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众人抬头看去。
那是一位年轻男子。
身着华丽锦袍，一头冰蓝长发用华丽玉冠挽起，眉如墨画，鬓若刀裁，恍若神袛，俊美而尊贵。
男子向前踏出一步，便出现在众人身前。
郁青惊喜喊道：“师尊！”
来者正是北冥仙帝，北冥锐。
北冥锐扫了郁青一眼，朝玄阳子微微一礼，缓缓说道：“玄阳子前辈，好久不见。”
玄阳子哈哈一笑，拍了拍北冥锐的肩膀，笑道：“好小子，修为提升挺快啊，都快超过我这个老家伙了！”
北冥锐微微一笑：“多亏玄阳子前辈教的好。”
这句话令在场众人惊讶不已，郁青更是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沈听风愣愣盯着正亲近交谈的二人。
这和谐的画面与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玄阳子心情很好，朝涂玉与沈听风二人招了招手，笑道：“来见见你们北冥师兄。”
涂玉乖乖走近，朝北冥锐行了一礼：“涂玉，见过北冥师兄。”
玄阳子抚了抚胡须，朝北冥锐介绍道：“这是我刚收的小徒弟，天资极佳，刚修行五年，便已经从普通凡人到达灵海境。”
北冥锐点了点头，朝涂玉行了个平辈礼。“见过涂玉师妹。”
惊的涂玉连忙还了一礼。
沈听风有些尴尬的走来，朝北冥锐行了一礼:“沈听风，见过北冥师兄。”
他刚将人家弟子气哭了，此时有些心虚。
玄阳子嘴角抽了抽，指着沈听风朝北冥锐介绍道：“这是我二弟子。”
玄阳子此时也有些心虚，自己傻徒弟将人家弟子欺负哭了，虽说北冥锐也算他半个弟子，但也是那女扮男装的小姑娘的师傅。
北冥锐还了一礼，顿了顿说道：“见过沈师弟，郁青那丫头给沈师弟添麻烦了，我叫她向沈师弟赔个不是。”
郁青双眼通红，愤愤道：“师尊，我凭什么向那登徒子道歉！”
丫头。
登徒子。
沈听风惊呆了。
看向自己拍过郁青的那只手。
霎时间，双耳爆红。
震惊的指着郁青，结结巴巴问道：“她、她、她是女子？！！”
涂玉：“……”
明翎：“……”
北冥锐：“？？？”
玄阳子扶额：“！！！”
……
郁青狠狠盯着沈听风，怒骂道：“你个登徒子，简直无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沈听风终于明白过来，疯狂道歉。
玄阳子嘴角抽搐，默默施法解开了绳子。
紧接着恢复行动的郁青手中出现一柄长剑，疯狂的朝着沈听风劈砍。
沈听风因为心虚不敢还手，只能不停闪躲。
“登徒子！去死吧！！”
“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一追一躲打了许久。
玄阳子几人静静看着。
北冥锐看了一眼两人，沉声说道：“郁青，够了，回来！”
郁青恶狠狠的瞪了沈听风一眼，回到北冥锐身旁。
北冥锐看向郁青，缓缓说道：“玄阳子前辈曾教导过我修炼，虽然并未收我为徒，但也算我半个师傅，按理你该叫一声师祖。你在此打着为师的名义对玄阳子前辈不敬，便是不敬师祖，还不向玄阳子前辈赔罪！”
郁青此时脸上还有些青紫，低下头去，朝玄阳子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弟子郁青，见识浅薄，冒犯了前辈，请前辈责罚。”
玄阳子摇了摇头，笑道；“方才已经揍过你们一顿了，责罚便也过了。我也替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向你赔个不是，他天生愚钝，未能发觉你是女子，也是我未来得及阻止，才让那傻小子冒犯了你，你若觉得气不过，便再去将他揍一顿，我绝对不会插手。”
郁青摇了摇头，瞪了沈听风一眼，缓缓说道：“罢了，我不跟那傻子计较。”
“你说谁是傻子呢？！”
沈听风想去争辩，却被玄阳子一巴掌扇在脑门上。
委屈的抱着头，蹲在地上。
郁青见状，扑哧一笑。
先前心中那点郁气也消散了。
北冥锐看向玄阳子，缓缓说道：“玄阳子前辈，我还有事要处理，便先回北冥仙国了。”
玄阳子点了点头，笑道：“好，有空记得来道玄宗玩。”
北冥锐点头：“玄阳子前辈，沈师弟，涂师妹，告辞。”
北冥锐淡淡扫了站在一旁不敢出声的四人，带着郁青与那四人消散在原地。
玄阳子看向那数百个如鹌鹑般站在几丈开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的修士，冷哼一声。
一众修士被吓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求饶。
这些修士早已没有了围攻涂玉时的张扬自信，被贪婪蒙蔽的心冷静下来，终于想起道玄宗从来都不是好惹的存在。
玄阳子看向涂玉，缓缓说道：“徒儿，既然他们要杀你，那么便由你来绝定他们的生死。”
“我？”涂玉愣愣看向玄阳子。
玄阳子点了点头：“选择在你！”
涂玉转头看向那一众朝她拼命求饶的修士。
这些修士之前那贪婪丑恶的嘴脸还历历在目，若玄阳子没有及时赶来，她与明翎恐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那便，杀了吧。”
玄阳子看向涂玉，有些惊讶：“确定了？”
他还以为照涂玉往常的性子会选择放过他们。
涂玉看着玄阳子，眼神坚定:“他们也曾要杀我，我凭什么要放过他们！”
玄阳子看着涂玉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心中赞赏。
“好，那便杀了！”
那些修士闻言大惊。
有人跪地求饶，有人转身想逃，也有人大声怒骂。
玄阳子将手抬起，缓缓压下。
声音止歇。
那数百修士皆如烟尘般消散在了这世间。
涂玉只静静看着。
面容平静。
这是她的杀孽，但她不悔。
明翎走上前来，站在涂玉身旁。
涂玉转头，看向明翎。
“我这个决定，是不是很残忍？”
明翎摇头，轻声说道：“你可想过，若我们落在他们手里呢？”
涂玉微微一笑。
“我要变强，要变得如师傅这般强大。”
“若一人要杀我，我便杀一人，若百人要杀我，我便杀百人。”