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本心
他们走上前去,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麻烦让个行,我们要进去找人。”
两名侍卫不带情绪的声音响起:“无手谕者,不得放行。”
为首的不耐烦起来,说道:“我们只是进去找个人,不会耽搁你们做生意,快放我们进去。”
侍卫不为所动权当他们是空气。
其中一个小厮低声道:“你说他们是不是要这个啊,”他摩挲着指尖,“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为首那人登时想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赶忙掏出钱来给那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几乎是看都不看一眼。
这下竟是惹怒了那为首的那小厮,再也顾不得旁的直接就准备强行闯入。
两名侍卫见了,当即就从了叶轻晚的意愿,手中的长矛干脆利落地插入小厮的腹部,鲜血瞬间喷洒飞溅,小厮恐骇地瞪圆了眼,旋即倒在地上,其余几个小厮见状忙地飞快逃离。
那侍卫杀了人之后继续冷冰冰的立在原地,尸体也任由他倒在地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面前什么也没有,就连适才杀不是人,不过是只蝼蚁罢了。
七星阁内,
二人惊讶地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堂里,周围空无一人,与上回叶轻晚一人前来时截然不同。
如果单单是没有茶客的话倒还解释得过去,可这回叶轻晚就连下人都未曾见到过一个,整座楼如空楼一般。
好在这样的话知意可以不用冒险跟自己一起进入黑市,穿过那诡谲的迷雾。
叶轻晚转过身对着知意说:“就在这随便找个地方等我吧。”
知意第一次见到这金灿灿的楼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她哪里见过如此奢侈的楼啊,就算之前有所耳闻,但真没想到这栋楼都是用金子做的,金光刺得叫人睁不开眼。
半晌知意才缓过劲儿来,踌躇道:“知意......知意不敢乱坐。”
叶轻晚晓得她是把尊卑看得太重,也怕等自己走后又突然来人,沉吟片刻掏出那能证明身份的黑色珠子,塞到知意的手里。她道:“如果突然来人问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的话就拿这个给他看。”
知意茫然的看着手中黑漆漆的珠子,不明所以。
叶轻晚没时间再跟她解释太多,交代过后便循着上次侍卫带着她走的那条路,穿过长廊,推开金丝楠木的大门,来到黑市。
叶轻晚再度感到震惊。
非但七星阁中无人,就连黑市竟也是空荡荡的,上次摆摊的那些贩子亦是不见踪影,还有那自诩黑市包打听的男人也不在。
如此整个长街显得更为暗沉诡异,以至于都不像黑市,倒像一片满目疮痍的荒地,乱葬岗的气氛都不及此处阴森。
叶轻晚还发现上空中弥漫着的烟雾似乎比上次更浓更深。
行走在路上的叶轻晚不禁猜想起来,难道消失的人是跟这些迷雾有关吗?
会不会是这儿有什么重大的节日,或是忌日,所以在这一天才都会不出来?
思忖之间,叶轻晚不知不觉已然穿过黑市,走到姜朔所居的那座宅邸前。
无人守卫,门半开半合,叶轻晚心生警惕,只道今日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些。
她谨慎走上前去,推开门还是一个人都没见到。
叶轻晚有点儿迷茫。
即便她能独自穿过黑市摸到姜朔这里,那一会儿那个迷雾重重的长廊她该怎么过去?
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又像上次那样迷失在其中?
但为了找到因自己而不明所踪的知乐,叶轻晚再顾不上那么多。
反正这里是姜朔的地盘,按照他对自己的态度看来,再过分也合该是不会让她有个好歹,真出点什么事。
念此处,叶轻晚便有了底气,硬着头皮进入被迷雾笼罩的长廊之中。
当那浅紫身影被迷雾吞没后,一抹冶红自空中飞速掠过。
叶轻晚走在长廊上,发现不止是黑市,这里的迷雾同样比上次更盛,甚至到了看不清路的地步,只有那飘飞的红布提醒她还身处于长廊。
良久,叶轻晚依旧没有绕出这见鬼的长廊,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长廊就好像没有尽头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轻晚愈发不耐与狂躁,几乎要被这种迷茫逼疯。她冲着迷雾怒喊道:“姜朔!你给我出来!”
可空荡荡的长廊除了红布跟迷雾就只剩她自己的回音。
心慌被无限放大。
她暗骂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又漫无目的地走了片刻,叶轻晚最怕发生的事悄然而至。
一团聚拢的迷雾赫然出现在眼前,像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仿佛随时都会劈头盖脸的将她罩住。
叶轻晚惶恐地往后退两步,雾气不依不饶跟了上来。
紧接着那团迷雾朝她扑来,叶轻晚闭眼,顿了顿,又睁开双眼看,如上次一样,现在她连头顶的红布周围的柱子都看不见了,除去无尽的迷雾便什么都没有了。
叶轻晚明白自己很快就会失去意识,也知道这肯定又是姜朔搞的鬼。她怒道:“姜朔!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非要这般捉弄于我?!”
无人回应她。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叶轻晚知晓自己即将陷入幻境,正当她快失去意识前,姜朔的声音不知从哪传了出来。
“自行想办法离开此处。”
他的声音很空灵,语气含着笑,却是叫叶轻晚不寒而栗。
“若是等到我来帮你,就别想再要回你那两个可爱的小丫头啦。”
叶轻晚陡然暴怒!
知乐果然是被姜朔给掳走了。
下一秒她就没了意识。
再次睁眸时,叶轻晚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之前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她深感奇怪,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情况不成?
叶轻晚朝那关着男孩的牢房走去,果不其然在尽头那间牢房里看到了上次那个男孩。
不过,不一样了。
这似乎并不是再次重复一遍之前的幻境。
男孩换了干净衣服,大概是因为在地上打滚,仍是有些脏乱,瘦弱身体上的绷带被尽数拆去,唯独脸上的没有。
瘦小佝偻的身躯在微弱的光线下,却显得嶙峋森然,极为可怖。
他趴跪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叶轻晚还察觉到一点不同。
--牢门是打开的。
既然是打开的为什么那个孩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