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问询

苏语凝端着药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琛“你说皇太后陛下，还政了？不可能吧！”慕容琛也是微微一笑道；“不还不行了，朝堂上群臣参奏。她若再想把持朝政，无异于引火烧身。”苏语凝则摇了摇头“我所了解林太后绝对不会轻而易举还政，我倒觉得林太后后面还有暗招……。”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这大相国寺周边的风景不错，走带你出去转转。”

苏语凝微笑的点点头“好。”

苏语凝看着山间风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好久没有闻到这样香甜的空气，鸟语花香的，感觉真好。”慕容琛看着苏语凝背影有些恍如隔世的轻声道；“是啊！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风景了。”

苏语凝转头看向慕容琛才发现他似乎有些出神“殿下，你怎么了？”

慕容琛这才回神“没事，这里风景不错看着有些出神。”苏语凝的注意力被慕容琛牵着的枣红色的马给吸引住了……。

“刚才它都不理我，看起来很高冷的样子。怎么这会到是挺乖的……。”慕容琛听此摸着追风的鬃毛笑道；“追风这家伙，我要是不在一般人还接近不了。”苏语凝摸着枣红色的马低声笑道；“可别那么高冷，你这样容易吓坏女孩子的……。”

慕容琛看着苏语凝眼中的向往“想骑？”

苏语凝有些疑惑的问；“可以吗？”

慕容琛一笑，“当然可以，有我在它不敢把你摔下来。”说完干净利索上马，向苏语凝伸出左手。

苏语凝看着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慕容琛手上，在慕容琛的帮助下，苏语凝坐在追风的背上轻声道；“它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用搭理它，等一下你喂他一点好吃的就行了。”

“驾”

骑在马上看着周边的风景，两人偶尔低声交谈。不多时追风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晋王殿下，王爷与王妃出去散心去了。”此刻的赵瑞听此冷笑着回复“出去散心？他们夫妻二人还真是有心情啊！”

“不是说四王子妃需要静养吗？居然还有出去散心？撒谎，也要有个度吧！”

“晋王殿下，我们殿下让属下转告你一句话。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对女人下手，连茗烟那种高度烈酒居然都分辨不出来，简直白活一遭。”

“我们殿下还要转告你，您回来那晚的欢迎酒宴所喝的酒，是被路明和您的夫人换掉的。”

“至于那道密诏出自路家……。”“属下言尽于此，请您止步。”

“凭你们主子一句话本王就要怀疑自己的夫人的娘家人？”

“晋王殿下，本王自然是有证据。”赵瑞忽然听到身后一道清冷的男声。

“落雨，把证人证言给晋王看看。”赵瑞没有看落雨手中东西冷声问道；“不是说你的王妃需要静养吗？怎么还带着自己王妃出去跑马呀！”慕容琛听此微微一笑，“晋王殿下，本王王妃身体如何，无需向你告知。”

“晋王殿下有这个时间，不如去管好自己夫人。请你那个夫人不要在来此骚扰本王王妃。”

“至于密诏为什么会出自路家，晋王殿下与路夫人，夫妻同体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对本王说错了，路佳于晋王殿下不过是个妾室而已，真正即将明媒正娶的是林太后的侄女，届时晋王殿下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同床共枕的妻子都是太后的眼线。至于路佳，本王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总是想办法针对本王王妃呢？”

“或者，晋王殿下不如帮本王想想，这语凝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你和夫人，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针对语凝呢？”赵瑞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矜贵的男子，曹森谋反当夜那道密诏是怎么出现在曹森手里的?路明真的藏了先帝密诏的话为什么一直不拿出来。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

赵瑞阴沉的脸“慕容琛你不是知道了什么？”慕容琛头也未回的回道；“知道的不多，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当年身上背着毒杀先帝文氏一族的兵符究竟在何处而已。”

“晋王殿下来找王妃是想让她出面救文雨吧？不过可惜了，南岳王妃不能插手东临内政。”

赵瑞语气极度不善“慕容琛，让她帮忙是应该的。文雨对她有救命之恩。难不成她想背负着忘恩负义的罪名吗？”话音刚落身后一道温和声音传来“晋王殿下此言差意，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认识她是谁，就算她死也是因你的私心而死。”

“我承认她对我照顾有加，可是更多的是愧疚。晋王殿下现在因为你的私心，你连自己亲人都不敢相认去承担的勇气都没有，你之所以还活着是靠了那晚斩杀叛军的军功，不然现在你早就和你的亲人一起上了那断头台了。”

“苏语凝你不懂，这是争权夺利道路上必须牺牲的。”苏语凝杏目中带着不可思议眼神，摇了摇头“哪怕是牺牲自己唯一的亲人？你以为曹森死了，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夺权了吗？”

赵瑞轻蔑的看了一眼苏语凝“本王来一方面是想请你帮忙救文雨，既然不肯帮忙我也束手无策。”话落整理了一下衣袖有些阴阳怪气开口，“就是你可别再伤心过度，又需要静养。”说完直接转身离开大相国寺的门口。

