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那个差一点点的三分球
尖刺利刃穿透身体带来的痛楚涌上脑海，李如青看着自己眼前穿透而出的一根根刺，上面那鲜红的血。
我这是要死了吗？
不会吧，作为怪盗团成员的第一场正式属于自己的正式战斗就输了？
开什么玩笑啊，这也太丢脸了吧，这样怎么给金结夜、白交代？
在这一瞬间，李如青感觉到时间仿佛变慢了，甚至有一种停滞的感觉。
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前走马灯吗？
嘴角全是血的味道，疼痛依然还在。
可是李如青却有一种这一切都是如此遥远的感觉，仿佛被穿透在空中快要死去的不是自己一样，仿佛这一切事情都离自己很遥远一样。
好奇怪啊……
“你甘心就这样结束吗？”一个声音传来。
是谁？谁在和我说话？
李如青艰难的想扭动脖子，可是他已经被死死的穿透定住了，根本动不了。
“笨蛋，在往哪看呢？”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是一个听上去有些欠揍的声音。
咦？这声音好耳熟，这不是我自己的声音吗？
李如青感觉到脑海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冲进了脑子里让他清醒了一点。
有点像从山上下来，或者坐飞机经历了降落到地面，耳膜疼痛一直在拍着耳朵，突然一下，空气都出去了，耳朵瞬间又能正常的听到声音了的那种感觉。
李如青仿佛突然打开了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某种感官，但是又仿佛那是他本来就该有的某种东西终于被找回来了。
他看到自己站在地上，面前是一处废墟般的高速道路，这里是黑夜。
李如青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就像天空已经死去了一样，空无一物。
不对，不能用空无一物来形容，因为天空正在燃烧，火焰布满了整个天幕。
眼前还有一脸正在燃烧的翻到的汽车。
栏杆外是原野，杂乱生长的植背们密布着。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李如青困惑的摸了摸头。
就在这时，那辆翻到燃烧的汽车突然自己翻转了回来，就像一只翻到的乌龟终于又翻回了正面一样。
一个少年坐在燃烧的车顶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李如青。
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李如青突然感到一声尖锐的鸣响，大脑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脑门。
……
李如青发现自己仿佛一个灵体一般悬在空中，而眼前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那场他死也忘不掉的球赛，上帝视角中篮球赛正在进行，李如青运着球观察者防守者，连续的持球晃动下对方重心出现了偏移。
机会！
李如青瞬间加速突破了防守者，他加速冲向内线高高跳起，然而两名补防的防守者已经扑了上来，面前是四只准备封盖的手。
哼，篮球比赛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游戏。
李如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看都没看的朝着底线传球。
那里有他的队友！
少年接到李如青的传球，调整了下呼吸，面前没有了防守球员。
他跃起，感受着篮球的重量，手腕一抖，一道美丽的弧线划过空中。
弯弓搭箭，三分！
然而可惜的是，球在篮筐上刷了一圈，没进！
落到地面的李如青连忙开始防守，他们成功防下了这一球，比赛还剩两分钟，他们只落后一分！
李如青匆忙擦了擦汗，调整着呼吸。
然而这时，裁判吹哨，球队请求暂停。
“为什么要换我下来！？”李如青愤怒的对着岳白山咆哮着，他简直不敢相信教练会做出这个决定。
这是最关键的一场比赛，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汗水和泪水，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
教练竟然要在这个时候让他下去！？
“刚才拿球你为什么要传？你既然是队长和主攻手，在这种关键时候你自己不打穿什么球？”岳白山质问道。
“我面前有包夹，传出去就是空位，我的选择有什么问题？”李如青问道。
“你最后时刻不攻，传给他攻？他一个角色球员你传给他，既然你都不相信自己相信别的阿猫阿狗，那我不换你换谁？”岳白山轻蔑的说道。
那名刚才投三分的球员低下了头咬着嘴唇，他握紧了拳头。
“你xx说谁是阿猫阿狗，他是我重要的队友，我们一起经历多少磨难你知道吗？一个莫名其妙空降过来的教练顾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队友！”李如青怒不可遏的冲向岳白山。
“青哥，别！”
“青哥冷静！”
几名队员拉着李如青，其中就有那个被岳白山说阿猫阿狗的少年，他眼中隐隐含有泪光。
岳白山看着激动的李如青喊道：“你要干什么，你还要打教练不成？我一定会上报学校，你们篮球部真是无法无天了，应该解散！”
解散？
李如青听到这个词停止了往前中的动作。
