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果然如此和出人意料
巫师的力量来源分为正负能量和精神力。
其中正负能量来源于天地，每个阶段的巫师在固定时间只能吸收一定限量的能量，超出时间之后，身体无法容纳，每日增长上限达到限制，吸收的能量就会逸散掉，平白做无用功，因此巫师们每日修炼的时间都很有限。
想要尽可能的提升身体容纳上限，就只能通过各种秘方和魔法药剂了，但这些东西价值昂贵，大部分巫师都负担不起。
不过伊安虽穷，但并不在负担不起之列，他摸了摸鼓胀的腰带，无声笑了笑。
而精神力的提升手段十分单一，除了神灵赐予这种要命的机缘之外，就只有魔法石能够提升了。
从实用性来说，巫师的精神力越强大，他们掌控魔法咒和事物的能力就越细微，对于注重观察归纳的巫师来说，没什么能比这更重要了。因此巫师对魔法石的渴求可谓疯狂，这也是为什么伊安酸罗杰的缘故，一个好老师是多么重要啊。至少不会发愁到哪里去搞点魔法石用用。
入夜，伊安打开一瓶巫术合剂，小口咀取，喝掉大约十分之一，接着小心翼翼的盖上，放回腰带兜里。
霎时间，他只觉得五感极敏，周围响起潮汐涨伏的声音，伊安陷入深沉修炼状态。
第二日，在他和罗杰商议之后，决定分头行事，四名骑兵两两一组，各自前往周围的乡村，至于用来检测的魔法石，罗杰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他和瓦伦、罗杰，也分为两组，在城区搜寻。
在清楚各自的方位和村子之后，那两组人带着任务快速出城，他们将连续外出一周左右的时间，将找到的学徒人选带回来，直到他们走遍六个村子。
这时候就体现出贵族的优势了，伯爵之子伊安·海德手下能够调动一队骑兵帮助他完成任务，而希恩、马库斯两人就只能亲历亲为一个个去找了。
闲话休提，伊安带着瓦伦前往阿奇尔给的地址，准备去那里碰碰运气。
那所女校位于卡莎尔顿花园深处，一座爬满浓郁青苔的古老高墙围起来的两层建筑，卡莎尔顿花园七十二号。如果有记忆力过人的读者，那么他就会立刻想到另一个地址：卡莎尔顿花园二十七号，年轻冒险家有限公司的所在地，精明能干的彭塔丝小姐和她的搭档汤米所有的公司，但今天他用不上这两位“昂贵”的朋友。
女校常年封闭，隔着高大铁门，里面没有小女孩嬉戏的场景，她们或靠在葡萄架下看书，或坐在草坪说悄悄话，青春园中静且谧。
但这一青春场景之下，隐约有沉沉暮气。
伊安的目光略过那些女孩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任何想法。
瓦伦上前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披着黑色长袍，戴着黑白头巾的高瘦女人过来应门。她看到是两名男子，下意识眉头一皱，问道：“两位先生，有何贵干？”
瓦伦见她没有开门的意思，正要开口，就听伊安道：“这位女士，我为惠蒂尔·阿奇尔而来。”从对方的装束上看不出她是否成婚，伊安便用女士称呼对方，“我是海德·凯瑟琳，这是我的侍从瓦伦·波顿。”
“凯瑟琳？”那女人念着这个词，伊安点点头，“没错儿，威利·凯瑟琳正是我叔叔。”
那女人显然知道威利的大名，但她还是没有开门，只是说道：“劳请您等一会儿，我去询问院长。”说完匆匆回到房子里。
“少爷，威利·凯瑟琳是谁？我可不记得您家有这门亲戚。”瓦伦在一旁疑问道。海德·凯瑟琳又是什么鬼，难道海德家族的名号就这么拿不出手吗？他不禁有些不满。
伊安见还没来人，便就是道：“他是和我做生意的一名伙伴，在阿普尔顿很有能量，所以我打算借用一下他的名号。”他自然不会说自己有可能正在被秘密追捕，不敢显露自己的名号，这样瓦伦派人回去告诉海德伯爵可就遭了。
瓦伦闻言哦了一声，毫不怀疑的相信了自家少爷的话。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才把大门挪开一条小缝，伊安和瓦伦都是侧着身子才得以进去。
女校内突然闯进两个陌生男人，一年到头都只能见到同性的青春少女们纷纷躲在窗子后面偷看，伊安这才知道女校里还有这么多和他同龄的女子。
忽然，他偏过头朝左手边的转角回廊看去，那里刚刚掠过一个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好熟悉！”伊安收回视线，目光下垂。
瓦伦在一旁听的不清楚，于是小声问了句：“您说什么？”
伊安看了眼带路的女人，偏过头对瓦伦低声吩咐起来。
……
校长室在整栋楼最朝阳的屋子里，校长五十来岁的样子，真实年纪应该在四十一二左右，面容慈祥。