苏语凝看着赵瑞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他是真的疯了……。”慕容琛在后面眯着眼“只怕第二个方面他想确定密旨是否出自你之手？”

苏语凝回望慕容琛低声问道；“右相的密旨真的来自路家？”慕容琛嗤笑“语凝，你还记的那个欢迎酒宴之上，那个自称是为文氏家族报仇的女杀手吗？”苏语凝点了点。

“那个人可是路家的派出的，打着文氏的旗号出来做事的。”苏语凝听此神色疲倦“所以他不仅拉拢冷家与路家，又暗中勾结丞相。”

“表面与其不合，暗中确与其意欲夺权。不过照这么看的话，或许冷氏与路氏应该是知道赵瑞和意图和夕月联手，路氏和前朝也有关联吗？”

慕容琛看着神色略显疲倦的苏语凝心疼的开口“不是说，让你先避开他先回去吗？过来跟这种人辩驳什么，他就是把东临的天翻了，他要么起兵造反，要么……。”

拦腰抱起苏语凝低声道；“算了，管他做什么，反正明日闭寺。到时候能从这里出去的只有那长了翅膀鸟。”

苏语凝被逗笑了，“殿下还没告诉我路氏的密诏究竟怎么得到的呢？”慕容琛低声在苏语凝耳边说了什么。苏语凝神色惊讶道；“那岂不是……。”

慕容琛点了点头“所以，晋王以为自己掌握了全局却不知，他也是棋子……。”

“晋王殿下，这么晚唤臣来有何事？”

赵瑞听此微微一笑，转身看着路明道；“本王听说路家嫡女路蔓而今已过及笄之年。”路明听此恭敬回话。“殿下小女路蔓已经定了婚约。”

“哦，定了婚约。”说完赵瑞走向书桌，在几本书夹层中找到一封信。嗤笑的开口“没想到，路大人，令千金模仿帝王字迹如此相像，可惜呀！到底是技不如人。”说完讳莫如深的把信递给路明“先帝字迹，令千金模仿的只能说，有其形，却没有先帝笔锋遒劲。”

“若说这世上真有人能写出父皇那般字迹的女子，唯一能做到是柳若絮，她的笔锋与父皇最为相近，若是放在一起才真是神乎其技，真伪难辨。可惜，柳大家过世。这世上恐怕很难再有女子能仿写出来那种感觉了。”

路明看着眼前微笑的男子，心里犯怵。跪在地上带着一丝颤抖的开口“臣，知错，臣一时糊涂。”一边说还一边磕头请罪。

“路大人，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至于皇太后那边该怎么交代，你应该知道吧？本王不希望此事波及本王的大业，你明白吗？”赵瑞右手放在路明的肩膀上，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搭肩。路明感受着肩膀的疼痛，看着怒极反笑的赵瑞颤抖的开口“殿下放心，老臣，一定处理好，绝不会牵连殿下。”

第二日，东临朝堂之上，皇太后林绥连发三道圣旨，斥责大臣未能认真严查卖官鬻爵之人的底细，二是申饬齐国公、户部尚书等人对部下监督不严，其三，以伪造密旨为由抄了尹尚书一家，株连九族。女子没入教司坊。一时之间，东临朝堂上下鹤唳风声。

大相国寺

“怎么样，味道如何？”慕容琛手上拿着半块茯苓桂花糕细细品尝。看着苏语凝一脸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咽下最后一口糕点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道；“味道不错，不过。语凝你这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做这个？”苏语凝拿起糕点吃了一口，一脸满足的点点头。

“嘿嘿，这不是想让你尝尝的我的手艺吗？这可是御膳房退休的老嬷嬷亲自教我的。”

轻声的嘀咕了一句“就是有点太甜了。”

慕容琛听此眼神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和茯苓桂花糕作斗争的苏语凝笑道；“不是说做给我吃的吗？我看你倒是吃的比我开心。”

苏语凝眨着眼睛看着男子轻声嘀咕“谁让你吃的慢了……。”慕容琛听此眼中闪过一丝坏笑，“哦，那我只好在尝尝味道了。”苏语凝还没反应过来慕容琛直接将苏语凝揽进怀里。苏语凝口中还未吃完的糕点全部被男子卷走……。

不知何时才松开女子，低声在苏语凝耳边开口，“味道不错！”苏语凝脸色羞红，“殿下，你，你。

这是佛门重地，你，你……。”

慕容琛听此学着苏语凝眨着眼睛，无辜的开口“我，我怎么了？”苏语凝害羞的低下头，仔细看，两只耳朵还因为刚才慕容琛的动作粉红。

慕容琛看着苏语凝的动作低声道；“害羞啦！”苏语凝听此耳朵更红了。慕容琛握拳掩笑“真的，确实很甜，我很喜欢……。”苏语凝羞红的脸，也不管桌子上的茯苓桂花糕就跑到一边去了。

