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围桌谈话,更换口号

听到杨素娥的声音，秦寿生心头一惊，因为柴房距离前院大厅很远，中间还挡着一道围墙，杨素娥能够直接隔空呼唤他们，岂不正好印证了杨化蝶的猜测？

秦寿生脸色难看，他攥紧了手里的步摇凤钗，沉吟片刻，从自己怀里取出月牙吊坠，把月牙吊坠递给杨化蝶，说道：“吃完饭我就去典当凤钗，然后咱们就去看宅院。你没了首饰，便把这月牙吊坠戴上吧，这吊坠是我父母留下来的东西，希望你喜欢。”

这个月牙吊坠通体湛蓝，玲珑剔透，杨化蝶只看了一眼，便十分喜欢。她为了给秦寿生铺平道路，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金银首饰，如果不是顾及秦寿生的特殊癖好，她甚至愿意把身上的蓝色长裙也给典当掉。

不过，杨化蝶虽然不在乎自己的凤钗，却对秦寿生的馈赠极为珍视，东西不在贵贱，主要这东西代表着夫君对她的一片心意。她欣喜地接过月牙吊坠，轻轻戴在胸前，湛蓝色的月牙和雪白的肌肤交相辉映，将她映衬得超凡脱俗，光彩照人。

杨化蝶展颜欢笑，瞥见秦寿生正盯着自己的胸口发呆，脸颊顿时羞红一片，娇嗔道：“夫君，莫要看了，咱们走吧。”

“哦，哦，好的，咱们走。”

秦寿生尴尬一笑，发现自己在面对杨化蝶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似乎随时都会沦陷在杨化蝶的妩媚风情里。究竟是杨化蝶太美艳了，还是自己太好色了，这是个问题。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杨化蝶独特的成熟风韵，是他梦寐以求的栖息港湾。

二人收拾妥当，携手走出柴房。来到前院大厅的时候，发现村长、杨素娥和小苏妲都在。饭菜已经准备好，大家围桌而坐。

大厅里有些沉闷，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吃完饭，小苏妲起身收拾桌面，收拾完便倚靠在窗户旁边假寐起来。昨天夜里秦寿生和杨化蝶折腾的厉害，吵得她不得安睡，今天她又陪着杨化蝶到处看宅院，在村子里转悠了半天，直到现在吃完饭，突然就有些困了。

看到小苏妲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村长铁青着脸自己倒了一盏茶。茶水热气腾腾，一如大家此时的心境，云雾缭绕，难以理清思绪。

杨素娥的目光落在杨化蝶身上，心里满是复杂，杨化蝶可以说就是年轻时候的她，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按理说她们应该亲密无间才对，可是一夜过去，仿佛一切都变了。

其实，杨化蝶能将全副身心记挂在秦寿生身上，这原本是他们都乐意看到的情况，可万万没想到，杨化蝶居然有了想要和他们决裂的心思。嗯，倒也不能说是决裂，这种感觉更像是媳妇和婆婆之间闹矛盾，亲不亲，疏不疏，爱不爱，恨不恨，怨的纠结，疼的深沉，总之，就是心酸！

哎，孩子长大了，想要独立生活，他们该怎么办？

随着目光扫过杨化蝶胸前佩戴的月牙吊坠，杨素娥不禁和村长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同时暗叹：这个臭小子，就是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娘啊！

杨素娥的心情莫名地好受了许多，心想这种头疼的事情还是留给韩月吧，看韩月那个当亲娘的将来该怎样面对自己的儿媳妇！想通了关节所在，便对秦寿生笑道：“孩子，听说你们打算搬家？”

随着话题展开，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秦寿生身上。他们四人围桌而坐，两两相对。秦寿生侧目看向杨素娥，见她身穿一袭鹅黄衣衫，和一身蓝色长裙的杨化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们二人样貌相同，气质各异，一个雍容华贵，一个锋芒毕露，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秦寿生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对杨素娥的时候，确实无法保持平静，那么村长面对杨化蝶的时候，是否真的心如止水呢？他不敢妄自猜测，却更加坚定了要搬离这里的信念。

微微沉吟片刻，秦寿生说道：“现在秦氏一脉正面临着永夜宫的追杀，而我也想要得到玄魔令去解救老丈人他们，经过和娘子多番商议，我们决定创建一个强大的势力，唯有如此，我才能度过重重难关，最终达成自己的心愿。”

“凡人吃饱饭，修士可成仙？”

村长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冷笑道：“你们的口气确实够狂妄，这种口号打出去，足以将你们逍遥阁推向空前的高度，只不过在我看来，这无异于是空中楼阁，毫无成功的希望！”

“你胡说！”秦寿生并不意外村长会知晓他们的计划，可听到村长一言就否定了他们成功的可能性，顿时有些气恼，辩解道：“根据我娘子的推断，现在的秦地圣国到处动荡不安，民不聊生，在这种大背景下，我们必然能够得到无数人的支持。至于修士，众所周知，成为神仙般的圣王至尊，是每一个修士的毕生追求，他们没有理由不拥护我们！”

