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毁灭与生机
“尊主，要属下驱赶更多的鲨鱼过来吗？”
上岸，高宠过来询问。
他看得出来，张运今日的修炼意犹未尽，并没有结束。
“不需要了，而且，你们怎么驱赶？”
微微摇头，张运缓缓道，“本座也是陷入了死胡同，其实并不需要用它们修炼，偌大的大海，涛涛的海水，水是最好的修炼道具。”
“可惜了这些鲨鱼的性命。”
“师父，就算有用，您也不应该用鲨鱼来修炼，那是活生生的生命，自然法则，生老病死，弱肉强食，这不可避免，可您这种行为无异于虐杀。”小萝莉扁素问突然发出声讨。
挑了挑眉，张运笑道，“放心，以后不会了。”
揉了揉小萝莉的小脑袋，今天没心情和小朋友玩，修炼了一天，心中有很多想法，他要好好思考。
夜晚，篝火旁，张运盘腿调息，同时心神推演。
第二日，天刚亮，张运再次出现在了大海中。
只是不同于昨日，今日他盘腿坐在了海面上，双手沉浸在海水中，一道道掌力涌动，不时有水花爆炸而出。
“师父在修炼什么？”扁素问对高宠问道。
“不知道。”
高宠摇头，轻声道，“天山虽然武道昌盛，可是我们和陛下之间的差距很大，不懂陛下所追求的境界层次。”
“我听师父说，天山人人练武，可他却从来没有和我细说过，高叔叔，您能和我说说吗？”扁素问拉着高宠的大手，撒娇道。
“小丫头，你想知道什么？”高宠笑道。
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自家尊主懒得多说罢了。
“要是人人都练武，是不是生病的人就很少？”高宠完全没想到扁素问会如此问。
“不少。”
摸了摸下巴，高宠神色有些怪异道，“一般的风寒等因为体弱儿引起的病症自然少，可是，外伤很多。”
“外伤很多？是因为比武切磋？”扁素问好奇问道。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高宠点了点头，“天山武道昌隆，人人好武，好强，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此环境，各种切磋比试极多。”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内伤情况，你也知道修炼内功急躁不得，很容易出现问题。”
“而天山的竞争环境又决定了向上的努力激情，如此，内功修炼出问题的概率就更大了。”
“虽然这些年逐步开发出寒玉床等宝贝，能够有效防止人走火入魔，也只是减少出事的概率。”
“那天山会不会治安很差？”小姑娘眨巴着眼睛，好奇道，“侠以武犯禁，人人都那么厉害，气血上涌，不是很容易打架？”
“而且，有人强就有人弱，强的人会欺负人的吧？”
小姑娘想到娘亲还在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就经常被欺负。
只是娘亲会毒，他们欺负不了。
“从小就开始的思想品德教育可不是白教育的。”
高宠揉了揉小姑娘的小脑袋，笑道，“不要把天山想象成大宋，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的确，练武的多了，一些原本可以隐忍的问题大家都不愿意忍了，很多矛盾会爆发出来，可是，天山有比武擂台，更有法律，一切自有规矩。”
“你得尊主看重，好好努力，等以后去了天山，地位尊崇的很。”
“不过······还是快快努力，等长大了，从美人胚子长成真正的美人，到时候嫁给尊主，更好。”
“啊！？”
扁素问被高宠突然而来的话弄得很羞涩，一声轻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海滩上，大人小人无聊地聊着天。
海面上，张运却还沉浸在修炼中，手掌中的掌力砰砰地炸着水花，始终没有出现预想中那种一拍手，一团水烟消云散凭空湮灭的效果。
如今，只是力量震荡，将一大团水花打碎成无数水滴，仅此而已。
“是真气的属性问题。”
随着不断尝试，张运渐渐发现了问题，其实以前也有这方面猜测，只是今日算是终于落实了猜测。
湮灭，毁灭性的力量。
可如今体内，北冥之海为生命之源，小无相功为基础物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为演化生机，道家功法组合，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勃勃生机。
让张运整个人充斥勃勃生机，更是给后续修炼的功法带来极大的营养滋润。
“想要湮灭，便需要逆转这一切，逆转，斗转星移练到大成可以吗？”张运疑惑。
坐在海面上沉思，张运没有钻牛角尖，而是突然反方向想了个问题，顺势而为，顺着体内勃勃生机的发芽生长，应该也能形成一种强大的力量。
生命的力量不比毁灭差多少。
走回沙滩。
“攻击我。”张运对高宠等龙神卫命令道。
“尊主，怎么攻击？”龙神卫不会有迟疑反问这种愚蠢的行为，他们只会询问命令是否需要特定的执行方式。
“反正就是各种附带真气的攻击都行。”张运开口说道。
想了想，又补充道，“一个一个来，高宠，你先来，不要肢体接触，最好直接是隔空掌力或是剑气之类的。”
“是。”点点头，高宠拿起自己的虎头金枪。
“尊主，属下要用长枪斩出气刃，您小心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话音刚落，虎头金枪已经在高宠手中高速旋转起来。
长枪直刺，枪芒凝聚，三尺之外，枪芒中激射出犀利的气刃。
这气刃凝聚一点，凝实无比，若是刺在石头上，只会在石头上留下一个光滑的窟窿，而不会对石头有丝毫损害。
对此，张运是见识过的。
然而面对着等锋利无比穿透性极强的枪芒气刃，张运只是淡淡地伸出了右手，手掌硬接。
就在这一点寒光到达手掌一寸距离的位置时，突然间，凝实锋芒解体，溃散，然后张运上前，轻轻握住高宠的枪头。
那散发着寒光的枪芒猛然消散，不仅如此，握着枪杆的高宠在这一瞬间感觉全身的真气似乎都在消融。
“这是..北冥神功？”张运收手，高宠恢复正常，好奇问道。
北冥神功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北冥神功也没办法直接吸收化作攻击的气刃，而且，刚刚体内的情况也不是北冥神功的吸摄感觉。
真气只是不受控制，而不是被吸取。
“依然是阳春白雪。”张运轻笑，“确实有北冥神功的作用，可是北冥神功的作用只是一部分。”
最初本意，将阳春白雪变成湮灭的招式。
没成功，然后就从反方向走，顺从体内真气勃勃生机的大势，以此势凝聚掌力，阳春白雪的掌力中带着万物成长之意。
万物生长，吸收无尽的养分。
任何以真气为核心的攻击，都能够立刻被掌法吸收，然后壮大掌法。
这不是北冥神功单纯的吸收功力，而是一种独特的意境。
意境，掌意······
“一起攻击吧。”张运对龙神卫命令道。
他现在要看看群攻之中，这掌力是否能将全身都护住。
若是能，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