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拘魂鬼——驻颜霜
露天咖啡馆,花簇锦锈,香气沁人,阳光正好。
“我呢,其实也不忍拆散别人家庭的,但生活不易,你给我三千万,我马上离开他!”梁妍二十三岁,样貌清纯,身材姣好,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
“哈哈,用不着吧,四周那么多阿猫阿狗,你不用太抬举自己!”容丽仪心中暗恨,梁妍与丈夫过往的那些露水情缘不同,的确让其丈夫生出离婚之意……
容丽仪其实也是小三上位,虽然当时父亲企业已面临破产,但她起码是门当户对的,还为他生育了一子一女。这个梁妍算什么?因为看上去清纯有活力?她就是一个绿茶婊!容丽仪已试过很多种方法去挽留这段婚姻或作出让步,甚至去买直播的‘尸油唇膏’,那段时间的确是有些奇效,丈夫对她耐心了几分,可惜之后再也买不到了。回想起三个月前滂沱大雨的夜晚,她多么绝望地走在大街上,幸亏她遇到了一生中的贵人,她当即用全部积蓄换取了一瓶‘驻颜霜’,还留下了一小束头发、一些指甲、一管血……
“哼,你看这是什么?”梁妍扬了扬左手,中指戴着火彩十足的梨形钻戒,“这起码值300万。他还与我说,等处理好事务,便娶我。是真是假我不在乎,但你呢?你赌得起么?”
容丽仪轻解貂皮大衣,露出光滑亮泽的香肩;取下西式礼仪蕾丝小帽,把整张光彩照人的容颜显现出来;引得路人不禁回头呆望。容丽仪自信道:“你的青春易逝,只是朝露,而我的容颜常驻。你的什么良心发现是假的,是你已经失去了对他的吸引力,想在我这儿捞一笔才是真的吧!”
梁妍惊讶得难以言语,她之前是有偷偷看过这个‘黄脸婆’的,她整容了吗?她的皮肤为何那么有弹性与亮泽?
容丽仪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现在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绑住丈夫的心更是不在话下,可惜那瓶‘驻颜霜’剩下不多了,要卖些房产筹集资金才行……
五天后,午夜薄雾轻起。
容丽仪急匆匆地拿起支票和一些手饰放进手提包内,照了照镜子,没用‘驻颜霜’两天,感觉皮肤没有以往那般有光泽了,要尽快去美容院那边才行。
容丽仪一边驾车狂奔在公路上,一边忍不住抚摸着脸颊,却发现皮肤粗糙、脸颊凹陷,抬头看向后视镜,身上像是着起了幽幽阴火,脸上、身上的脂肪被烧熔了般,只挂着一身的人皮。
“啊……”这不是我,不是我……容丽仪极度惶恐,已失理智,身躯不可控地踩尽油门,车子急速地撞向前面的大货车,两车激烈相撞后,小车着火,‘呯呯’的两声小车爆炸,冒起浓烟,还夹杂着些许腐臭味……
陈美琳滴了两滴精油进泡泡浴中,然后优雅地脱衣,抬腿迈进浴缸。躺于浴缸,浸没于丰盈的泡沫中,沉醉于迷迭香与独特精油的混合气味里。陈美琳舒适地闭上双眼,想起日益渐丰的财富,想起越发靓丽光彩的容颜,心中喜悦难抑,不自觉地扬起嘴角。陈美琳突然感到头皮骚痒,不自觉地摸了摸头发,睁眼看到满手脱发,心下惊恐;又忽觉脸上刺痛,脸上皮肤慢慢拉开一条细长的血口,然后一滴滴的血珠滴进泡泡浴中,泡泡浴渐渐沸腾起来,冒出一个接一个狰狞的头,裂开诡异的笑容,伸出一只只的手向陈美琳抓去。陈美琳惊恐地坐了起来想逃离,但混着迷迭香与独特精油的香味像一条锁链,牢牢地把她困住,让她动弹不得。陈美琳害怕得张开喉咙尖叫,却发现喊不出声音,只能任由一只只鬼手袭来,一个个狰狞的头张嘴扑来……
“啊啊啊……”陈美琳大汗淋漓地在坐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按住胸前的火凤玉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极力平复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陈美琳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神推鬼使地来到<路的尽头>清吧。白宇披着一身翩翩佳公子的好皮囊送上一杯‘大都会’鸡尾酒。陈美琳一阵恍惚后,便撩拨了一下酒杯上的柠檬片,笑逐颜开道:“一开场就让我吃‘柠檬’么?”
“经典的‘大都会’很适合你,但今天酒吧没有橙子,所以就配柠檬了。”白宇笑笑,坐了下来。
陈美琳右手托着香腮,左手把玩着低胸装前的玉佩,“小哥哥是在看哪里呢?”
“你的玉佩很精美,我对玉石蛮有研究的,方便给我欣赏一番吗?”
陈美琳心想,谁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陈美琳抬起穿着‘恨天高’的玉脚轻一下慢一下地扫着白宇的小腿,挺了挺凶(胸)器,露出‘马里亚纳’海沟,直把火凤玉佩颠簸了几下。摆正了女皇坐姿,“你想看火凤玉佩?你说的话可没有你的眼神直白呢!不过呢,我是愿意的,但毕竟是贵重之物,要不,你来我家,我再供你赏玩,怎样?”陈美琳的声线嗲得让人发酥,意有所指地暗示道。
“宁姐,宇哥好像有点招架不住。我想女的去探查会方便一些!”唐璐紧张问道,想充当一回‘花木兰’。
“没事!白宇也该长大了。”多想把这个弟弟丢出去,把那些内藏标本丢出去,把空间空出来扩大衣帽间,我当季的衣服和包包啊……
“唐璐说得对,你弟弟说话没有一点艺术感的。女的呢,其实也不大方便,换我来吧,为兄弟我豁出去了!”秦乐昂了昂首,‘正气凛然’地道。
尚永深摸了摸平头,“其实,我也可以,豁出去!嘿嘿。”
“你们这些色中饿鬼,肯定会误事,别添乱!”赵玲儿警示他们。
陈美琳见白宇未回应,便从手提包里拿出钥匙,放在桌面上往前推了推,“我不胜酒力,你送我回去,这台法拉利就当作答谢你了!”
