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教你写字,从我的名字开始
显然梵音的妥协让玉昭呈很是受用,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带着梵音走出了湘苑。
梵音上次出来湘苑还是去玉昭呈书房那次,来了玉府两个多月,这也不过是第二次观察到这个院子。
这院子看得出来是玉家花费了心思的,亭台楼阁相连,一步一景,处处生花。
晴天看是一种雅致,没想到雨天漫步在院子中才能体会到这院子真正的情致所在。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玉昭呈撑着伞与梵音漫步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薄雾从地面漫起,雨水滴落在水池中如同琵琶曲。
一瞬间竟然让梵音以为是在仙境一般。
“你喜欢这院子?”玉昭呈冷不丁问梵音道。
梵音点点头,“上次来的时候还不觉得这样好看,没想到下了雨才发现这院子曼妙之处。”
玉昭呈笑笑,撑着伞的脚步都不禁慢了下来,“我喜欢下雨天,从前去过江南,江南多梅雨,那里的庭院皆是如此,前些年我便请了江南工匠修了这院子。”
“江南...”梵音喃喃着。
从前沈宵月也提到过江南的风光好,可这辈子自己都不见得有机会去了吧。
“玉昭呈。”梵音对上玉昭呈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你会带我去江南吗?”
玉昭呈明显地一怔,弯下腰来凑近梵音,“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带你去呢?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爱你吧。”
梵音低下头,继续向前走,“算了,原本我也不该奢望。”
玉昭呈攥紧了拳头,虽是说着不中听的话,可却没有让梵音淋到一滴雨。
这次与上次走了全然不同的路线,但是目的地都是同一个,玉昭呈的书房。
这次玉昭呈直接带梵音上了二楼,二楼有个大窗户,窗下铺了桌席,很是适合听雨赏茶。
“坐下。”
玉昭呈叫梵音在窗下的桌案前坐下,却不是叫她赏茶,更不是叫她听雨,而是差遣小厮拿来了文房四宝。
梵音不解道:“你这是作什么?难道叫我看你处理公文吗?”
玉昭呈没有理会梵音,直接坐在了她的身侧,问梵音道:“人生十大雅事,你可知晓是什么?”
梵音摇摇头,她自然不知,文人骚客纨绔子弟爱好的这些东西,她不爱,从前也没有条件去爱。
玉昭呈早有预料。
解道:“寻香、听雨、拾花、品茗、侯月、对弈、赏雪、酌酒、探幽、抚琴。”
“这些,你都爱好什么?”
听了玉昭呈说的这人生十大雅事,梵音才实打实的感受到,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平日里是有多闲,也感受到了自己是有多么的不雅。
梵音看着玉昭呈一副真诚询问的样子,梵音也真诚地答道。
“我爱好吃。”
......
玉昭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不知何以应答。
想必这也是大国师大人上任以来,第一次被人噎的哑口无言。
过了好半天才答道:“吃也好,品天下珍馐,识世间之物。”
梵音听不得他这云里雾里的话,总觉得没趣味极了。
玉昭呈也不计较,铺好了笔墨纸砚,将笔送到梵音手中。
“这是做什么?”
“你上次说你认得字不多,那就把你认的写下来。比如说你的名字,你总会写吧。”玉昭呈将纸放在梵音面前。
梵音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在纸上“工工整整”写下来“梵音”两个字。
“写好了。”
玉昭呈看着这幅字,再一次地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梵音不解,“怎么了,我写的不对吗?”
玉昭呈撇了梵音一眼,极其嫌弃地笑了笑,“若是放上一把米,抓几只鸡来都能比你爬的好看。”
看着自己写的歪歪扭扭地几个字,梵音气急了,“你叫我写的,又羞辱我是什么意思。”
玉昭呈白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又拿起一支笔,在梵音的字下面,又写下了“梵音”两个字。
看到玉昭呈的字,梵音也不做声了,自己的字确实是不怎么好看,尤其是与玉昭呈的字同时出现在一张纸上,颇有屎盆子镶金边的意味。
玉昭呈一把揽过梵音,握住她拿笔的那只手。
梵音本能地想要挣扎,“你这是做什么?”
“别动。”
梵音的挣扎无果,玉昭呈的力气足以钳制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我教你写字。”
两人的姿势看上去极其暧昧,玉昭呈从背后抱住梵音,还握着她的手。
玉昭呈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梵音的颈间,让梵音不自在极了,只能极力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离他远一些。
玉昭呈先是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却发现梵音心不在焉,一直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仿佛十分不自在的样子。
“我说了别动。”玉昭呈冷不丁地一声,让梵音吓了一跳。
“认真些,看这三个字。”玉昭呈左手扣住梵音的脑袋,强制她看着纸上这三个字,“若你不想与我靠的更近些,便好好呆着,好好学写字。”
梵音撇着嘴,十分不悦,“我为什么要学写字。”
玉昭呈没有理会与她,自顾自地说着,“这三个字,分别念‘玉’、‘昭’、‘呈’。”
梵音无奈,“我为什么要学写你的名字?”
玉昭呈根本不给梵音反应的机会,直接握着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写吧。”
梵音发现这个人十分地执拗且霸道,还特别的固执。并且从来不听别人的意见,也不管别人的死活,所有人都要顺着他的心思。
这一下午的时间梵音什么都没做,一直在书房中被玉昭呈教写字。
直到小厮来报,可以传晚膳了。
玉昭呈这才停下来,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暗了的天色,“雨已经停了。”
梵音抬起头,却正好对上玉昭呈那张邪魅的脸。
她还从未这般仔细观察过玉昭呈的脸,平日里他伪装的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罢了。
他的脸虽说早已退了稚气,可仔细看来依旧是十几岁的模样,白皙的皮肤衬得眼球又黑又圆,他的睫毛好长,像是一把扇子一样。
就连他额间的纹印,此刻看来都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