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亲王郁闷了
“我若不来,来的就是宗人府的人了。”
林克柬板着脸,怎么看林牧怎么不顺眼。
在他眼中,林牧的所作所为和圣人教诲背道而驰。
如果不是受人之托,他绝对不会来这一趟。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别忘了你是......”
见他开始长篇大论,林牧笑着打断他。
“四叔,我早就被逐出家谱了,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开青楼不犯王法吧?”
林克柬被他这句话噎住了,脸上有些尴尬。
本来想提醒他注意自己皇室身份,却忽略他已经被逐出皇宫,清除族谱了。
后面的话也排不上用场,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那你也不能自甘堕落,开.....那个吧。”
林克柬是个很保守的人,甚至不愿意提青楼那两个字。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读书人,怎么能干这种下流?”
“你看看你这里乌烟瘴气......”
他换了个方向,开始挑青楼的毛病。
说话的同时,他很有气势一挥手,大有指点江山意思,却是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跟自己想象中的青楼完全不一样。
宽敞的大厅装饰的很朴素,不像其他青楼装饰的那么花哨
和俗气。
角落里点了几炉熏香,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谁家书房。
林克柬眨眨眼,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
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也曾听人谈及青楼多么不堪。
可眼前的是怎么回事?饶是他饱读圣贤书,也想不通。
“四叔,您刚才想说什么?”
他扭头,看到林牧笑眯眯的眼睛,心里突然有种挫败感。
刚才想的说辞又用不上了。
不仅如此,他忽然感觉林牧有些陌生。
林牧似乎把自己想说的话提前预测到,让他哑口无言。
这还是那个所有人瞧不上眼废物吗?这样的心思也太可怕了。
他稳了稳心神,绝不能让林牧看扁了。
“环境还可以,可为何偏偏要干这个?”
“哪怕是谋生,你也可以做点体面的生意,这种下九......”
林牧平静的打断他的话。
“四叔,此言差矣。”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各行各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青楼,也给朝廷上税,据我所知,还不少。”
“四叔身为亲王,却厚此薄彼,有些说不过去吧。”
林克柬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甚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他很快将这个念头掐灭
,继而,有些气急败坏的反驳。
“胡闹,怎能拿状元开玩笑。”
“罢了罢了,我不管了。”
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有些赌气的离开,感觉再说下去,自己都要被林牧说服了。
林牧笑了笑,冲着他的背影道。
“四叔,你今天来是受人所托。”
“就这么走了,回去也不好交差吧。”
太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脑海里浮现林克用威严的脸,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既然来了,四叔不妨多坐一会儿。”
“顺便体验一下春风楼的服务,帮我提点意见。”
林克柬眉头一皱,刚要说话,林牧继续道。
“四叔放心,您的为人我清楚,不是低俗的服务,我们春风楼也没有那种服务。”
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一个姑娘熟练的请他坐下,除掉他的鞋袜。
嘶!
脚入热水,林克柬倒吸一口冷气,但心里有些轻视,玩味的看着林牧。
“你的春风楼,就打算靠这个赚钱?”
“你啊,还是太年轻,没人会来的,照这样下去,你早晚血本无归。”
“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换个行当吧。”
即便到这时候,他还是没有放弃劝说林牧。
林牧也不说话,只是朝姑娘微微颔首。
姑娘将林克柬的脚放到膝盖上,开始按摩。
“哎哟。”
三两下后,他发出一声闷哼,眉毛都展开了,下意识的想说舒服。
但想到自己刚才的话,把话又吞了回去。
林牧见他忍的很辛苦,脸都憋红了,轻声道。
“四叔,别硬扛着,觉得舒服就说出来。”
林克柬老脸一红,没好气的道。
“不过是捏捏脚而已,一点都不舒服。”
“别以为这种歪门邪道就能......”
他嘴硬的教训林牧,可身体很诚实,越说,声音越小。
到最后,脑袋偏到一边,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他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还以为是自己家。
结果,睁开眼睛就看到林牧温和的笑脸,当场愣住。
他这才发现,自己在春风楼睡着了。
此刻,他很想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不想看到林牧。
前不久还在教训林牧,看不上春风楼的服务。
可下一秒,自己沉浸其中。
英明半辈子,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
回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牧。
可,躲是躲不过去的。
“四叔,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
“我走了,你好
自为之吧。”
他依旧那么冷漠,但是不再理直气壮,也没有坚持让林牧转行。
“四叔且慢,有件事想麻烦您。”
林牧也不戳破,亲王的的面子还是要保全的。
“我这字一直没有长进,春风楼这几个字怎么都写不好。”
“四叔书画一绝,冠绝京城,想请四叔指点一下。”
他的态度非常谦虚,可林克柬宗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仿佛林牧已经挖好了坑,就等着自己往里跳。
可思索半天,也想不出林牧究竟打什么主意。
“也罢,取笔墨来。”
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一挥而就,看了看,发挥的还不错。
“好字,四叔不愧是书法大家。”
“没有几十年功力,达不到这种境界,侄儿佩服。”
林牧赞叹着,林克柬虽然不说话,但是跟三伏天喝了碗凉水一样舒坦。
两人聊了几句书法,送走了林克柬。
一直没露面的李破军从角落里钻出来,哭丧着脸。
“公子,今天亏了。”
“就王爷一个客人,还没给钱。”
林牧转身敲了他脑袋一下,恨铁不成钢的道。
“财迷,就知道盯着那点蝇头小利,咱们今天赚大了。”
“去,找最好的工匠,把那几个字打成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