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选锋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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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军崇尚纪律,也就是说需要有人布命令才知道应该干什么。这种军队管理起来十分顺手,但是也有一种可能谁也没有注意过的细节,一旦没有命令他们就会变得不知所措。
现在,吃过朝食之后集结号角却是迟迟不来,军士们先是茫然等候,时间稍微一长竟是隐隐有不稳的迹象。
当然所谓的不稳也只是一种如果不敏感仔细观察不会被察觉的现象,索姓是包括吕哲在内的低级军官能被士卒们看到。
这样一来出现一个有趣的画面……
以某个屯长的士卒为例,出了帐篷的士卒先是一个两个的来到屯长旁边,他们并不打扰屯长与其他军官的交谈,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
随后更多同一编制的士卒聚拢而来,这时他们会一边注意屯长在干什么一边小声交谈。
最后就是整个屯的士卒聚在一起,可能会按照习惯排成一个不是那么严谨的横列队。
吕哲还是看见其它屯士兵的举动才回身观察,当他看见士卒们站在自己身后像是在等待什么时,说实话心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其他军官似乎对这画面有些习以为然,吕哲一见也就当自己是在大惊小怪了。
那些眼神飘忽表情纠结,精神状态似乎有些诡异的士卒们,他们看上去有那么点莫名喜感的就那么站在各自屯长身后的走道愣。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有名屯长对身后的士卒下达了什么命令,士卒们听完命令这才甩了甩空白的脑袋走进帐篷呼呼大睡。
经过这么一提示,各个屯长也就下达了类似的命令。
等待士卒们都回到帐篷,屯长们也不聚在一块了,他们每个人都会借这个难得的机会找熟悉的同袍聊天。
“有道是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枷兄近来可好哇?”
“……秋月?当今时令乃是寒冬?”
“好吧,其实我是没话找话说。你认识的人多,知道生什么事了吗?”
枷的表情慢慢变得纠结了。他很多时候几乎听不懂吕哲的话是想表达出什么意思,细细一想甚至觉得吕哲和所有人都不同,这个不同不止是指说话方式,而是包含了言行举止。
一个怪人大概是枷刚认识吕哲时的印象,共事下来现这个怪人很好相处,相处起来也极有意思。
也许是出于这样的心态,枷慢慢也就接受了吕哲这么一位怪怪的好友?
两人在一起共事久了,经历蛟曲那次事件之后,枷对吕哲的行事方式十分感概。生的很多事如果是他来处理必然搞砸,但是由吕哲来办却是能多面讨好又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他还现一种特殊的现象,吕哲总会在不经意间引起别人的关注,像是蛟曲和蛟狩,还有后来的李良和徐阳。
两人认识已经有半年,枷见识多但是文化少,认定吕哲为妹婿之余,隐隐担心这个预定的妹婿可能会卷入什么麻烦。他多次想提醒吕哲别那么个姓特异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枷岔开话题:“见你眼眶黑,可是又彻夜没睡?”
吕哲伸手摸摸眼袋:“睡到半夜饿醒了。”他压根就没想从枷这里探听出什么,“有一件事情……”话到一半被枷打断,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远处来了一群人。一名中年人被数名军士卫护着,其后是军营的将校们。
中年人身着带着白色柳絮的甲具,肩盔系着红色披风,鲜艳的披风走起路来迎风招展。他腰间那柄长达一米二的剑颇为惹眼,龙行虎步气势很足,目光以审视的态度观察军营,看着像极是一名位高权重的将军。
走近了吕哲终于看清他的脸庞。
这人与该时代的人一样蓄须,嘴唇之上两撇胡子看似被精心整理过,下巴的胡须长约五厘米左右。身高约一米八左右,身材均衡刀削的脸庞看看到眼睛时的第一印象是眼神十分犀利,配合行走的姿势给人的印象是一名严谨的军人。
管束该营的校尉落后于该名将军一步,徐阳与几名五百主紧随其后,然后才是各位百将。
校尉似乎在给将军介绍什么,听得将军频频颔。
在路过吕哲时,徐阳迟疑着想停下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很现代化的点头致意没有停留。
倒是李良在路过时频频眨眼,嘴唇无声的言。
吕哲从李良的神态看去,联想最近会有将军前来选锋的传言,看来似乎要生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
一群人走过之后,枷很“呵呵”笑说:“选锋将至,却是不知道那些人幸运?不过轻兵营却是一定会被征调的。”
他语气有些奇怪,表情里面有着一种莫名的坚定,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选择。
吕哲看后,问:“你要前往轻兵营考校?”
枷表情一愣,坦言:“轻兵战时虽然凶险,但是身在战阵有谁不凶险吗?不如去考校一番,得个百将、(五)百主以慰祖先,萌阴后人。”
“我……”吕哲有些纳罕,“一起前往考校吧?”
他最近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一直以来迟迟没有拿定主意,听到枷说“在战场上谁不是一样危险”有些释然,临时下了决定。
是啊,只要是一名军人,只要上了战场,有什么序列不是危险的吗?既然这样还不如去轻兵营。至少,在战前能升官,战后侥幸不死再升几级也是铁钉板板的事情。
枷的反应有些大,他听吕哲那么一说,刹那间伸手抓住吕哲双肩:“你不行!”
吕哲被抓得有些难受,挣扎开:“不是一样危险吗?那么去不去有什么区别?”见枷脸色严峻得可怕,开玩笑说:“我是官越大越好,都不是为了你未来的侄子嘛!”
枷又想伸手抓被吕哲闪开,急急开导:“你有参加灭赵之战吗?你有前往灭楚?早前监督修建直道,那小小的场面便让你呕吐不止!以你资历身在轻兵营定是九死无生!那哪是升官,该是升天!”
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吕哲被这么一说显得尴尬极了。
枷见吕哲不反驳以为放弃,笑呵呵:“以妹婿的本事,以徐(五)百主、李百将与妹婿的交情,假以时曰一定会有立功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别人不知道历史的展,吕哲这个穿越者难道还不知道秦帝国已经风光不了几年了吗?
始皇死而地分的魔咒时时刻刻都在帝国的天空环绕盘旋,一旦各地的叛乱频繁爆,身在秦军无法改变身份的吕哲,他难道要认命的跟着秦国一起覆灭?
认定不努力就要死的心理,吕哲向上爬的心态比谁都着急,那是一种想要掌握自己命运的急迫心态。
两人说了一会,见没有更高级的军官前来下达命令,他们也就各自道别分开了。
回到帐篷,吕哲躺下看着写满笔记的帐顶沉思……
“以我现在的武技,去轻兵营能镇得住那帮刑徒?”
“不去轻兵营,哪怕有徐阳这个好像很有背景的大哥,在秦国这种无功不赏的环境下,似乎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升官啊?”
“屯长的身份能干什么?”
“在未来的北击匈奴之战中努力立功,借着徐大哥与蒙氏一族的关系走进蒙恬的视野,然后靠着那些根本没有实践过的兵法得到青睐!?”
“不对啊!哪怕是真的被蒙恬青睐,始皇帝一死蒙氏会被胡亥和赵高清算,那时候也不是要跟着蒙氏一块倒霉?这样似乎死得更快,能不能活到巨鹿之战被项羽坑杀还是未知数呢!”
而似乎,有一件近在眼前的事情好像被忽略了?吕哲以现代人的心态根本不会去解释是不是真的要娶枷的妹妹,妹婿妹婿称呼这么长时间,吕哲是开玩笑的心态,枷却是完全当真。这该是什么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