白宇被陈美琳拉着领子走进屋内,入目是一整套意大利ZAN粉色丝绒基调的家俱。陈美琳一边踢掉‘恨天高’,一边化身树熊往白宇身上攀爬。
此时,暗红色的密室内,陈列着一张祭台,上面用刻有符咒的萤石分别铺成了五个六角星祭图,里面各自放有约300ML大小的瓦坛。瓦坛坛身缠绕着一圈圈用黄符血咒纺织成的麻绳,坛口处是槐木木塞。其中一个瓦坛燃起了幽幽阴火,瓦坛里的一束头发、一些指甲和血液淹没在火里,燃烧殆尽后竟化为了馨香的雪白霜膏。
一阵阴风刮来,屋内水晶灯摇曳,灯光明灭不定。阴风旋转集聚化成一个怨气甚浓的鬼魂,披头散发,挂着一身烧焦的皮,因为皮下脂肪全无,以致眼眶太空洞,眼珠像要掉下来了,全身冒着不知是怨气还是烧焦的黑烟萦萦绕绕。
陈美琳刚脱到一半的衣服挂在香肩处,不自觉地打着寒颤,可能是冻到的,也可能是惊到的。陈美琳不再攀扯着白宇,而是一边后退一边双手紧捂着火凤玉佩,颤颤巍巍地念念有词道:“神主,救命啊,救命啊,快出来,快出来吧……”
火凤玉佩暴起红黑光芒,照亮一寸地方,光亮处一黑影显现,渐而清晰,右手扬起锁链,锁链上追魂钩直射怨灵。怨灵一边闪避,一边激起阴风阻挡,未果,脖子被锁链缠绕,锁链紧紧地勒进皮骨里,怨灵发出悲痛和愤恨的尖叫,扯住锁链的双手冒出黑烟,发出‘嗞嗞’声响。追魂钩亮起,直斩怨灵天灵之处。
千钧一发之际,尚永深缚神带飞射而出,把拘魂鬼缠绕结实,缚神带上灵咒亮光闪现,拘魂鬼吃痛,松开了锁链。
“真卑鄙,你竟然偷袭我。”拘魂鬼甩着倒刺的长舌,怒吼道。
“有毛病啊你?省心省力不好吗?”尚永深摸了一把平头,应道。
“说得对!”‘啪啪啪’伴随着掌声,一群吃瓜群众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你原是通缉榜上的逃犯,若你报出幕后主使者,我们会向阴司禀告,从轻处罚,如何?”白宁环手于胸,挑眉道。
“哼,从轻?看来不只我们会讲鬼话,你们神族也不遑多让。”
“啊……”拘魂鬼痛得脸容扭曲,原本狰狞之貌更显面目可憎了。只见幽冥巨鸦拍着乌亮的双翅,眼睛满溢渴望的神彩,锋利的鸟喙轻一下重一下地啄着拘魂鬼的头。
叶韵不屑地笑了笑,“既然你毫无用处,恰好做我的鸟食。”
“别,别!”拘魂鬼心下遑恐,宁愿被剥皮拆骨下油锅,也不想变成鸟食,最后还化成那一坨……“我就是一拘魂鬼,喜欢吃怨灵,给了陈美琳制作尸油的符法和血沁玉,骗她是火凤玉佩,当她有怨灵缠身,我就能显形拘魂。”
“没有了?”
“有,有。给了之前那个道士制作人烛芯续命之法。”
看一下他的鬼形身量,觉得有几分熟悉,赵玲儿问道:T国婴魂和幼儿夺舍与你们有关吗?”拘魂鬼心下一惊,脸上却是不漏痕迹地道:“不是我啊,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没有了?”
“没有了,没有了。快把我交给阴司吧,我想接受惩戒!”
叶韵继续追问:“你不可能有那么多术法的,谁给你的?”
“换的,逃出来生存不易,除了吞掉一些鬼魂外,其它的拿去魁城交换了些东西。”
“魁城?魁城在哪里?”叶韵眼眸闪过一道亮光。
拘魂鬼不语。
“还是用来当鸟食吧!”
“叶子,留一个给阴司吧,不好交待!”白宁心知,从来没有其他族知道魁城在哪里,据说魁城是百年间突然崛起,飘渺不定,连鬼魂都要靠运气才能找到。
秦乐看了看早就吓得飞了魂,晕倒在一处的陈美琳。一边指着‘马里亚纳’海沟,一边看着叶韵胸部说:“别穷凶(胸)极恶(饿)了,这是于事无补的!”
众人默契闪出,恐防殃及池鱼。法式水晶灯跌落在地上碎成冰碴,意大利沙发唯美地扬起棉絮……
“他们俩是拆迁办么?”赵玲儿摇了摇头道。
尚永深搭腔:“你应该说,他们总是能创造出独处的时机。哈哈。”
陈美琳悠悠转醒,屋内满目苍夷。陈美琳突然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落地玻璃窗,上面映照出一只挂着一张烧焦的皮的女鬼在她的背后从上往下降落,慢慢地伸出左手从后环抱着她;她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女鬼用右手的指甲在她的脸上抠出一块又一块的肉,然后把一块又一块的肉揉出脂肪往脸上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