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齐乐
医务室里,莫莹莹看医生不在,就出去找她去了。温婉坐在病床上,看着言年。
言年小心翼翼的翻过她的手。温婉蜷缩在一起,不肯给他看,可言年却死死攥住温婉的手。
“阿婉,听话。”言年觉得喉咙有些生涩,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温婉无他法,只好将两只手都摊开。
沙子和玻璃渣混在一起,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此刻血肉模糊,看起来吓人得很,深深刺痛着言年的眼睛。
“我没事。”温婉敏锐的感知到言年的情绪,宽慰着言年。
“对不起。”言年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为什么要对不起,你出现的时候可帅了。”温婉笑着,一如在小镇的时候。在小镇院子里的时候,温婉脸上总挂着笑,温柔耀眼。
莫莹莹很快将在厕所里的老师拉了出来。
“谁生病了?又要请假条是吧?”校医被莫莹莹推着走进来。
“老师,是我,手扎到玻璃了。”温婉举起了手,语气轻柔。
“呵。”校医被吓了一跳,“小姑娘怎么搞的?”
“摔倒了,扎到草丛里的碎瓶子了。”
“小姑娘挺能忍啊,这要换别的小姑娘,那不得在这掉金豆豆啊。”校医说着,动作都是没有拖拖拉拉,很快拿了碘伏和镊子,坐到温婉面前。言年让开了位置,坐在温婉旁边。
校医看了他一眼,笑笑没说话。莫莹莹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此刻似乎有些多余,悄悄地退了出去。
“小姑娘忍忍,我得先把你周边沙子给清理一下。”
温婉点点头,想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可微微蜷缩的指头却透露出她的紧张与忐忑。
“疼就咬我。”言年默默伸出健壮有力的手臂,小臂线条极美,又白,很是好看。
“小伙子,我虽然是个校医,好歹也是个老师啊。”校医笑着,拧开盖子。
“老师,不是您想得那样……”温婉还想说些什么,老师却直接淋了上去。温婉被这阵痛弄得猝不及防,直接就咬上了言年的手臂。
言年一声不吭,像受虐一样看着医生一点点将温婉手心的碎片夹出。好在只有一只弄到了玻璃碎片,另一只只是擦破了点皮。饶是这样,也把温婉疼的满头大汗。
校医挑了多久,温婉就咬了言年多久。血腥味充斥口腔,温婉这才回神,连忙松了口。
“好了,这两天别碰水,伤口结痂了别碰,不然留疤,这手挺漂亮的。”校医东西收完,又拿起体温枪测了一下温婉体温。
“老师,她的手没事吧?”言年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指的什么?”校医看了他一眼。“有事的可能是你吧?小伙子倒还不错,手拿来我给你包一下,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奇妙。”
“我没事,她的手很重要。”
“你这话说的,谁的手不重要啊?”校医笑了。看言年是真的着急,校医只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没事,没事!伤的是手心,碎玻璃小,没伤到里层,放心吧,人小姑娘都没你着急。”校医拽过言年的手,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小姑娘有点烧,最好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你呢?”
“我陪同。”言年没有犹豫,手轻轻搭在温婉的额头上。温婉有些呆呆的,反应迟缓。
“怎么会发烧的?”
“南方转学生吧?水土不服,受到惊吓又着了凉,很正常。我弄个点滴,看情况得挂个两瓶,我就在外面,挂完了叫我。”
“谢谢老师。”温婉躺在穿上,乖巧道谢。
老师一出去,言年就拿了个凳子,坐在了温婉床头。温婉手白,针一插,手背立刻就青了。
言年一言不发,手握着温婉的输液管。
“言年,我没事,应该就是低烧,不影响。”温婉躺在床上,眼睛骨碌骨碌的看着脸色阴沉的言年。
“睡觉。”言年低声道。他把手盖在温婉的眼睛上,温婉睫毛刷过言年的手心,有些痒痒的。
校医室里很安静,读书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不吵,像白噪音一样,让人更加昏昏欲睡。
温婉睡了多久,言年就在这里坐了多久,一动不动,像一直忠心护主的金毛,但凡有人伤害到它的主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将对方扑杀。
两个半小时过去,两瓶都已经输完,温婉也悠悠转醒。她张了张嘴,有些口干舌燥。言年将她扶了起来,又拿了个靠垫给她垫着。
他摸了下杯子,确认是温的后,才递给温婉。
“好点了吗?”
温婉点点头,将水杯递给了他。
“有人能来接你吗?”言年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觉得不放心,找到了柜子里的体温枪,又测了一遍。
“有。”温婉点点头。
“我帮你联系?”
温婉没推辞,将号码念了一遍。言年则出去和校医借了电话,没一分钟就回来了。
“一个叫胡伯的人接的,他说他现在过来接你,十五分钟后到,还能走吗?”
言年扶着温婉,两人手上都绑着纱布,交叠在一起的手有些滑稽,让温婉笑了出来。
“傻啦,有什么好笑的?”言年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看一对。”温婉将手掌放在言年手臂上,刚好凑成了一只。心里压着口气的言年被温婉这难得的幼稚行为给弄破防了。
“傻不傻。”他说着,语气宠溺。“书包莫莹莹在你睡着的时候送过来了,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
温婉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言年一手拿着书包,一手扶着温婉。两人和老师说了一声后,走出医务室。还是上课时间,楼道里并没有什么人。
车子比预计的时间要早,两人把假条拿给保安看的时候,胡伯已经在车旁边等了。一看到温婉,立马走了过来。
“大小姐,您没事吧?”胡伯扶住温婉。“这位是?”
“同桌,先上车吧,她烧刚退,打了两瓶吊水。”
“哦哦,好。”胡伯开着车门,温婉做了上去。
“衣服。”温婉将衣服拿给他。言年接过,搭在手上没穿。
“到家后发个消息给我,好好休息,假我等会给你请,这两天测一下体温后发我。”言年像个老妈子一样碎碎念的嘱咐着。
“知道啦。”温婉笑着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谢谢同桌。”
言年给温婉理了理帽子,关上车门。车窗摇下,温婉的小脸露了出来。
“关上。”言年说道。
“拜拜。”温婉比着口型,然后关上了车窗。
温婉一走,言年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F班,不少人打打闹闹的。有围在一起打扑克的,也有一起打游戏的。老师摇了摇头,收拾完课本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原本虚掩的门被踹开。F班的人看了过去,是言年。他背着光,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整个人仿佛在黑暗里,炼狱里……
“言年?他怎么来了?”几个人围在一起,嘀咕着。
“是啊,各班之间不是不往来吗?”几个人围在一起,嘀咕着。
孟菲三人看到来人,互相给了彼此一个颜色,手攥得的紧紧地。
“言哥,找齐哥吗?”F班里也有平时和言年一起打球的人。
“齐乐呢?”言年低沉着嗓音,语气平静的仿佛暴风雨来之前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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