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上钩
后面的话,女人不说,男人也都知道是什么。
这样的品质甚至可以抵得上之前几个了。
“但是毒蝎交待了一个距点两个月内只能干一票。”男人皱着眉,但语气已经有了一丝犹豫。
“为什么只能干一票,因为怕目标太大了容易被发现,但是上午的那个都还没人注意,现在再来一个并不影响,而且毒蝎之所以定这个规矩,是因为很少能一天遇到两个,”女人继续劝说着,舔了舔干裂的唇角,眼神阴鸷,没耐心了,“行了,我下去了。”
男人再侧头看了眼楼下身姿纤细漂亮的少女,咬咬牙,心一横,“行,你去。”
三分钟后,女人大着肚子推门出去,警惕的环顾四周,确定安全后才右转,通过长长的走廊,到了另外一栋楼,从这里下去。
原来这几栋楼的楼道被故意打通连起来了。
男人也紧随其后,直直到了走廊最里面才停下来,开门。
下面江柚白还在笑意盈盈的和老人闲谈,手里一边写着什么。
须臾直起身,手放在后颈轻轻拍着,活动了两下颈脖,往左侧头时,余光不经意往后扫了眼,唇畔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看来,鱼上钩了。
还真是贪心。
从她踏进这里开始,就感觉到暗处有人在盯着她,若是刚才还有可能是巧合,那么现在就可以确认了。
这也还是不够专业,视线太灼热了。
噢,不对,应该是太倒霉了,怎么就遇到了她。
江柚白精准的抓住了他们贪得无厌的心理,稍加诱惑,果然,就炸出来了。
人性说复杂那可谓最是难猜,千人千面,识人容易,识心难,正如你永远不知道在有些人的皮囊下裹藏着什么样的灵魂。
但像贪婪、自私、嫉妒这些坏毛病在绝大部分人心里都或轻或重的存在着。
只是很多人善于用光鲜亮丽的外表和佯装大度高尚的举止言行来掩盖着。
而对这些亡命之徒来说,走的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风险与机遇并存,他们又怎么会放弃她这么大块的肥肉呢。
江柚白默数着时间,眼神一凝,差不多了,告别老人后,继续往前走。
脚下的石砖有些松动,踩上去的时候会哐哐作响。
现在是下午一点过,很多人都还在午睡,加上天气太热,少有人愿意下来走动。
斑驳的墙壁,生锈的铁门,巷子越往里越窄小,哪怕是这么大热的天,角落里却都因终年不见阳光又阴暗潮湿长了不少深绿的青苔。
青苔:喜阴,喜湿
江柚白举起手机时不时拍张照,再往本子上写些什么,垂眸的时候,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暗芒。
这里虽然是位置偏僻的老城区,但是监控按规定来说也是应该有的,但从她进来为止,只发现巷口有一个,角度还有些奇怪。
那必定是人为。
“哎呦,好疼——”
江柚白刚要转过拐角,突然听到女人的喊疼声,没有丝毫犹豫,小跑过去。
见一个女人半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惨白。
江柚白忙将手上的记事本放地上,然后伸手去扶着女人的后背,“阿姨,您怎么了?”
声音惊慌失措,神色慌张担忧,把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女人咬着嘴唇,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有气无力的说:“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江柚白顺势看向女人的肚子,高高隆起,看起来月份不小。
“阿姨,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您家人在附近吗?”
女人摇头,额上被痛得布满了汗珠,发丝紧紧粘在脸上,狼狈又脆弱,“小、小姑娘,”才说了几个字又痛苦的闭上眼,死死捂住肚子。
江柚白双手颤抖的点着屏幕,带着哭腔安慰“我、我现在打电话给救护车。”下一秒手机没拿稳差点掉在地上,像是被孕妇这副模样吓得慌了神。
女人颤着抬起手,按在江柚白手臂上,“小姑娘,不用去医院,我这是阵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能麻烦你把我送回家吗?”
江柚白点头,“好,我这就扶您回家。”说着吃力的扶起她,两人就这么十分缓慢的往前挪动。
楼上有人听到动静,探出头来看,见没事了就便又收了回去。
殊不知这看似无比正常的一幕,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进了楼里,楼梯更窄了,没有窗户,只有一颗散发着微弱亮度的黄色灯泡,还时明时暗。
暗黄的光打在水泥墙壁上,被楼梯遮挡住的地方更是一片漆黑,莫名阴森,四周都看不太真切,总感觉黑暗中好像藏着什么。
江柚白适时的瑟缩了下身子,打了一个寒颤,声音压低,似乎怕惊扰到什么,“阿姨,这里好暗,您一个孕妇上下楼梯好危险啊。”
女人现在像缓过一些劲来了,“对,那个灯泡该换了,我倒还好,走惯了,倒难为你送我上来,吓着了吧。”
女人略沙哑平静的声音响在楼道里,竟说不出的诡异。
江柚白隐于黑暗的眉尾微挑,眸底弥漫着黑蒙蒙的雾气,掠过淡淡的邪、野。
走了许久才终于上了三楼,女人指着最里面的屋子,“那就是我家。”
女人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被江柚白搀着。
不好意思的扯着脸皮说:“家里简陋,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江柚白连忙表态,眼里一派天真热情。
走到门口,女人敲了敲了门。
须臾里面传来拖鞋擦过水泥地的声音,“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多转一会吗?我这正要睡着了。”
男人粗矿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打了个哈欠,同时门把手喀吱响动,紧接着门开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男人本揉着惺忪的睡眼,结果看到自家老婆这副模样,连忙上来扶着她另一条手臂。
“哎呦,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女人摇头,“我到楼下的时候突然阵痛,多亏这位小姑娘把我送上来了。”
男人似乎现在才注意到江柚白,看向她时,自认为掩藏很好的眼底闪过剧震,是惊艳还有狂喜。
这一切都清晰落入江柚白眼底。
瞧瞧,这像看到金元宝的眼神。
“谢谢,谢谢小姑娘,你救了我们全家啊。”男人老实的脸上满是真诚。
江柚白腼腆的红了脸,摆手,“您言重了,我只是举手之劳。”
后面男人好说歹说也要邀请江柚白进去喝口水,她推拒,男人反说是不是嫌弃他们家里简陋。
于是江柚白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进去了。
狩猎与反狩猎。
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