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友江南失踪三年
道观与神庙不同,神庙是用来给信徒供奉香火和祈愿的,每个神都有自己的神庙。
道观则是建立在较为繁华的地方,培育道士修身养性学习道法,人类自我以为的道法罢了,最多画画符咒。
当然,道观中设有专门的香火地,供奉神界所有的神,可以简单理解为一个专门上香的地方,有很多弟子,像是某个门派,主要是赚香火钱。
蓝潼立刻收摊,“好。”
她回头问雪幽冥:“殿下可愿陪我走一趟?”
雪幽冥无所谓的说道:“随便,反正我是你带出来的,自然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老伯听到蓝潼对雪幽冥的称呼,有些好奇的问道:“敢问这位贵公子是何人?”
能用“殿下”两字来称呼的,只有皇室中人,雪幽冥虽然看着矜贵,可若是皇室中人又怎会在这菜市里跟着一个姑娘摆摊算命?
蓝潼随口胡编道:“你莫误会什么贵公子,他姓殿,名下。”
雪幽冥一脸鄙夷。
老伯笑了笑,自然是不信,但也没再多问。
收摊后,两人随着老伯上了马车,马车上印有烫金的道观标志,与老伯身上衣服秀得一致无二。
马车缓缓起步,朝着平阳城东北边的山上行驶而去。
车厢中老伯说道:“还未自我介绍,我姓刘,是天人舍的内务管事。”
“我叫蓝潼。”蓝潼指了指雪幽冥,“你喊他殿下即可。”
听到蓝潼的名字,老伯的目光突然深了深。
“那我便称呼你为蓝姑娘吧,称为道姑似乎不太合适。”
“您随意即可。”
马车一路到了天人舍,蓝潼下车才发现自己正处在山顶,周围雾气浩荡,日光透而不破,仿佛置身云雾仙界。
进入天人舍,一眼望不见尽头,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令人眼花缭乱。
雾气浅淡,藏于石板之上,香火之气弥漫,来上香者络绎不绝,富态者数之不尽。
蓝潼流落人间如此之久,所见无数,却没有任何一处能比得过眼前天人舍令她震撼,皇宫都未能比过这世外宁静的仙人之处。
“两位请随我来。”
一路跟随刘伯来至一处宁静的小别院前,吩咐人烧了热茶后,请二人进屋入座。
茶水很快端来,刘伯出去一趟,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他打开匣子推到二人面前,讪笑道:“蓝姑娘可认识此物?”
蓝潼看了一眼,是半块通透的鱼形墨色玉佩,已经碎成了两半。
她瞳孔忽的放大,蹙起眉头。
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好似她也有这么一块!
蓝潼藏在桌下的手摸进广袖中,于神算空间里寻找,可并未找到。
她问道:“这玉佩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见蓝潼神色严肃,刘伯这才说道:“此物是我们观主留下的东西,我找蓝姑娘前来,正是为了寻找我们观主。”
刘伯道:“原本是一对双玄鱼玉佩,观主离开时拿走了其中一枚,这一枚是她留下的。”
“可否让我拿起看看?”
刘伯把匣子推到蓝潼面前,蓝潼拿起来看了看,越看越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雪幽冥幽幽出声道:“那以前是你的东西。”
蓝潼看向他,苦恼道:“我说为何如此眼熟,可我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老伯立刻露出欣喜之色,当场朝向蓝潼跪下:“您可是九天神女殿下?”
蓝潼震惊的看着他。
老伯继续道:“我们观主曾经提起过,这块玉佩本是九天神女所有,可后来因为一些事又回到了观主手中,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蓝潼忍不住挑眉问道:“所以你们观主到底是何人?”
刘伯摇了摇头,“观主从未透露过姓名,我只知跟着观主数十年,观主依旧少女模样,不曾老过半分。”
按着他说的,那此人多半是个半神了。
半神就是蓝潼这种被贬下来的天神,拥有一定微弱的神力和神骨,童颜不老,待到修炼和福运积攒够了,通过某个契机可以重新飞升回去。
可蓝潼活了九千年,认识的人太多了,她不可能都记得。
“神女殿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雪幽冥见蓝潼身份被揭穿,也不掩饰的开始阴阳怪气,“做神女殿下的朋友可真倒霉啊,这才多少年就被神女殿下忘的一干二净了。”
蓝潼听他话里有话,应该是知道些什么,连忙问道:“你知道?”
雪幽冥看了蓝潼一眼,心中暗笑薄情,道:“前任雨师之女江南。”
蓝潼听到“江南”二字,立刻想起了关于这块玉佩的来龙去脉。
蓝潼曾为神时,交好过的人很多,多半都是神界中的,江南就是其中一位。
神与神可以成亲,自然可以生子,江南便是跟蓝潼出身一样的神二代。
两人曾在幼时是好友,江南的母亲还为两人打造了这双玄鱼玉佩,可后来蓝潼和江南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争执,双方都不肯服软,关系严重到割袍断义的地步,谁劝都没用。
蓝潼一怒之下将玉佩还了回去,从此两人再无来往。
如今离当初之事已经过了七千多年,蓝潼哪里还记得这些事。
只是她不明白,江南为何成了半神。
雪幽冥似乎知道蓝潼的疑惑,道:“你被贬之后她与朝阳神将之女相约魔界单挑被发现,因两人私自踏足魔界,双双被贬入凡尘。”
神界对魔界一向是格外忌惮,纵然魔尊已陨落多年,但丝毫不影响诸神对魔界的厌恶,否则当初蓝潼也不会被贬。
雪幽冥懒散的对刘伯说道:“既然知道了是半神,那她去哪里完全是看心情,你不必寻她,她可比你想的有本事多了。”
刘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观主不告而别再无归来是出了什么意外,听到观主竟是个半神,他瞬间又放心下来。
“多谢神女殿下和这位殿下……”
“不对!”蓝潼面色凝重道:“江南这是出事了。”
她问向刘伯:“你可知这玉佩是何时断裂?”
刘伯道:“大约有一年了。”
蓝潼心中一凉,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