老妇人看到伊安进来，便问：“这位小伙子，你是惠蒂尔什么人？”
伊安摇了摇头，回道：“我和惠蒂尔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得到了阿奇尔的允许，前来这里找惠蒂尔确认一件事。”
老妇人打量着他，疑惑道：“请问，能告诉我您想确认什么吗？我想，我作为惠蒂尔的监护人，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当然！”伊安点了点头，但他没说具体是什么事情，只是回道，“把惠蒂尔请来，到时候一切都清楚了。”
对于这样的回答，老妇人自然不满意，但她教养很好，还是听从了伊安的话。
惠蒂尔很快被带过来，她疑惑但隐秘的瞥了眼伊安，提起裙子向老妇人行礼后小声问道：“南希校长，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老妇人走到她身边，指着伊安道：“找你的不是我，而是这位海德·凯瑟琳先生，他说他是受你父亲所托来找你确认某件事情。”
“什么事？”惠蒂尔这才抬起头惊讶的小声问道。
老妇人安慰性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看向身边的年青人道：“那就要问问凯瑟琳先生了。”
伊安听出这位老妇人的不满，但他也是怕对方听了他的来意之后直接把惠蒂尔藏起来了，那会让他很难受，现在人到了，那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心里忐忑着南希校长会不会同意让他把人带走，他尽量语气温和的说道：“也不是大事，只是想确定惠蒂尔小姐有无资质。”
“资质？”
惠蒂尔不明白伊安说的是什么，但老妇人咀嚼了几遍之后，猛然一惊，她下意识的把惠蒂尔揽在身后，身体不住颤抖，害怕的说道：“你、你你是巫师？”
“巫师！”躲在老妇人身后的惠蒂尔这时候悄悄露出脑袋，好奇的看着他，一点看不出刚刚内敛羞怯的样子。
“是啊！”伊安不知说什么好，现在巫师这么泛滥了吗？导致随便谁都能猜出他的身份。
但他却没有意识到一个陌生人随意上门要测试小孩子的资质这种事情，也只有巫师这种肆无忌惮的群体才会做。况且阿普尔顿还有巫师联盟，每年送到联盟学院的小孩儿成百上千，只是成功者寥寥无几才无人宣扬罢了。
而老妇人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就更不肯让开了，她对伊安说道：“这位巫师大人，你走吧，我不会让惠蒂尔跟你走的。”
气息颤抖，语气坚定。
“为什么？”
气息急促，语气疑惑。
不是，您到底对巫师有什么偏见啊。我们可是超凡者啊，怎么会有人不渴望成为超凡者的呢？
“不为什么，你快走吧，不然我等会儿报警了！”老妇人试图威胁他，把伊安都气笑了。
“那个，警察局管不了巫师。看在您这么爱护学生的份上，我友情提示一下，下次直接找司律裁判所，这个部门才对超凡者们负责。”伊安笑了笑，对老妇人说道。
接着，他掏出一块魔法石，对老妇人道：“校长，我想你应该阻止不了我，在事情没变得糟糕之前我们可以试着和平解决，让她感受一下，看看她的反应再说吧。”
他尽量显得自己没有攻击性，老实说，对方目前表现出来的品格他还是比较敬佩的，因此也没有直接用强。
“你休想！”老妇人语气坚决的很。
正在伊安在想从哪里下手才能在不伤到对方的前提下达成目的时，却见南希身后的惠蒂尔忽然从对方腋下钻了出来，小女孩满脸通红，一把握住了那块四级魔法石。
“啊，惠蒂尔，快回来！”南希不得不忍着恐惧朝惠蒂尔靠近，并试图把她拉回自己身后。
但惠蒂尔没有理会南希，反而鼓起勇气问道。
“大人，我要怎么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老妇人傻眼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乖乖女，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没那么了解这些小女孩。
伊安笑了笑，轻声道：“闭上眼，放空思想，等待时间流逝。”
惠蒂尔点了点头，她仰起头，露出长了雀斑的小脸，神情肃穆的闭上眼。
校长室瞬间静谧下来。
十分钟之后，稚嫩的嗓音响起：“大人，周围有星星吗？”
哈哈哈！
伊安露出满意的笑容，十分钟感应到魔法石逸散的精神游丝，天赋不错：“当然，这片是独属于你的星空，未来的女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