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最后的告别
如果,战死的勇士们太多的话,就会用狼皮绳系在逝者的身上,以示狼皮裹尸。当,所有的勇士都被下葬后,女将就在祭师们跳的祭魂舞中,从副官手中接过铁锹慢慢的填土。一众将官也跟着女将慢慢的给大坑里的勇士们填土。接着就是参加了那场边界冲突的官兵们,依次给勇士们的墓坑填土。这个自然是由李儒虎带领着众官兵前去向勇士们告别、填土。这倒不是因为他是女将的儿子,或者是他官最大。而是,他是那场冲突的亲历者尉官,那他自然是官兵中最有资格带领填土,向勇士们告别的。当他们都填完土,埋葬了勇士们后;声声呜咽的号角又吹了起来,震天响的鼓声也敲了起来。参加大祭的全体大函兵士,在女将的带领下,都纷纷摘下战盔,躬身向勇士们行礼。然后才在礼毕中依次向勇士们做最后的告别。“守卫澣北,舍我其谁;巍巍关隘,誓死同在;天佑吾大函,忠勇存心间。”告别礼仪刚结束,全场将士就再次唱响了这雄壮又不失激昂的军哥。并且还有些兵士和着曲调自发击打着兵器,使得现场的祭祀氛围立即就到达了新的**。李儒虎看到心上人那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样儿,立即就又把他给迷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此刻的心上人,一身戎装,骑着高头战马,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是如此的英武好看,如此的令人着迷。只是,一想到她对他那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就又惆怅的令他抓狂。不过,好在他们还在一起;那他就有的是机会。好在,她还时不时的关心着他,那他就还有希望。只不过,以后可不能再犯错惹她生气了。女将这边刚把战死的勇士们入土为安。还没过几天,朝廷的调查团就兴师动众、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澣北关。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居然是朝廷并没有提前通知女将他们。并且,还是女将的死对头仇宰相率领的调查团,他可和梁宰相是死党。他显然是吸取了梁宰相莫名遇难的教训。这次是争取到王上的支持后,气势汹汹、浩浩荡荡的来明查。不用说,肯定是这家伙向王上进谗言,才撺掇的王上给了他来调查的旨意。那这家伙肯定是来者不善了。女将都顾不上这些。她得赶快给儿子和养女安排好。可不能在这事上出了纰漏。转移肯定是来不及了。据隐藏着的暗哨来报,调查团再有不到一天可就要到达澣北关这边了。她立即把李大山、儿子和养女叫到兵营内室里强调道:“这仇老贼,此番前来,名为调查。实为想找到加害于我们的把柄。特别是将军子女被俘获事件。因此,每个人都必须认识到,我们的严重危机。咱们必须得赶快拿出个应对之策。我的意见是儒虎、儒芳立即加入暗军。不得泄露咱们的关系。”“如若他要寻找边界冲突中的当事人,特别是我俩被俘的当事人,该如何是好。”李儒虎边沉思着,边担忧的问道。李儒芳有些意外,随即则又欣慰的打量着弟弟。女将稍加沉思道:“只好,另寻替身应对。”“不妥阿母。先不说,时间紧迫,和我俩甚是相似的替身很难寻找。单就是,那老贼一旦识破,我们可就着实成了他手中的把柄。不如,我俩就隐匿于精锐兵士中。如他需要我俩这当事者现身,我俩就如实现身。
毕竟,有大量的事实和证人都能证明,责任不在我俩。料他也找不出不利于我们的把柄。而我俩只需要隐匿好与你们的关系即可。”李儒芳边沉思着边分析道。女将闻言在吃惊之余,立马断然否决道:“不妥。此举太过危险。”“危险即是安全的。”李儒芳颇为镇静的答道。女将和弟弟李大山都再次惊诧的面面相觑。回过神后的李大山则建议道:“要不这样,可先从内宫刘总管那里探一下这仇老贼的情况。看他是否知晓儒芳和你的关系。是否有提到要调查你俩的关系。如若没有。便不可过于担心。毕竟,仇贼不同于梁贼。他的注意力全在边界冲突事件上,而不是你俩的关系上。这样,便可将儒芳安置于精锐官兵中,再见机行事即可。”“如此甚好。只要在我俩周遭安排大量忠诚可靠的心腹。即便是仇贼想打我俩的注意,也可随时保护于我们。同时,也可让咱们的心腹,严守口风,统一口径。坚决撇清我俩与你的关系,同时还能给仇贼提供有利于我俩的口供。