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里有个人
“顾衍之，从没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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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以为，从倪娅嘴里说出这句话她会很开心的。
但是她没有，有什么东西在倪娅轻描淡写的笑意里，变成了一双桎梏住她喉咙的手，令人窒息，绝望。
时至今日，所有的她以为的理智冷静，都变成了一个滑稽的笑话。
顾衍之进来，手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见她没有睡觉，他将碗放在床头：“怎么没睡觉？还不舒服吗？”
秦桑扯了扯嘴角：“还好了。”
“那趁热吃吧。”
顾衍之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秦桑吃完粥把碗送进厨房，瞥眼看到书房门没关严实，缝隙之间透出一线灯光。
电话里倪娅的话，如同一记棒槌，狠狠地捶打在她心口上！
她想，他们应该早点把话说清楚的。
想到这里，秦桑本来回房的脚步，转而朝着书房走过去。
只是还没等她走到书房门口时，里面的人突然捏着手机，着急的冲出来，边走边拉过她——
“奶奶病危！”
老太太自上次晕倒之后，经过医院治疗虽有好转，身体却是真的大不如从前了。
上次老太太跟她打电话，秦桑要回去看她，老太太没让，说自己精神头不太好，一会醒一会睡的，怕她去了，自己睡着了，她一个人会落盛慧兰冷脸。
秦桑坐在副驾驶上，红着眼，顾衍之车开的快，一路黑脸，谁也没开口说话。
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老太太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
“老郑，老太太怎么样了？”
顾振霆一脸严色，拉着被重新请出山的院长郑道义，严肃的问道。
“先观察这两个小时的情况，具体的，等老人家醒过来再说！”
顾衍之：“郑叔，您费心了！”
“没事。”
郑道义拍了拍顾衍之的肩膀：“你们也别太担心，这人老了，总会有各种小毛病的，老太太身子骨一直硬朗，相信她能挺过去的！”
老太太身子骨是硬朗，平时也没什么小毛病，又按时体检，可最怕的也是这种平时没问题的，真要出事，后果都比较严重！
盛慧兰没有来，顾衍之来之后，又让顾振霆回去了，自己和秦桑在医院陪着。
老太太还没醒，顾振霆走后，顾衍之从郑院长办公室出来后，神态稍显凝重，但还是对秦桑道：“既然都来医院了，去查下肠胃吧。”
他下意识地把秦桑恶心头晕的事，认作为肠胃炎。
秦桑看了他一眼，摇头：“太晚了，医生都下班了。”
“有急诊。”
他很坚持。
秦桑想了想：“那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在这里陪着。”
急诊楼离的不远，何况又都是在一个医院内，而且秦桑现在看起来状态好很多了。
顾衍之没有坚持。
看着秦桑离开的背影，顾衍之胸口又莫名烦躁起来。
他不是会自寻烦恼的人，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状态不对，总是会无缘无故的联想到很多事。
会想起她对自己的态度，想起她和别的男人笑谈着出现在自己的视线，想起在她眼里，越来越看不到从前对他的那股崇拜！
他快要被自己这种莫名其妙又可笑至极的情绪折磨的失去理智了！
急诊医生给秦桑开了单，但对她的状况存疑：“你稍等下，你说之前是没有肠胃炎史的对吧？”
秦桑看着医生，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还是确定地点了点头。
医生看了看她：“已婚？有性生活？”
秦桑：“......嗯。”
“月事多久没来了？”
秦桑：“......”
如果医生不问这句话，她似乎真的没想起来自己上次来姨妈，好像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医生，您的意思.......”
有个惊险又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突然开始叫嚣。
医生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有这个可能，这样，我再给你加个子宫B超！”
当凉凉的耦合剂均匀的被探头涂抹在她的小腹时，秦桑躺在床上，双目失神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心内五味杂陈。
如果真的怀孕了，她该怎么办？
曾经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都幻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怀孕了，怀了她和顾衍之的孩子，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如果是个男孩，那必然是要像爸爸的，英挺的五官，矜贵的气质。
如果是个女孩，那要像妈妈吗？
秦桑不自信，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足够优秀，还是不要像自己，她的女儿会更漂亮更优秀，自信且耀眼！
顾衍之呢？
他会不会也很期待？
答案是：不会。
他不会期待，他深爱着别的女人，一个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就算见不到也永远无法忘怀的女人！
医生看着影像图：“8周了，恭喜啊。”
秦桑闭眼，热泪滚烫，划过眼角。
“怎么还哭了？妈妈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小盆友一定也会很漂亮的！”
秦桑死死地咬着唇，看着黑白影像图里，那个自己根本看不到的小生命，泪水止不住的外流！
唇被咬破了，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
医生帮她擦拭腹部的耦合剂：“小姑娘，第一次当妈妈都这样的，紧张，感动，但是不可以哭哦！宝宝会心疼妈妈，宝宝也会伤心的！”
“爸爸呢？爸爸在哪？爸爸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秦桑忘记怎么走出B超室的，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将脑袋深深地埋进双腿间。
因为可以压制的哭泣，使得她娇小的身子一阵一阵地颤动！
有好心人走过去，担忧询问：“小姑娘，你没事吧？”
秦桑摇头，泪水将B超单打湿，好心人看到B超单的结果，会心一笑：“有宝宝了呀，怪不得！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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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之长时间没等到秦桑，嘱咐了护士帮忙照看奶奶，自己则往急诊楼赶
不过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正要打电话时，看到她站在医院大楼的花园旁。
“秦桑？”
秦桑转过身看他，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脸上的情绪还是淡淡的：“嗯？”
他眉心微蹙着，口吻中有些不甚注意的责备：“怎么在这里站着不进去？”
“对不起。”
顾衍之并不是想听这三个字。
只是现在秋冬天，晚间的温度很低。
她本来就不舒服，要是再冻了...奶奶现在也在医院躺着，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照顾她。
秦桑把手里的另外一份B超单都给他看：“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事，可能就是吃坏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