以完成能量积累，开始冲击天赋者境界，而我们经过年终祭祀的反馈之后，普遍只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就能完成积累。在这期间如果被收为弟子，难道导师还会吝啬一张收藏的天赋配方吗？”
“说的对啊！”成为高阶巫师弟子，获得配方晋升天赋者不正是隐藏的支线剧情吗，伊安也想到这个问题，当即扯着嘴角附和。
只是他习惯了在修道会内部的伪装，因此在外人看来他的笑容就显得生硬无比，如同粗制滥造的木雕小丑。
一旁注意着这边动静的托马斯和伊薇特见状则不满至极，心想着凭什么对着我们就冷这个僵尸脸，对着那贱人就笑嘻嘻的。
……
四人没等多久，希恩就步履匆忙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六个男男女女，其中就有叛逆少年艾尔佛，经过了一夜时间，他的气色好多了，起码眼神恢复了灵动。在看见了伊安以后甚至有想打招呼的意思，只是被伊安用眼神制止了，现在可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见人齐了，希恩开门见山的宣布：“诸位都是今年的幸运儿，也是修道会近年来最有资质的一批觉醒者，相信各位必然前途无量。
但我们想要进阶，除了不断探索研究之外，前辈们的正确经验指导也是必不可少的，凡事有付出才有回报。因此修道会决定将诸位安排到会内巫师大人们的名下进行为期七年的学习，在此期间，诸位……”
希恩好像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将基本规则匆匆宣读了一遍，也不管众人有没有问题，接着宣布了几人的归属。
“伊薇特·富兰克林，跟随克里斯蒂·赫特大人。”
“伊安·海德，跟随孔叙尔·黑廷斯大人。”
“托马斯·伍德，跟随雪莉·贝基(Shelley becky)大人。”
“茉莉·菲尼克斯，跟随孔叙尔·黑廷斯大人。”
“以上，诸位听清楚了吗，如果没有异议的话，这是记载大人们居所的卡片，各自拿好，现在就可以去找你们的专业导师了。”
伊安敏感发现，希恩是按众人的资质来排序的，资质越好的安排的专职导师就越好。克里斯蒂、雪莉，都是修道会有名的强者，而孔叙尔·黑廷斯，更是诺顿山中最高的十二导师之一，茉莉跟着他，命好的话自当前途无量。
但他也被安排给了孔叙尔导师是什么缘故？
按理来说这好事应当落在托马斯身上啊，真是奇怪。
只是希恩没有解释，因此他也没问。
众人接过卡片，伊薇特和托马斯却没有急着走，只见伊薇特一脸不忿的问：“希恩大人，请问为什么伊安和茉莉能被分配给孔叙尔导师？”
她这话没说完，但希恩听语气也知道她后半段想说的是凭什么她和托马斯不是分配给导师的，修道会总共就十二位导师，跟着他们总是能得到更多资源和机会的。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更没义务向伊薇特解释，只是板着脸冷声说：“这是修道会的安排，你可以抗议，但现在请服从。”
接着转过脸去，对着伊安和茉莉说道：“你们把他们带着一起，黑廷斯大人需要他们的协助。”
说完也不理伊薇特，转身离开：“托马斯，跟我来！”
托马斯讨好的对伊薇特说了几句，接着快步跟了上去，只留下伊薇特气的直跺脚，最终在茉莉讥讽的目光中逃也似的离开。
……
茉莉得意的目送伊薇特离开之后，忽然转过目光盯着伊安，啧啧有声的揶揄道：“海德少爷~~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显然以为伊安被分配给孔叙尔有什么内幕。
但伊安也疑惑的不行，无语的白了她一眼，耸耸肩道：“鬼知道怎么回事儿，说不定是我老爹开窍了，花大价钱贿赂导师也说不定呢。”
他本是说笑，但茉莉却做出一副信以为真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哈，令尊真是开明！”
伊安……
说笑一阵，两人就带着这些学徒朝孔叙尔的居所走去。而这些少男少女显然经过了调教，皆是不声不响的跟在两人身后，十分顺从。
从学徒过来的伊安自然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因此也没什么好奇的。倒是艾尔佛，跳脱的天性尚存，他和伊安相处过，知道他虽面恶但心肠不坏，因此也大着胆子凑上去小声说道：“原来你真的是巫师啊。”
伊安心想这不是废话嘛，也没回他，接着又听见他问道：“原来你叫伊安·海德，呃，那个伊安，我们这是去哪里？我听希恩说有强大的巫师要征用我们对吗，我们现在就是去他哪里对吗，要我们做什么啊？”
一连串的问题没完没了，伊安额头隐隐作痛，不由低声呵斥道：“闭嘴，安静跟着。”
呵斥声不仅把艾尔佛吓住了，还把其他人吓了一跳，即使他们什么也没做却还是把头埋得更低了，生怕被波及。反倒是艾尔佛，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茉莉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行进了，这种话痨学徒未来看命了，命不好遇到一个厌恶吵闹的巫师用不了多久就被处理了，她没必要关心这么多。
孔叙尔身为十二导师之一，当然没有那么闲整日教导学徒，每周所花的时间并不多，因此伊安他们对这位导师的了解也并不多，只是知道这位大人非常严厉，性子阴沉，极难相处。
前主在学徒时期上他的课时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出错，生怕被处罚，畏惧之心深入骨髓，因此伊安深知其厉害，心知要想在他手下呆满七年，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是以他刚才出言呵斥了艾尔佛，否则天知道这家伙会喋喋不休到什么时候，他可不想给孔叙尔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到了大门口，他终归想到这小子是自己带来的人，因此拉过他警告道：“黑廷斯大人为人严谨庄严，进去以后不可造次。”
说完也不理对方到底听没听进去，转身上前敲门。该说的都说了，若是不听告诫伊安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