从而在无形中保护我们。”女将边徘徊着边不停的琢磨。沉思片刻后叮嘱道:“看来只好如此。给刘总管的信已用飞鸽传出,只等回信。那,你俩切记要做好隐蔽和自我保护。在此期间,没有我的命令,你俩不得有任何的私自行动。”李儒芳和弟弟躬身领命后,转身快步走出兵营。女将又琢磨了一下,就命令弟弟做好迎接仇贼的准备。她要亲自去安排俩孩子亲信的事。李大山本来还想问姐姐,有必要给仇贼举行迎接仪式吗?只是,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姐姐的意图。不能让那老贼抓住任何一点把柄。毕竟,人家是朝廷大员。并且,这次来澣北关调查,也是朝廷钦派的。尽管,是他用谗言争取来的,那也是王上许可的。远不同于上次梁贼的到来。那自然就不能怠慢了。女将收到刘总管的回信一看,才明白,果然如李大山分析的那般。这仇贼就是看到女将防守的边界发生了冲突,并且还有将官被俘获,就觉得有机可乘,便上奏朝廷要调查。尽管,众多大臣一再强调,有关边界冲突事情,都已有了详实的呈报,没有调查的必要。不成想,这仇贼伙同同党,一再声称,大函精锐的将官能被俘获,肯定有内情。而女将所呈报的肯定有所隐瞒,她一家之言,不可全信。王上也觉得言之有理,并且也为了堵住仇贼同党的口,就许可了他的恳请。女将了解到这些后,就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将悬在嗓子眼的心给放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掉以轻心。毕竟,这仇贼是来找茬抓把柄的。那就不能将一些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因此,她还是亲力亲为的安排着保护儿子、养女的亲信的事。李大山知道了仇贼来澣北的动机后,就心中有数的和姐姐一起做好了迎接梁贼的准备。当然,他也不想让那老贼把他们当软柿子捏。就像上次那般,在澣北关隘的城楼上、城墙上以及兵营周边都布满精锐兵士。同时,也少不了安排举行大规模的操练和骑射冲杀训练。当仇宰相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刚到澣北关隘前,就看到了喊杀声冲天的各种训练。他自然明白,这是女将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不过,当他看到女将和众位将官,都早早的就在城楼门口候着,并且也举行了隆重的迎接仪式时,他就也挑不出个什么。不过,他心中的愤懑,还是难以平息。因此,他就愤愤的命令着随从:“进关后给我好好的查,他们如此虚张声势,必然有猫腻。”随从一看老大的脸色那般阴沉、愤懑,顿时就明白了几分。机灵的他立即躬身领命,并讨好的保证着一定查个底朝天,毫不留情。仇宰相满意的点后,就边冷笑着边走向澣北关城楼门口。女将和李大山边迎上前边故作热情的寒暄道:“仇大人日理万机,还不辞劳苦亲临边关,本将与众将官甚是感激。特在此恭候仇大人的到来。”仇宰相立即换掉满脸的愤懑,而是带着满脸微笑,边快步迎上边也寒暄道:“李大将军,军务繁忙、防守重任在身,还亲自来迎接。令我等感激不尽。李大将军果然是治军有方、名不虚传。”他边说边打量着护城战壕、以及城楼上正在操练的兵士。“仇大人过奖。无奈于草蛮贼寇虎视眈眈、挑衅不断。我等官兵,不得不时刻警惕、勤练不怠,方能固守我大函边关安宁。”女将不卑不亢的寒暄后,就介绍了李大山。李大山躬身施礼后就做出请的手势,然后和姐姐带着仇大人一众走进城楼门口。在城楼上配合着心上人指挥操练的李儒虎,边打量着趾高气扬的仇大人一行,边愤懑的嘀咕道:“看把这仇老贼一帮人狂傲的。”“他在做,天在看。天神不会放过他们的。你不可胡来。”李儒芳也边打量着边不屑道。然后又不忘回头叮嘱着眼前这个不安分的大男孩。“下官领命。如若有行动,必将禀报于参将。”李儒虎看到心上人态度和蔼的在叮嘱他,就心情大好的嬉笑着。没成想,却换来了心上人那故作严厉的白眼。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李儒芳可不像他那样,满心都是近乎于没心没肺的儿女情长。她现在琢磨的则是,如何应对仇宰相那老贼的挑战。毕竟,她已经从刚才的情形中看出了老贼一行的狂妄,及阿母他们所面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