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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师徒重逢

当在这个世界醒来时,齐阙分不清,这是一场梦还是回到了过去,更甚者他曾经想过,自己如今会不会此刻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中,与原本他已经去世的世界平行存在。

他没有办法解释通。

可直到当他再次遇见顾蕴冥,他才明白,这些真真假假他并不在乎,一场梦也好,还是回到了过去也好,只要阿蕴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一切即便是虚幻又如何。

“师父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一些很困扰的话?”

顾蕴冥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依旧倚在齐阙的肩头,茫然地看着远方,“是有些不懂,不过天机那是那么轻易可以泄露。”

“那你在想什么?”

微风徐徐,顾蕴冥的额发蹭到了他的脸颊,带来轻微的痒意。这份痒意没持续多久,顾蕴冥便已经坐直了身子,肩膀蓦地一松,齐阙反倒是有些不适应。

“南溪道长似乎······知晓你我之事。”

“什么意思?”

“他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口,但从他的话中,我可以确定,他知晓---”顾蕴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子与齐阙面对而坐,眼神认真,“他知晓你我并非这里之人。”

话一出口,齐阙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是甫一见你之后,还是在聊天时你漏出了什么破绽被他察觉?”

顾蕴冥摇摇头,“见到我之后,他说了一句他原本有些不解,但见到我之后他便明白。其实当初万寿节我负伤那时,我的母亲亦知晓。但那时我曾想,或许这是母亲对子女的直觉,因为太过熟悉,总能观察捕捉到一丝一毫的不同,便没有多想。可今天,即便算上上一辈子,我是第一次与南溪道长相见,他怎会是识破呢?”

“师父通晓古今未来之事,或许······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他曾见过。”

“可问题就在这里,我原本想或许说不定,南溪道长与我们一样,虽然几率小,但毕竟有你我的存在,即便真的是也不足为奇了。可南溪道长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让我不寒而栗。他说······”

顾蕴冥深吸一口气,“阴差阳错总会又被校正。”

明明已经是温暖的春夜,可当说出这句话时,鸡皮疙瘩瞬间爬上了顾蕴冥的胳膊,又沿着来到了耳根,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思来想去,无非几种可能,梦中人也好,来到另一个世界也罢,南溪道长所说的校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会回到原本的世界?”

黑眸深深,倒映着顾蕴冥紧张严肃的脸庞。

“齐阙,我现在心里好乱,”顾蕴冥难得的慌乱无措,她忍不住直叹气。从离开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时辰,顾蕴冥脑中已经翻来覆去想了许多事。

原本她想或许来到这里,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弥补自己曾经犯过的错。她救下了女皇,救下了心心念念的母亲和双鲤。还有可能防止那场有自己引起的叛乱。

她原本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世界,甚至在想或许这便是老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可现在却说她会回到原本的世界。她想不通自己为何而来,在不久又是为何而走,如何离开。

更重要的是······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死亡,醒来前最后的记忆只停在黑魆魆的树林中。如果自己没有死亡,回到原本的身体中,可是齐阙呢。齐阙真正已经结束了生命,还是自己去为他挖的坟立的墓碑,五年的时间身体早已在地下腐烂,他又如何离开这里回到原本的世界?

缄默许久的齐阙终于开口,“师父还说了什么?”

顾蕴冥摇摇头,“问了我一个问题,大概是面临选择时自己会怎么做。我猜南溪道长看到我想起了与故人的曾经。”

“故人?”齐阙一怔,他怎么不知师父与阿蕴还有共同相识的故人。

听到齐阙的语气,顾蕴冥猛然意识到齐阙似乎并不知道,可这样的隐秘更是事关女皇的事,她似乎并不应该多嘴。她垂下头,脑中快速闪过各种借口。

齐阙本不应该多问,可电光火石间,许多小小的不经意的细节串联在了一起,他突然明白了顾蕴冥口中的故人是谁。

“陛下?”

顾蕴冥登时睁大了眼睛,“你知道?!”

不,原本齐阙并不知道。可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师父珍爱的湘妃竹,皇宫那日女皇的欲言又止,一切在此刻全部变得清晰。

“南溪道长说事有先后,若是有日我必要做出选择,那时该如何。”

“师父问了你这个?”