然后他看到面前的岳白山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
画面一转，李如青一边跟着担架车跑一边握住少年染血的手喊道：“你是什么xxx，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啊！”
“青哥，我对不起，都怪我没透进那个空位，害的最后输球了，你为了维护我篮球部也要被解散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我没有脸活着了……”少年艰难的说着。
“和你有什么关系，谁能保证每个空位都投进啊！你傻不傻！”李如青感觉有一股温热的东西在脸上流淌。
“青哥，保重。”少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随后闭上了眼睛，李如青感觉到手里握住的手没有了力道。
那种上帝视角的感觉没了。
李如青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废墟道路上。
“想起来了吗，这段记忆。”燃烧的汽车上的‘李如青’冷笑道。
“岳白山，我x你x！”李如青握着拳头喊道，他只觉得内心一股无从宣泄的火在燃烧。
“竟然自己封锁这个记忆，——真是白死了啊，你是不是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这就是你，一个装作很强悍其实很懦弱的缩头乌龟，有一句话岳白山说的其实没错，就算那个时候你做的选择是对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压力给他，你明明知道他是个很敏感的男孩，你明明知道他承受压力能力不行，你却偏偏要传给他，还对自己说那是相信队友的羁绊，你虚不虚伪？”‘李如青’冷笑着说道。
“你xx懂什么？”李如青冲向前一拳挥出，然而却发现面前空无一物。
“呵呵呵，又开始了，冲动的挥拳能证明什么？我说错了吗，你如果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忘掉——？竟然能忘记自己队友的死，然后继续在篮球队里和岳白山争夺权力？”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如青转过身看到那辆燃烧的车，和上面的另一个自己。
“我……”李如青握紧拳头，突然又感受到了一阵无力感，他松开了拳头。
“现在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新的容身之地，一直想着要打出一个漂亮的战斗，说什么要给金结夜分担压力，然后你就是这样战斗的？”
“你能不能别只会一脸怒火的冲啊，能不能用用脑子啊？那么拙劣的示弱伪装买破绽的战斗你都看不出来？她从铠甲里钻出来了你都发现不了？以为自己赢定了对着一个空盔甲一顿输出，是真的建议你赶紧学——那个辣鸡一样自杀别丢人了好吗？哈哈哈哈”‘李如青’发出嘲弄的笑声，在这片空间中回荡着，还有噼里啪啦的燃烧响声。
李如青又听到了那尖锐的声音，他捂着脑袋痛苦的单膝跪地。
双手撑在地面上，感受着汗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
过了一会，李如青站起身子。
“是，你说的都对，我作战不带脑子，假装自己很强悍其实当时篮球赛那一刻我退缩了，相信队友是对的，可是关键球的压力我不该给墨墨，我明明了解他的性格。”李如青一边说一边扭动着手腕。
“但是你，你、没、有、资、格嘲弄墨墨的死，他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篮球队去选择的自杀，他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责任心太强！你！给！老！子！闭！上！那！张！臭！嘴！”李如青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刻意遗忘的少年的名字和外号。
他飞奔起来高高跃起一拳打在‘李如青’身上，一阵镜面破碎的响声之后，那个幻影没了。
李如青站在燃烧的车前。
熊熊火焰映照在他的瞳孔里。
李如青伸手拉开燃烧的车门坐了进去，就像火焰根本不存在一样。
脑海里是比赛完，墨墨对自己说道：“青哥，你受伤了！”
“嗨，小皮肉伤没事，没多久自己就好了。”当时自己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不行！你别动！”墨墨认真的说道，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安静内向的男孩。
他强硬的拉住李如青的手，然后从背包里拿出碘酒认真的消毒，然后给他包裹起纱布。
“跟我去医院，万一破伤风！”
热浪席卷着，他发动了汽车。
在废墟路上奔驰着，眼前的路突然断了。
“哈哈哈哈，给老子跳起来！”李如青大笑起来。
然后燃烧的汽车真的飞跃而起，在空中化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就像那场比赛那道画出美妙轨迹却差了一点点的三分球。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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