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离开公寓，越往北天气越冷。她们租了马车，三匹马齐驱并驾怪怪的，两个队长在外喝西北风，队员们两个修炼三个看风景。

“这速度什么时候能到目的啊？”季箐看着窗外层出不穷的大山，十分怀疑她们的路程是不是有错，可惜季箐也不认路，两个队长靠徐铭指向，行了两三日才到客栈，接上快马修养一天，马车上的人都被晃散了骨头。

姬侯在马背上跌了一下，修养又训练三天，等大家都能策马奔腾后才出发。

正巧那边天都是冷的，厚衣服把人裹成粽子。

年轻人立于马背上乘风而行，少年意气风发如边境的汉子一般，绕山踏水追风逐鹿。林中偶有虎狼出没，碍于众人行的迅速没追。

初夜微凉，此时的玄国偏东部入夜很早。

架火，烤上季箐刚剥好的兔子。

起初她们都不太能接受现剥现烤，兔肉本身又骚的很。刚骑行的前几天男人们都十分抗拒，随时间推移大家攒的食物越来越少，兔肉虽骚却也新鲜，逐渐接受了。

“还是骑马舒服，哎，咱们走多久才算出国啊。”马也比较娇贵，晚上睡觉的时候缰绳要绑上木头还要建起防风隔板，这事项工作一般都是邵洺做。喂马工作交给徐铭（他能照看马的情况，避免马儿生病）。

因为前期耗费了几天功夫众人走的小路，穿梭在山里只能瞄准大概方位：“按咱们现在的速度和位置，三天左右能走上大路，顺着大路再走十天到边境，到了边境就是离咱们国家最近的絮例约莫。”

与玄王国接壤的国土一共三个——絮例约莫、秋国和闽国。

秋国和闽国都是小国，接壤省份管理者定期收受他们的贿赂保持相对的平衡。

“絮例约莫国际实力属于前排，虽然垫底也有国际话语权。我们参与向行这几年他们是任我等通过，不过几年他们内部分歧不小，不知道能不能直接通过。”

国际上的事还是孟岱崎知道的多，按莫秋寒的想法，别管多少人拦着，他们这队伍全是九级以上的魔法师，打跑了不就行了？

他的想法未免简单，这方面还是季箐看的比较透：“絮例约莫好歹是大国，他们不会正面和咱们发生冲突的。咱们记名队伍虽然不属国家管辖却吃国家供奉，他们顶多刁难普通队伍，边境的流民比国家难对付多了，还有流匪。”

玄王国和絮例约莫交接地区一直未明确划分，边境人常串通捣乱；絮例约莫的流匪也是，各势力控制又都各自为战。

事实上向行路途最大boss就是团结起来对付她们的国家，鉴于玄王国是大国之一这样级别的威胁很少：其二就是类似流匪这样的亡命之徒，既不服所属国管教也欺软怕硬，有时还会团结其他匪伙打劫他们：其三，各种预料不到的破事儿和人，只要给她们填上麻烦不管好人坏人都算。

向行路上遇到的危险和机遇最好成正比，否则她们要凉在向行路上。也难关大多数平民都把向行者当成疯子。

山中爱积雪，莫秋寒鼓弄好睡袋一头扎进去。现在他们懒得要死，睡袋都不肯多弄几个，一个睡袋钻两个人，身材略小的姬侯、徐铭挤着还能容下孟岱崎。主要是他们仨能挤，不能挤还把其中一个甩出去么？

三个睡袋分成三波人，一般都是季箐守上半夜柳瑾瑜守下半夜，男人们都是白天寻路出力，偶尔也分开，主要是柳瑾瑜守夜的时候也能修炼，对她影响不大；季箐也更有白日里偷懒的理由了，况且她也不大爱早睡。