独留慕容琛一个人望着桌子上糕点哭笑不得。“这小姑娘……，之前的勇气可嘉呢？”摇了摇头，拿起糕点去找害羞逃跑的小姑娘去了。

“怎么还害羞呢？”苏语凝轻声道；“殿下你别说了。”

苏语凝眨着眼睛抬头看着慕容琛轻声道；“殿下你别乱来，这是佛门重地。”慕容琛抱住苏语凝轻笑道；“我抱自己媳妇，怎么能算乱来了。”

“殿下在这里，三殿下那边估计都要忙翻了。”慕容琛听此微微一笑“难不成让你一个人在这，我还不放心呢！”

“殿下，我能去哪呀！”

“我现在，每天看到可以看到殿下，陪在殿下身边，我真的很满足了。”慕容琛眉头紧皱看着苏语凝，“你今日怎么了。别把赵瑞的话往心里去。”

“我没往心里去，就是觉得会连累你，什么事情好像都帮不上你。”慕容琛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怀里的苏语凝低声道；“此生能娶到你，我已经满足了。”

“对于我来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慕容琛心中苦涩难以言表，前世她是不是就如同现在一样。面对自己的不信任，异国他乡有苦难言。慕容琛越想越难受，抱着苏语凝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低声在女子耳边开口；“语凝，别离开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苏语凝眼睛一眨一眨的，完全被慕容琛突然伤感的语气吓到了，小心翼翼的道；“殿下，你怎么了？”

慕容琛紧紧抱着苏语凝低声道；“我没事，就是想着这几日趁着闭寺，外界那些事我们都不用去关心，你也可以好好休养了。”

苏语凝摸着慕容琛后背道；“恐怕不可能吧，皇太后陛下千秋在即，我总是呆着这里怕是不合适。”

慕容琛感受着苏语凝动作低声笑道；“语凝你是哄孩子吗？动作那么轻。”苏语凝退出慕容琛怀抱，羞涩的开口，“你别胡说八道，我去抄经书了，不理你了。”慕容琛看着苏语凝背影喊道；“慢点，别摔了。”随即又传出一道撒娇的声音，“才不要你管，哼。”

慕容琛笑道；“一害羞就跑这什么习惯。”

“殿下，晋王府传出消息了。”

慕容琛笑意收起，清冷的开口，“那个笨蛋晋王发现了密旨是路家伪造的了，是不是还惦记让路蔓了。”

“回殿下，没错。但是，被路明已长女已经婚配婉拒了。”

慕容琛给自己倒了温水，“路家那个老狐狸暗中把前朝太子之子收养，又苦心孤诣的栽培自己的嫡女与之订婚。”说完也被自己也被逗笑了“也是服了路明这个老狐狸了，两边都押了保啊！”

“两边都不落空，一个许配前朝公主之子，一个许配前朝太子之子，这戏可有的看头了。”

“林绥那边情况如何？”

“回殿下，东临皇帝还再暗中寻找云王的兵符。”慕容琛听此眼神微微一暗“影越，你说如果你是云王妃你会把兵符藏在哪？”

影越一头雾水的挠挠头，纠结的开口“这个真不好说，给苏太尉半枚麒麟符，另一半不在母家，也不在久病床前的云王身边，难不成还静太妃会知道？”

“可是静太妃疯症多年，那半枚麒麟符究竟在哪，她一个疯症多年的人，怎么也不可能知道吧！”

“兵符只有合二为一才能调动那些精兵，可是当年东临平叛吴王之乱时，皇帝为了调配兵权把兵符全部交给亲王。”

“结果叛乱刚止，先帝驾崩。云王是长子不到半年，就被以旧疾复发废黜，紧接现任皇帝登基。”

“但是不知道这位云王妃说了什么，被林绥下令监禁，只可惜等他们到了云王府起火了……。”

“影越，兵符这种东西一把大火烧不掉，你再细细排查，还有晋王府那边消息一定要盯紧，本王猜想那半枚兵符绝对没有踏出皇宫。”

影越思考了很久，有些难为情的开口“不如让王妃去试试……。”影越说完低下头，莫名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慕容琛冷笑“影越你胆子大了，本王需要你教本王做事了。”

“此事风险极大，王妃不能有危险，此事谁敢透露给王妃透露半个字，本王让他人头落地。”

“影越知错，影越马上让人安排，想办法继续查询云王半枚麒麟符的下落。”

“影越，我们谁都可以冒险，但是不能拿王妃去冒险，她可是本王的命。”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二人谁也没有察觉，原本要去礼佛堂苏语凝手上端着一壶茶返回。看见影越现身，小心翼翼躲在不远处的地方将二人的对话全部听到……。

慕容琛想起曹森正是借助路家弄出的假密诏，从而起兵夺权的，可是苏大人留下的可是真的密诏，就算他日这道真密诏拿出来也会被质疑真假。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慕容琛脸色的苏语凝一时之间也陷入沉思，“如何能光明正大的进宫，帮助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