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老的秘密
如果有可能，布里森只想待在图书馆中，与那些古老的魔法书一起了此残生。
年轻时的一时冲动，让他把所有魔法都传授给了梅尔达，从而造成大错。
这些年，让他一直活在悔恨当中。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魔法的事情。
现在，面对曾经爱人的恳求，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对不起梅尔达，我不能……”
话没说完，布里森就感觉到胸前一紧，梅尔达乳燕投林般扎进了他的怀里。
“老师，帮帮我，敌人不仅出动了两个超级高手，还有一个亡灵法师。如果这次拿不下红水关，寒月国内会再次陷入动乱的。到时候又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梅尔达更咽着说道。
低下头，望着那张和几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脸庞，布里森嘴唇颤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生命魔法，和其他魔法不一样。
其他魔法是操作自然元素，来达到各自的目的。
而生命魔法，是操作生命元素，是比亡灵魔法更恶毒的存在。在上古时期，就被列为禁忌。
生命魔法师，又被称为不老的魔鬼。
他们这一系有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永葆青春。
人之所以会衰老，就是因为生命能量会自然散溢。
想要永葆青春，最常见的方式有三种。
一种是锁住生命能量，让他们不再散溢。
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人只要活着，就需要跟这个世界进行交互。
吃饭，喝水、呼吸、排泄，每一个动作，都会消耗掉体内的生命能量。
另一种是让体内新生的能量，超过散溢的能量。
这一点倒是比较容易做到，在人类的少年时期，体内产生的生命能量，就比消耗的要更多。
这个时间段，不论男女，精力都会十分旺盛。
但想要保持住这种状态，生命魔法最少也要修炼到圣级，比如布里森，就是这种状态。
最后一种，也是生命魔术师最为人诟病的方式，掠夺。
只要把别人体内的生命能量，想办法掠夺到自己身上来，不就可以永葆青春了么。
这一点，只要修炼了生命魔法，且稍微有些成就的人就可以做到。
当年梅尔达，就是利用这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的老国王。
以布林森对她的了解，这些年她在魔法一道的进步，其实并不高。
之所以能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她这些年掠夺的生命能量，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也就意味着，有很多人为此付出了生命。
许久，布里森终于整理好了情绪，他推开梅尔达向后退了一步。
梅尔达眼神一黯，这些年她通过布林森翻译的魔法书，培养了不少力量，但是他们中间并没有出现超级高手。
最起码，无法与红水关的菲亚明戈抗衡，更不用说实力更强的凯蒂。
如果布里森拒绝了她，一时间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红水关了。
“老……布里森，帮帮我……”梅尔达红着眼眶哀求道。
布里森表情认真的看着她：“梅尔达，这一次我可以帮你，但是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你肯出手，别说一个，就算是一万个我都能答应。”
梅尔达迫不及待的点着头，生怕对方反悔。
“往后……别在使用生命魔法，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同意为你出手一次。”
布里森的话，让梅尔达脸色一白。
这些年她忙于公务，生命魔法的修炼，一直停滞不前。
但仅仅是以前修炼的几个魔法，却帮助她成为了寒月的不老女王，统治了这个国家三十多年。
其中最关键的，是她修炼的二级魔法【生命汲取】。
这个魔法能让她的精力，一直保持在年轻时期。
不，不仅可以保持，甚至比年轻人的精力更加旺盛。
她每天只需要休息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恢复消耗掉的精力。
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两天一个的药渣。
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她的脸，一直保持着美丽。
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加，生命能量逸散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只要两天不用，眼角就会爬上几道皱纹。
而现在，布里森居然要她停止使用这么强大的能力，她怎么能够答应。
梅尔达哀怨的看着布里森：“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我只剩下这张脸了，你还要狠心的把它收回去。”
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布里森心软。
这些年，布里森不止一次的劝过她，让她停止使用【生命汲取】都被她轻易的敷衍过去。
但这一次，她小看了布里森的坚决。
“梅尔达，我这是为你好，生命本就是一场轮回，即便强行掠夺别人的生命力，也无法阻止你年龄增长的事实。
现在你两天就要杀一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时间还会越来越短，到最后变成一天一个，甚至一天两个，三个。”
布里森痛心疾首的说道。
“不过死几个人罢了，有什么关系么，再说我杀的人，都是一些死刑犯，他们罪有应得！”
梅尔达理所应当的说道。
两天一个死刑犯，确实不算多。
寒月帝国人口过亿，每天从各地送上来的死刑犯，远远超出了她的需求。
别说两天一个了，就算是一天五个、十个，又能如何？
只要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精力，寒月乱不了！
“是么，皇宫被围的那些时间，你用的也是死刑犯？”
布里森轻而易举的揭开了她的谎言。
在莱文带兵围住皇城的日子里，并没有死刑犯给她享用，那段时间，为了保持美丽的脸庞和过人的精力，她不得不对无辜的民众下手。
那段时间，城内经常出现人口失踪的消息，始作俑者正是面前的梅尔达。
“我……”
她还想在狡辩，却被布里森开口打断：“梅尔达，我不希望再继续听你的谎言了，那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你回答我，是继续残害无辜的生命，还是收手做个普通人？”
“非得要做的这么绝情么？”
梅尔达收起了楚楚可怜的表情，在龙椅上培养了三十多年的气场，如山一般向布里森压去。
但布里森不为所动，他只是平静的望着对方：“我只是不希望你一错再错。”
两人对视了许久，最终他叹息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我答应你。”
就在布里森即将踏出宫殿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梅尔达决绝的声音。
他微微一愣，惊喜的转过身。
“真的？”
“真的。”梅尔达点点头感叹道：“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只是国内一日不能平定，我就无法静下心来修炼。
等这次事了，我会把权利交出去，随着您一起去图书馆修炼的。”
“好！”布里森忙不迭的点点头，他没想到梅尔达真能答应他的要求。
尤其是对方还透漏了想在事情结束后随他修炼的想法，这更让他惊喜。
这些年，他其实一直爱着对方的。
只是梅尔达在成为了女王后，心思逐渐有了变换，才慢慢疏远了他。
他并不介意对方在外有多少情人，只要心在他这里就好。
梅尔达轻轻的走到他身边，再次张开手，环住了他的腰。
“世人都畏我，惧我，只有你敢用这种方式胁迫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仿佛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这一次，布里森没有推开他，而是把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你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保证！”
“嗯。”
梅尔达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心情愉悦的布里森，没有注意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