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来砸场子的
林克柬怔住了,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你刚才说的那么慷慨激昂,转眼间就把说过的话当耳旁风,真的好吗?
或许自己都觉得不地道,林克用有些心虚的扭过头。
“他那个样子,无论朕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为了景国的颜面,烦请四弟多费心。”
他这一辈子很少低头,现在突然这么温和,真让人不习惯。
林克柬一阵无语,但还是点点头。
一国之君,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他负责,义不容辞。
就算林克用不发话,他也会再去找林牧。
礼部送上来那几个节目还不如春风楼的,实在没有可比性。
林克柬中途下了车。
春风楼,林牧书房。
“公子,四王爷又回来了,就他一个人。”
正在提笔的林牧,不假思索的道。
“就说我病倒了。”
李破军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一刻钟后,林克柬摇着头离开。
......
深夜,春风楼褪去了白天喧嚣,重归寂静。
林牧房里依然亮着灯,周云依在门前不断徘徊,想进又不敢进。
她进春风楼本是抱着行侠仗义的目的,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自己来错地方了。
林牧并非坏人,
姐妹们进入春风楼,生活越来越好,未来会更好。
既然如此,她也该走了。
‘吱呀!’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开了。
林牧看着她,四目相对,刚想好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没休息?正好,我找你有事。”
说着话,林牧转身进了房间,她下意识的跟了进去。
书桌上烛火摇曳,桌子上散落着一些小纸条。
“去年秋,国子监祭酒受贿,卖出三个入学资格。”
“隔壁班的孙不言跟父亲小妾私会。”
“王涛说,其父五城兵马司副统领于皇子林钊关系匪浅。”
......
纸条上是各式各样的消息,杂乱无比,互相也没什么联系。
周云依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我记得你会写字,对吧?”
林牧的话将她拉回现实。
“以后,你专门帮我把这些消息分类,具体的我会教你。”
自从春风楼加入新人,林牧开始着手另一个计划。
他要把春风楼打造成情报机构。
能来春风楼的人大都非富即贵,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有吓人的背景。
让新来的孩子把他们平时听到的,记下来,整合,总会得到有效信息。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林牧自己忙不过来。
如何训练孩子
交给李破军,东宫侍卫统领,不是一个莽夫就能胜任,需要掌握很多技能。
甄别消息需要找一个信任的人,他看中了周云依。
这姑娘聪慧、机灵,最重要的,受过自己恩惠。
他并不知道,人家进入春风楼另有目的。
“有什么问题吗?”
发现她久久不说话,林牧开口询问。
“没有,你告诉我怎么做。”
她飞快的回答,眼睛的透着狡黠和兴奋。
听到现在她也明白林牧想干什么,这家伙所求甚大!
原以为他是好人,现在看来,这么说为时尚早。
也许他是他国在京城埋下的暗探,专门刺探情报。
这比抓流氓有意思多了!
她忽然又发现自己留下来的意义了。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
因为庆典越来越近,京城也越来越热闹,各国使节提前到达。
如今,春风楼已经风靡京城,一票难求。
但今天,春风楼很安静,因为被人包了。
“见过殿下,各位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有外人在场,林牧保持着礼节。
一月未见,林克柬消瘦不少,笑着介绍身边的人。
“这位是魏国武平君孙韬,专程参加我景国庆典。”
“一直想来春风楼看看,你们可以把握机会。”
“武平君是歌舞
大家,让他指点一二,保管你们受益终身。”
旁边一个身材修长,一脸笑眯眯的中年男子笑着道。
“殿下谬赞了。”
“说好了,今天就是随便看看,指点谈不上。”
他虽然在笑,但是总给人笑里藏刀的感觉。
话说的客气,不过透着盛气凌人。
林牧也没多说,让人去安排。
这种场合,那些比较劲爆的节目肯定不会上,都是些中规中矩的。
其中,就有林克柬非常喜欢的《少年中国》。
“啊......”
没看多久,孙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百无聊赖的对林克柬道。
“最近总是听人说,春风楼歌舞一绝,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嘛。”
“就这水平,在我们魏国,根本不会有人看。”
“哎呀,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殿下千万别见怪。”
林克柬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拳头,脸上云淡风轻。
“武平君言重了,魏国歌舞天下闻名,瞧不上这些很正常。”
“不过,春风楼压箱底的节目还没上。”
说到这里,他朝李破军使了个眼色,杀手锏《少年中国》提前上场。
这回,孙韬没有打哈欠,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武平君,感觉如何?”
“呵,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值一提。”
孙
韬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笑。
“原来景国最好的歌舞是这样的,唉,食之无味。”
他把刚才的节目说的一文不值,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景国的陪同官员脸色非常难看,哪怕林克柬涵养再好,也有些怒火中烧。
“我这小店水平有限,不知能否一睹武平君的舞姿?”
林牧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却有股针锋相对的意思。
我不行,有本事你跳支舞看看。
孙韬自然不会亲自示范,轻笑一声道。
“年轻人心高气傲我能理解,但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一个月后,你景国国庆典上,你会看到我大魏的歌舞。”
“不止是你,全京城的人都能看到。”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走出去,似乎心情特别好。
林牧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些弦外之音,这家伙是来砸场子的。
不过,砸的不是自己的场子,而是景国的。
他偏过头,看向林克柬。
“他这么嚣张,您能忍?”
林克柬摇头道。
“技不如人,能有什么办法?”
“这不算什么,要是庆典那天,景国被魏国的献舞碾压,那才叫奇耻大辱。”
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有些萧索。
林牧略微思忖,朗声道。
“您那天说的事,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