“呵呵，你娘子的推断……”

村长淡淡看了一眼静默不语的杨化蝶，仿佛再次看到了当初那个自己爱恋的少女，她还是那样的天资聪慧，机警过人，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少女心性未退，难免有些天真烂漫，对任何事情都抱有几分美好的幻想。

“咳！”杨素娥轻咳一声，对秦寿生说道：“蝶儿的推断几乎合情合理，只是有些偏离了事实。秦地的圣主虽然已经将近百年没有露过面，但不代表秦地就无人治理，你们需要知道一件事，秦地有圣王殿存在！圣王殿是直属于圣主的势力，圣主不在，圣王殿就会代管秦地的各项事务，所以秦地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混乱！”

“圣王殿？”

秦寿生一怔，隐约记得赵无双提及过这个组织，好像每个圣地的圣主都掌控着一个类似的势力。照这样说来，他们的目标岂不是无法实现了？

“夫君莫要担心，”杨化蝶见秦寿生面露忧色，便不再沉默，直言不讳道：“圣王殿只不过是由各大世家组成的势力罢了，如果说圣主是君王，那么圣王殿就相当于朝廷，而各大世家就类似于诸侯。夫君试想一下，如果君王离朝百年，下面的诸侯各自为政已久，难道那些诸侯会一直安分守己、和谐共处？秦地大的纷争或许没有，但小的摩擦必然不少！所以说，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君王离朝？”

秦寿生略微松了口气，他虽然不曾见过什么大世面，但自小爱听赵三喜讲故事，多少知道一些君王离朝的危害。一般的君王离开朝堂几年时间，就会造成很大的动乱，何况秦地已经失去圣主近百年之久了。

相比于秦寿生只是道听途说，村长他们却深有体会。只见村长仰天长叹：“说得不错，君王离朝，王室衰微，供奉日减，内乱不断；各大诸侯争斗频繁，人人自危，导致经济衰退，民不聊生；如今秦地礼崩乐坏，道德沦丧，面对外夷侵略，大家已经有些抵抗乏力了。”

“小子，你见过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观之断人肠的场景吗？秦地虽然目前尚未出现大乱，但若一直无人主持大局，不久的将来，必然会再次回到那种人间炼狱的时代！”

村长目光灼灼的盯着秦寿生，沉声道：“你想要乘势崛起，创立逍遥阁，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过你应该认清现实，如果你们的口号喊得太大，不仅会招来其他圣地和永夜宫的残酷镇压，甚至就连咱们秦地的世家宗门，也不会允许你们发展壮大！可以说你们是死路一条！”

“我……”

秦寿生一脸错愕，不知道村长在卖什么关子。

杨素娥将大家的神情看在眼里，转身对杨化蝶说道：“蝶儿，眼界高远固然是个优点，但欲成大事，需得慎之又慎，不能存有丝毫侥幸心理，否则将会万劫不复！你们逍遥阁设立的口号看似光辉远大，实则虚无缥缈。你们脱离了实际情况强行而为，后果可想而知！”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杨化蝶在最初的时候，就曾经告诉过秦寿生，创立逍遥阁本身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就顺遂一生，赌输了就畅快离世！他们已然抱了必死之心，才敢将自己的口号直接吹嘘到了最大的程度。可听到杨素娥的话，她却犹疑起来了，她家夫君还年轻力壮着呢，而且又对她痴情迷恋的紧！能活着，谁愿意死？

杨素娥看着杨化蝶一脸诚恳请教的模样，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就像自己在教自己做事一样，说不出的怪异。

她无奈笑了笑，道：“凡人吃饱饭，修士可成仙，这句话太过于理想化了，具体操作起来会很艰难，至少对于一个毫无根基的逍遥阁来说，你们暂时承担不起这句话的分量。你们可以将这句话当作逍遥阁的精神追求，但对外宣扬的口号却必须符合实际情况，最好能够减轻自己的负担，并且能够得到长久的利益！”

“那我们应该宣扬什么口号呢？”

秦寿生听得直挠头，没想到创建势力这么困难，单单想一个口号就这么费劲！

村长眯着眼睛笑道：“想要快速发展自己的势力，不仅口号要喊得响亮，还必须要学会借势。你们先前那句话看似很高尚，实则很松散，不仅不会给你们带来实质性的凝聚力，还会给你们凭空招来无尽的麻烦！嗯，我倒有个提议，不仅可以让你们拥有立足之地，并且还能帮你们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风险，甚至还会给你们带来无穷的利益！”

“什么提议？”

秦寿生和杨化蝶同时一惊，有这种好事？他们怎么不知道？

村长嘿嘿一笑，一字一句说道：“匡王室，御外辱，扶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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