“边境危险么？”她们不能吵到休息的几个，柳瑾瑜便通过魔力本源找季箐对话。

玄王国靠絮例约莫的土地相当乱，最早能从古代王国打乱的根基说起。离她们近些的也属季箐小时候游牧大家都不太敢往边境去，她们游牧一般都以老家为区分，四处放羊放马放牛有摩擦就靠魔力说话。

游牧民族的法师很多，强者也不少，但在季箐印象里家族一直不让她们去边境，以至于后期她以为那地方根本不属于玄国。

柳瑾瑜之前最北也只是到季箐她们放牧的地方，若是游牧民族都不想去可见边境之乱。她也不信边境全无玄国势力，八成是这波势力也不吃玄国号令。

直觉告诉柳瑾瑜边境不好走，早上直接把孟岱崎摇起说出忧虑。孟岱崎也愣了，一天到晚只明白国家根本没办法帮他们，只能靠自己莽过去。

真要靠暴力啦？最简办法竟是莫秋寒提出的！

略微有用点的还是“慢点走”这一对策，她们肯定不会先进去，记名也好普通队伍也好，就让她们先去打探。

这样慢慢走颇有旅游的感觉，邵洺还顺便交给他们山地、平原沙地的生存方式，原本十几天的路程硬让她们走了二十天，边境都回暖了。

路上遇到不少村庄部落，远没有城市繁华甚至有些破落，热心肠的让他们打水搞吃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也比大城市朴实许多，这种地方徐铭很乐意当“散财童子”。积压的糖块零食没底似的给。

最怕明明是村庄却接了点儿城市味儿的，“没少爷命有少爷病”，外乡人来了当蠢猪宰。一毛两毛也就罢了，十块二十的吃完了直接亮魔法，这种极少，凡有个魔法师也不敢在她们面前造次。

天地差别只隔七日。幸好队里没人抱怨，严苛的环境反而让几人更快凝聚在一起，闲时篝火烤肉把酒当歌，她们队伍似乎都有野兽的直觉，为之后的危机做准备。

离中央越远村落的混乱程度越高，孟岱崎说玄王国政府掌权的地方是“法治社会”，这些村庄部落更像是“人治社会”。虽说法治社会下也有徇私舞弊罪的情况，多少也比人治社会强上些许。

后来孟岱崎和柳瑾瑜讨论国关于人性的问题，两人都觉得人本身的善恶全靠后天塑造，而且强大权利控制弱小权利维持的秩序，至于普通百姓过的幸福与否……全看强权的办事意愿。

当然这也不代表完全没人能有自己的意识决断。受外界影响人都很难突破，当然也有些例外，比如自古至今跻身顶峰的强者，他的的最后状况与童年来说几乎天差地别，和她们所持的理论应该是有关联的。

他们耳朵里最多的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天才，后是三十岁左右一些有名头的法师，最出名自然是五六十岁跻身法神前行列的高手，可惜这些年法神虽多，拥有封号的竟然归零，是魔法界一大愧事。

他们这年纪比较惨，少年天才算不上，赶路似的往中期活跃走，莫秋寒是少有的冰系已算有名头，孟岱崎还和其他几个人还是想趁机出头的。柳瑾瑜则属于无欲无求哪一类，名声没有和有一样。

“边境魔法师里，亮眼的有几个？”

越往边境气氛越凝重，那片平原打部落三个小势力无数，围着边境开店的也不愿惹事。他们是边走边听了解的边境事项。

其中不乏眼耳尖利的正副队长闲时开小差亲自视察，这地儿混乱的很，男男女女扯块遮羞布就敢在明面行男女乱事；收钱的贪钱端菜的偷嘴；老实人就只能当挨打的一个，被打理由千奇百怪。

规矩就是没有规矩，原始社会或许都比边境文明。

诧异之初谨慎行事反而惹好多麻烦，也是邵洺跟个街溜似的逮着事儿就要拳脚一顿，也没人拦他，季箐还顺他一起闹，只等一人被两个揍得鲜血满面，此后嚣张跋扈快马行路，直至玄王国一方势力本营活动被“请”进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