“嗯,除此再没说其他。”

心像是在不断地下坠,沉甸甸压得齐阙有些难受,他努力掩饰自己的表情,夜凉如水,再开口时,齐阙的声音似是沾上了夜色的凉薄。

“那······阿蕴你呢,你是怎么回答?”

“恩?这又不是······”顾蕴冥有些不解,从始至终她一直认为这是南溪道长在怀念当年事,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那如果是你,阿蕴,你会怎么做?”

齐阙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温度,他没有转过头,顾蕴冥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我?”顾蕴冥慢慢叹出一口气,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如果是我站在那个位置,肯定会与女皇做出一样的选择。江山社稷一定比儿女情长重要。爱情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点点缀,锦上添花而已。”

“那就是说在你的选择中,感情是最后才会考量,是吗?”

“嗯,我不太相信感情像是石头那样,亘古不变。”顾蕴冥虽然不懂为什么话题转到这里,但还是快速给出了答案,“即便是······”

顾蕴冥抿抿嘴,再次提起了那件不愿回想的事,“我曾经很喜欢苏永观,但是即便是最难舍难分时,我也不会相信天长地久,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俩人便相看两厌。只不过······”

顾蕴冥耸耸肩,后面的事不言而喻,他们两人还没厌烦彼此时,便发生了叛变。“有时候我会觉得人很奇怪,总是追求情感上的永恒,可人心善变,感情才是最不可托付。”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齐阙并没有接话,气氛变得尴尬,一时点冷场。顾蕴冥欲言又止,嘴张张合合,最后刚刚喊出“齐······”这个音,旁边人却蓦地站起身下了顾蕴冥一跳。

“天色已晚,阿蕴早些歇息吧。”

没有给顾蕴冥反应的时间,齐阙一跃而下跳下了房顶,只留下顾蕴冥坐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齐阙的脚步有些凌乱,早已失了翩翩公子的风度,一路上见到的师弟小童们的行礼一个没理,径直朝师傅的宫殿走去。刚走到殿门外,门便被打开,南溪道座下的小童似是早已知道齐阙的到来。

小童挽着拂尘微微作揖,“师兄,师父早已在内室等候多时。”

此时的齐阙终于冷静下来,原本砰砰直跳的心慢慢落回原处,却坠的难受。房间内燃着竹叶香,轻烟袅袅,被门外的风吹散。齐阙抬脚进了房间,小童贴心的关上房门离开了这里。

房间安静异常,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齐阙脚步不停,向内室走去。

“拜见师父。”齐阙行着礼,眼睛直直的看着地面。来着之前他有许多话,但此时他却说不出一句。

“看来上京也并非是什么宝地,这衣裳还是你下山前珑秋给你做的,当时穿着正好,现在却显得空荡了许多。”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在齐阙的正前方停下。

久违的声音,让齐阙的鼻尖一酸。真的太久了,一别数年,他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上辈子他连师父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南溪道轻轻拢住齐阙的胳膊,借着屋内的烛光打量着齐阙。许久嘴角终于一抹笑意。“怎么下山才多久,就跟萧焕那个臭小子一样爱哭鼻子了。”

齐阙张嘴,想说什么,却感觉喉间酸涩更咽一声也发不出,原本他以为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却没想到自己的自控力如此不堪一击。

“不埋怨我不先见你吗?”

齐阙摇头,他自然了解师傅。

剑齐阙情绪平复下来,南溪道放开手,走到了茶座坐下。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面对齐阙,南溪道没有绕圈子。“你已经猜到了答案不是吗?”

话已出口,仿佛空间陷入了静止,齐阙的脸瞬间惨白。

“徒儿······徒儿不懂······”

南溪道微微叹气,眼中已有不忍,他何尝不知这种锥心之痛,“郡主非局中人,这些事她知道的越少,对她越有利。烟津,你如此聪慧,早应猜出,可你却自欺欺人,一直不愿往深处去想。你拖得越久,对她来说便是一种伤害。更何况现在你已知郡主的答案,你应该可以做出决定了。”

“果真······”齐阙苦笑一声,脸上嘲讽的笑容在笑可悲的自己,他努力合上干涩的眼,再度睁开时,一片空茫。

“这一切,都是我创造的幻境,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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